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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盛譽(1)

  第78章 番外·盛譽(1)


    我叫盛譽,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


    父親和母親是商業聯姻,在母親結婚前,父親就已經有一個忘不掉的白月光。


    所以在母親去世後,父親很快就把放在他心上多年的白月光娶回了家。


    父親不喜歡母親,甚至是怨恨。怨恨母親拆散了他和他喜歡的人。連帶著父親不喜歡我,他的眼神太明顯了。


    六歲那年,父親有了孩子,叫盛安。與我不同,那個人一出生就享受所有人的偏愛。


    我的處境越來越差,連一個傭人都不如。到底是父親默許的還是繼母默許的,我沒興趣知道。


    有一次,我悄悄去看那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很可愛。


    我笑著逗弟弟玩,拿顆糖遞給他,“這是我喜歡的糖,給你一顆。”


    半夜,我被父親從床上揪下來,“盛譽,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惡毒,小安這麽小,你怎麽下的去手。”


    我茫然地看著周圍,繼母眼眶紅紅的抱著盛安,發瘋地朝他吼:“盛譽,我平時對你也不錯,你為什麽不放過小安,他是你弟弟啊。”


    我不懂發生了什麽,卻也不想解釋。因為沒人會聽。


    那天,父親用棍子在我身上抽,打了幾下,我不記得了。隻記得後麵我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的時候,在一間小黑屋裏。


    身上疼得厲害,腦子脹脹的,肚子也餓。


    一連幾天,都沒人過來。


    準確來說,沒人在乎我的死活。


    真是……可笑。


    意識漸漸模糊,我看見母親微笑地看著我,張嘴似乎要說什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就要見麵了,不是嗎?


    “哥哥。”


    “哥哥,你沒事吧。”


    誰?

    我睜開眼,我麵前多了一個小女孩。


    她的情況不比我好,身上破破爛爛的,很瘦。


    我啞著嗓子問:“你是誰?”


    小女孩眼中清澈,眨了眨眼睛:“我是我啊。哥哥你好笨哦!”


    我有點不知道怎麽說,索性就沉默了。


    “哥哥,你傷得好重啊!你爸爸媽媽也打你嗎?”


    我一愣:“也?”


    “嗯,兮寶的爸爸就打兮寶,很疼。繼母還不給我飯吃。”


    我這會是沒力氣說話了。


    她忽然站起身:“哥哥,你在這等著,兮寶藏的有藥。”


    我想叫她,這裏出不去,可她的身影卻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噠噠地跑過來,一個很破的箱子,還拿了一個饅頭。


    她笑著對我說,“哥哥,給你吃,我瞞著他們偷偷拿的。”


    那是我們第一次遇見。


    過了幾天,父親接我回去,給我道歉說是弄錯了。


    我沒興趣到底弄錯了什麽,我不在意了。


    我嗤笑,心裏卻想著那個叫兮寶的女孩。


    後來,父親依舊打我,把我關到小黑屋。


    她又出現了。


    她更瘦了,小臉慘白。


    看到我時眼睛一亮,衝著我笑。


    我有些煩躁,“別笑了,醜。”


    她收了笑,臉上滿是失落,“哥哥也不喜歡我嗎?”


    我慌亂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沒有不喜歡。”


    我把拿的蛋糕和糖果遞給她,“給你的。”


    “吃顆糖,就不苦了。”


    她有些猶豫,但肚子咕咕的叫。


    她吃了,沒吃多少,身影就消失了。


    上一次也是這樣,要不是拆開吃了一半的蛋糕,我都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她沒吃飽,又要挨餓了,我想。


    之後,我時常去小黑屋,去見她。


    她和我說,她父母離婚,她跟了爸爸,爸爸又娶了繼母,有了小孩,他們都不喜歡她。


    巧了,我也是。隻是我的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那次,她慌張地對我說,她父親要把她送走。我心裏一疙瘩,我想說,別怕,我在。


    可我沒辦法。


    然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我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去找她。


    成年後,我就離開了盛家。


    後來,我聽說,盛家出了意外。盛安出車禍成了植物人。父親的白月光卷著錢跑了。


    我不關心。


    我隻關心那個在我8歲是照亮我生命的女孩。


    22歲那年,父親來找我。先說他後悔了,又說我荒唐,為了找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遲早也落不到好下場。


    我聽著不做聲。


    接到電話,我起身離開。


    “因為我不會像你一樣。”


    我轉身望著那個所謂稱之為父親的人,嘴角勾著笑,眼底卻沒有半點溫度:

    “我喜歡她,不論她的身份,我都喜歡,哪怕全世界反對,我依然站在她身邊。我會毫不猶豫奔向她,不要臉也好,低頭彎腰也好,放下一切傲骨去找她,追她。”


    “我一眼就會心動的人,隻有她,也隻會是她。”


    在我24歲時,好友無奈:“都找了這麽多年了,你真打算找一輩子。”


    我不置可否。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姑娘不是我們這的人。”


    我睥他一眼。


    好友繼續說:“別不相信,你看我最近看的書,書中的女主和你家那姑娘都有個兮字。”


    他指給我看:“不是我說啊,這個作者真是令人無語。明明人家是女主偏偏寫得那麽慘。哎,童年父母離婚,她跟父親,父親再娶。為了擺脫她,竟然把人扔到美國,簡直不是人。”


    “人家才八歲。”


    “好不容易遇見個救贖,最可氣的就是最後沒在一起。我去。”


    “我看的血壓上升,別攔著我,我一定要給她寄刀片。”


    最後說了什麽,我沒聽見,我腦子發響。


    奪過他手中的書,看起來。


    我的手不停地顫著。


    很詭異,我相信了。


    我相信那個人就是我的兮寶。


    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們怎麽敢。


    好友嚇一跳,讓我別激動。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的兮寶哭著喊著,叫我哥哥,讓我救她。


    我嚇醒了,起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我去了道心寺。


    我不信佛。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我更相信自己。


    可這一刻,我相信。


    我跪在佛前,虔誠許願。


    “我不求能再次遇見她,隻求她平安幸福,一生順遂。”


    跪了好久。


    玄空大師就是在這時出現的。


    他說:“施主,有些事早已注定,不可強求。”


    “可我想為她求一求。”


    玄空大師無奈:“心念所求,執念太深,終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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