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倘若得不到……
第138章 倘若得不到……
江甜的U盤和磁帶就在衣服口袋裏,一向縱容她的祁弈川卻牽製著不讓去。
“還沒出結果,先別急。”他甚至不讓江甜離開露天走廊半步。
她不愛看祁弈川用力拉扯自己手腕,又怕弄疼而再度鬆開的畫麵,“弈川,再晚就該趕不上了。”
“小甜……”祁弈川兩根手指勾上江甜的腰帶,輕鬆把人控製在自己方圓一米,“在賓客全都到場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被荊家的人看見。”
“他們風頭正盛,做事情不會考慮後果。”
念誰來誰。
祁弈川還剩半句未講完,旁邊一扇金雕木門就緩緩打開,走出一對男女。
“祁總監也帶女朋友出來透氣?”
江甜沒見過這兩幅麵孔,隻感到這男的麵相不善,和荊曄大差不差。
不過,他和祁弈川似乎很熟,江甜安靜聽著祁弈川與他交流:“前天還看見荊先生的旅遊照,剛從外地回來?”
“是啊。”那荊姓男子隻稍咧嘴,江甜就看見那排泛黃的牙,“姐夫原本答應了來年五月再舉行婚禮,不知怎麽的非要趕在今年十二月。”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荊曼蓉的表堂弟。
“祁總監最近在龍港可謂風生水起。”他舉起手中的高腳杯,難得有人在這種杯裏倒滿滿一杯酒,整得喝那二鍋頭一般。
祁弈川眼底捎了些睥睨,與那人碰杯的動作盡顯敷衍。
嘴唇剛貼上杯沿,江甜就伸手扣住了。
那男子臉上有些尷尬,祁弈川淡笑著說道:“抱歉,她不讓我喝酒。”
將人家幾句話打發。
人走後,祁弈川俯身問江甜:“小甜不像是會舍不得我的人。”
“怎麽,弈川受寵若驚了?”她接過祁弈川手裏的酒杯,將那裏麵的酒水往盆景裏潑。
“不過是碰個杯,都把自己杯子裏的紅酒濺出來了。”江甜從沒見過誰這樣倒酒,還倒那麽滿,“先不提那酒水裏有沒有別的成分,髒成那樣……弈川難道真要喝。”
祁弈川看著那支空玻璃酒杯,內沿上還有懸掛著的紅酒。
“小甜在管男人這方麵,水平漸長。”他這話術定是和葉廷深學的,語調都一樣,惹得她臉上發麻。
“我就管弈川最後一天了。”江甜想到這兒,竟覺得有些可惜,“今天過後,我除了私底下,其他場合再管也有些逾矩。”
“恭喜弈川,刑滿釋放。”
他們還是一樣的人,卻總處於不同的人生階段,活在各自偏執的小世界裏。
祁弈川凝視她這對看著長大的眉眼。
從前那個淚眼汪汪的小孩兒,如今一顰一笑都長在無數人心尖上。
他接過空酒杯放到地上,“我還是懷念小甜追在我屁股後邊,邊跑邊摔的日子。”
——
葉廷深看著憑空多出來的白色西服,本就徹骨的涼意從指尖彌漫到眉梢上。
“廷深,我來幫你。”荊曼蓉雙手搭上他剛拆線、不方便動彈的一側手臂,“怎麽受傷了也不說,是在哪裏遇到歹人的?”
“不用。”葉廷深單手褪下一側肩膀的衣物,麵前的白色讓他心煩意亂。
“我還是穿黑色這件,萬一滲血,白色的遮不住。”命令的語氣,依舊如常。
荊曼蓉的麵色黯淡不少。
六年了,她成功毀掉的,隻有江羽桐一個。
如果早些知道葉廷深念念不忘的人就是江甜,荊曼蓉絕對不會抱著給江甜添堵的想法,勾搭上俞聖曄。
她在心裏問過很多遍,嫉妒江甜什麽?
美貌,能力,導師擁護,還是源源不斷的追求者,好像都是,又好像不是。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是荊曼蓉想要去抹殺掉的,但是最初,提出這一切的人是秦笙。
於是,順理成章,身為秦笙的侄女,代替了原本屬於江甜的殊榮。
可是直到現在,荊曼蓉也不知道為什麽是江甜。
南喬優秀的人很多,秦笙手下優秀的人也很多,顧鑫,還有江甜,兩個最是傑出。
她不明白,叔叔為什麽要毀掉他們。
而那利益所得,被自己盡數掌握,荊曼蓉望向葉廷深的背影,還是那件禁欲的黑色西服。
她是人人羨煞的新娘。
新郎,是連為自己換一件白色婚服都不願意的他。
“廷深……”一旦開口就沒有餘地,荊曼蓉深刻知曉,“昨天拍的那組照片,還沒來得及拷貝到投影,要不要去挑挑?”
葉廷深轉身過來。
她含情脈脈,“我就是怕圈裏說閑話。”
男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荊曼蓉的請求。
——
江甜頭很暈。
場館外圍四處是酒味和煙味,途中還有幾個暴發戶打扮的人向她吹口哨。
祁弈川在控製室外麵的走廊渡步,憂心著江甜的動作。
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參加這場婚禮,如果沒有荊家和葉廷深之間的胡攪蠻纏,他想她此刻還會是快樂的。
江甜捏著鼻子咳嗽兩聲,麵對眼前複雜的機器不知怎麽下手。
房間比之前荊曼蓉交流會的廣播室要大很多,光線卻很暗,中間亮著白光的投影儀,光線照射下飛舞的灰塵看得一清二楚。
江甜的手指輕輕撫過牆壁,摸索著打開了燈開關。
她果然來早了,婚禮原本準備投放的錄像帶還沒塞進去。
剛把燈關上,眼球還沒適應黑暗,就聽見厚重的門吱嘎作響。
她藏身進窗簾布,透過縫隙看見那熟悉的人。
高跟鞋才上前一步,就見穿著‘Firework’的新娘挽著他手,甜蜜的模樣誰都未曾見過。
“誰在那兒?”
荊曼蓉的聲音比往常尖銳,葉廷深順著那聲不起眼的“咚”看來,黑暗中那雙眼睛瞳孔驟縮。
他很會袒護未婚妻或新娘,至少在江甜看來如此。
現在也是一樣……
葉廷深把她從掩體後方拖出來的時候,可以說毫不留情。
“滾出去。”
江甜用震驚的眼神看他。
這種話,上一次聽到還是在他與荊曼蓉的訂婚宴。
葉廷深脖子上隱約暴起青筋,緊盯她麵頰的眼裏全是勸慰。
荊曼蓉想張口說什麽,到了喉嚨口又咽下,看向身旁新郎的目光始終有留戀。
江甜一言不發,垂下的眼睫還沒完全失望。
直到葉廷深突然用力捏死她手腕,手裏的東西盡數掉落在地,江甜去奪,卻先一步被他搶入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