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六年:嚐初
第212章 六年:嚐初
事實上,做出這個決定的江甜,連自己都坐立難安。
但,她的閨蜜偏偏是方念。
一聽說江甜要去荊曼蓉的訂婚宴上睡人家未婚夫,方念比誰都要激動百倍。
【你等我!這party我不開了!最多十分鍾,念姐一定敲響你家門!】
於是,騎虎難下。
方念不僅主意多,來的時候,還送了江甜一條酒紅色的禮裙,可謂是非常短。
“當天,你就穿這個。”她擠眉弄眼的,江甜揉搓著裙子的絲絨布料,倒是格外柔軟。
“好。”江甜無奈笑道:“都聽‘軍師’您的。”
反正,也是圖個同等待遇。
葉廷深那樣的人,睡了也不虧。
江甜當天的妝容,是方念精心畫的。
不得不說,方念除了上次逛酒吧的煙熏妝以外,其他類型的妝麵都很拿手。
她看著這張臉,感歎自己的驚豔。
“江江,拿出你當初逃訂婚的智慧。”方念在電梯裏給她加油打氣,“再說了,那些服務員又不認識荊曼蓉,你隻要大大方方報出姓名,他們供著你都來不及。”
言之有理,江甜照她所說,正麵遇到服務員,腳步也不偏不倚。
“這位小姐,葉總說了不讓旁人打擾。”
江甜瞥那人一眼,“未婚妻算旁人麽?”
對麵馬上換了個態度,“原來是荊小姐,葉總還沒來,您可以先進去等……”
輕輕鬆鬆就混了進去。
江甜沒有想到會那麽輕而易舉,進到葉廷深房內,第一眼就是奢靡。
擺放在這裏的物件,很多是一次性的,偏偏每一樣,都是無數人努力半生都不敢隨意購置的東西。
江甜小心拾起一件,仔細地把玩著。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她放下手裏的物件,尋聲而去。
麵前是酒紅色的簾子,倒是和她身上穿的裙子十分相像,聲響就是裏麵傳來。
她伸手去掀,包間的把手轉動半圈。
江甜慌了神,一下子鑽進簾子裏去,發覺這是間浴室,而她差一點就磕在透明的玻璃上。
腳步聲很沉悶,她知道來自於誰。
為了不被察覺,江甜選擇在水滴滴下的那刻行動,掩蓋本就細微的鞋跟聲。
她練過舞,身體輕盈,走路不發出腳步聲不是什麽難事。
男人不知在幹些什麽,發出沙沙的摩擦聲,江甜反複確定進來的隻有他一個人,同時分辨出,這是脫衣服的聲音。
脫衣服,是打算沐浴?
那麽在意訂婚,倒是很有‘夫德’,此刻,這個詞語是貶義。
江甜在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依舊精致豔絕,她眼底有火,熊熊燃燒。
而葉廷深換上浴袍,視線不斷在房間內掃,最後聚焦在酒紅色的簾子上。
“出來。”
他的氣壓驟然下沉,江甜的心一瞬間跳動到無法呼吸的頻率。
是怎麽發現的?
她想不明白。
葉廷深等待了約莫有三分鍾,隨後大步上前,直接動手掀開了浴室的簾子,江甜徹底暴露。
“同樣的話,我不是很喜歡說第二遍。”他的情緒全被掩藏,“我想你應該早有了解,是吧,江小姐。”
這個男人,果然如江甜想的那樣,認出了她。
江甜卻以為,自己會有他的好友,是因為剛進南喬那會兒,執著於無意義的社交,添加了太多不認識的人。
而葉廷深,恰恰是南喬新生最喜歡問學長學姐要的聯係人之一,重要的是,據說他那段時間為了方便甲方聯係上自己,隻需點擊驗證就能添加到好友。
“怎麽進來的?”他眉梢生長出不悅。
裝傻,江羽桐你也學會了這無賴的招數麽。
他力氣很大,也深知這樣會弄疼她,可還是狠狠將江甜拖了出來,一把甩到了包間的床榻上。
葉廷深才發覺,她身上的裙子十分修身。
用冒犯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富有包裹感,且錯落有致。
眼光倒不錯,可惜僅限於裙子。
她卻伸手扯他過去,直接環住了葉廷深的脖子,話語裏放浪的味道是他不曾領略過的嶄新一麵:“投懷送抱都不要?”
他五指開始用力,覺得她這番言論,滑稽又可笑。
“江小姐。”葉廷深克製著自己得手的雀躍,壓抑著自己六年的喜悲。
火苗上竄的同時,嗓音依舊凜冽如刀光:“勸你自重。”
他以為,江羽桐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又怎麽能預料到,她仰頭用纖長的睫毛刮蹭過他袒露的胸膛。
“自重?”江甜的吐息越來越近。
葉廷深分不清,這是她的反問還是回答。
隻是被她用雙腿纏住腰杆,一點點壓下去,壓到他不得不匍匐在她身軀之上勉強支撐。
“這話該說給葉總的未婚妻,訂婚夜都和我的男人搞在一起。”江甜的仇恨早已溢出,她從頭到尾沒有隱瞞的,就隻有恨而已。
所以什麽叫,她的男人,指的是,俞聖曄麽。
葉廷深的怒火肆意交融。
“葉總……”
他的理智命懸一線。
“你得賠我。”
崩塌和碎裂的動靜,在葉廷深胸膛內上演又落幕。
賠?
他分不清討債的人應該是誰。
短暫的強撐過後,葉廷深望著她眼中如碧波的水靈,倒是,和江羽桐如出一轍。
“這是你自找的。”他扯開浴袍的帶子,眸子緊緊盯著江甜,不願意錯失她一分一秒的反應。
“弄傷了,別怨我。”
他已經準備好,承受現實帶來的落寞。
還有,突然噴湧而出的悔恨。
但,回報給葉廷深的,是她咬著下唇的隱忍,和幹淨如初的眉眼。
他的瘋狂戛然而止,沉默著,將滿是傷痕的手臂墊在江甜背後。
葉廷深不會告訴她,自己放出去的消息中,訂婚宴開場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
更不會承認,這是他的故意。
於是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六十分鍾裏,江甜在期待和痛苦中反複掙紮,努力清醒的意識聚攏又渙散。
她知道自己被識破了青澀,否則男人那足以捏斷她骨頭的力氣,不會被剛中帶柔的謹慎替代。
那是葉廷深最後的溫柔。
縱使江甜有多勉強,他還是冷漠又囂張的,逼她飲下全部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