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十月:他日再相逢
第205章 十月:他日再相逢
江甜的身體完全恢複,回南喬那刻,她的心情還是澎湃的。
中間隔了一個暑假,負責治療她的秦醫生也說,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完全沒有影響。
不過,和室友的那部分回憶,恐怕一時半會再難拾回來。
因此,最後願意和她說話的,隻剩夏嫣。
如常騎車去教室,江甜看見那刻梧桐樹,神情一瞬恍惚,不留神撞到一人。
“同學對不起!”
她立馬道歉,卻收獲那個男生驚恐的眼神。
“沒事,下次注意。”他好像很著急地跑開了,時不時回頭看看江甜。
真奇怪。
那種表情,說是看到了鬼,江甜都會相信。
葉廷深的手機響鈴,他突然想起,自己該換回靜音模式了。
【學長,我看見江羽桐了!是真的!】
他的頭腦和心全部放空。
突如其來的消息,終於讓葉廷深放下手上的一切,成為宋詞眼裏最看不起的那種少爺。
“去南喬。”
他在發抖。
司機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老板,一腳油門踩的很足。
到了的目的,葉廷深跨進校園還有幾分膽怯,他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一時害怕撞破美好的幻象。
如果他的求知欲,到最後換來虛假的消息,這一個小時裏積攢的希望,是不是要全部落空。
葉廷深記得江羽桐的習慣,他在食堂二樓的烏冬麵店旁等待,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你好,請問這裏有人嗎?”
來了兩個想要拚桌的女孩。
周圍還有空位,少,但不是無,葉廷深禮貌的笑笑,“沒人,坐吧。”
他沒那點興致,哪怕坐在斜對角的女孩已經偷偷掏出手機想拍自己。
全當沒看見,葉廷深的目光熱切,直直望向電梯和樓梯通道處的門。
江甜和身旁的人並肩,麵上多少勉強。
“我真的不用請客,多不好意思。”她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朝追求者身邊推,現在沒辦法拒絕,隻好提出AA這頓飯錢。
“不用!我早就說了我要請客,怎麽能反悔呢。”
葉廷深老鷹一樣的眸掃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也看見了俞聖曄。
為什麽會是俞聖曄。
他的心很亂很亂,江羽桐明明從一開始就聽了自己的話,和這個打籃球的保持距離,現在怎麽會並肩到食堂吃飯。
這不是重點,葉廷深不關心緣由,他隻想飛奔過去牽她的手。
可是,俞聖曄快人一步。
眼睜睜看著江羽桐被那人牽住,那種靦腆和驚訝,從未見過。
他癡癡站在那裏,江羽桐的注意力停留在他臉上好幾秒,對視之後,轉頭望向烏冬麵的店家,伸手指了指。
好熟悉的動作,唯獨曾經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葉廷深不知道剛才的對視算是什麽意思,她不慌不忙,坦然自若的看他一眼,算是什麽?
無聲的坦白,還是告誡,或者說,她了解自己的性格,清楚自己不會當場發作?
葉廷深笑了,扭曲又猙獰。
手腕上快要肢解他身體的疼痛,從未感知如此清晰。
不會的,那不是江羽桐。
她不會這樣冷血無情,她就算要離開,也會給這場愛戀一個圓滿的收尾。
葉廷深讓自己冷靜,不要上來就用看其他女人的眼光看待江羽桐,一定是有誤會,或者說隱情。
他深呼吸,最後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還有她身邊的俞聖曄。
強烈的不甘心和委屈。
但,好在滿足。
葉廷深見到了她,一切都還有機會,同時,他也想知道,為什麽宋詞遞給他的消息會有疏漏。
葉廷深前腳剛離開南喬,沈孝就從馬路對麵的公交車站下車。
身上是糜亂的氣味,所以他在風裏站了很久,直到黃昏的風把不可言說的下午帶走,還給他幹淨磊落。
距離南喬五公裏的酒店,荊曼蓉未著寸縷,在散去餘溫的被單上放聲哭泣。
她能想象出來,沈孝厭惡和惡心的表情。
他對所有人都那麽好,唯獨對她這樣防備,一點負責的意思都沒有,隻因一切是荊曼蓉的歪念頭。
她特地,穿了江羽桐往日最喜歡的那套打扮,聽聞沈孝最不勝酒力,命人一杯杯的灌。
荊曼蓉沒想把沈孝灌到不省人事,便在第三杯酒裏,放了不幹淨的東西。
她沒想到效果會那麽好,要她承認的話,很是歡愉。
可是沈孝睜開眼,翻身攬住她身子的時候,那聲“羽桐”還是在荊曼蓉心口來回刺著尖刀。
果不其然,得到的隻有他使勁全身力氣的推搡。
她有那麽不堪嗎,好像的確不堪,一想到自己的手段如此卑劣,荊曼蓉酸楚又滿足的笑了。
卑劣又怎麽樣,還不照樣得手。
“如果她知道了,會接受肮髒的……”
沈孝的眼神快要殺人,荊曼蓉不敢再說下去。
她對那個人名充滿敵意,雖然沒有聽得真切,但也能猜出大致是誰,尤其是剛入校,和沈孝並排行進的那位。
“你對顧鑫,也是這種手段?”他出門之前,撂下這句。
起初荊曼蓉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意識到沈孝這麽看待她與顧鑫的過去,沒有忍住,一下子哭了起來。
人做的事情,都會一件件掛鉤起來,作惡多了,行善都像一種虛偽。
葉廷深安靜的等待回音。
江羽桐過去就不愛成為焦點,他從來不在公共場合擁抱她,就算是食堂,他也會照顧她的性格戴上黑色口罩遮掩。
沒有人知道他們相戀過,整個南喬,唯二知情的,就隻有江澤和祁弈川。
但他從來不提女友的姓名,江澤又是她的哥哥,葉廷深的臉皮更是比所有人想象當中薄。
這一回,宋詞沒有敲門,“葉總,林菁淮女士還活著,江尚也還在外地奔波。”
“江羽桐已經改名,現在的她叫江甜。”
極其不尋常。
如果是為了擺脫什麽,江羽桐不至於蠢到以為換個名字就能逃脫他的視野。
她明明就,那樣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