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的距離好遠
第100章 他的距離好遠
他的衣衫染上方才那群客戶抽的煙味。
江甜覺得嗆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能聞煙味就把東西給我,然後抓緊離開。”葉廷深朝她伸出手,“江組長床上需要教,床下也需要?”
她吸著鼻涕,說起話來啞啞的:“葉總,回見。”
沒走出去幾步,背後再度傳來男人的聲音:“以後有很多會抽煙的場合,你都要出席。”
這句話,也就是告訴江甜:經理的位置給你了。
她心裏落下塊石頭,又覺得這遲到的認可來的像施舍。
腳步頓住。
葉廷深:“怎麽,想進辦公室喝口茶?”
江甜不予回應,把心事全都帶著走。
他沒有給她機會,當天下班就把江甜送去秦醫生那邊,如果她喜歡揣著,那就讓心理醫生撬開她心裏那道門。
葉廷深就坐在身邊,江甜看他這樣子,是想要旁聽自己和秦蕭的全部對話。
“葉總,不給我留點秘密嗎?”
“了解員工的心理狀態是分內之事。”他總能找到理由,叫人難去反駁。
秦醫生今日穿的便裝,江甜隻見過他白大褂的樣子,一進門,看見葉廷深也在,“葉先生,您是要陪同麽?”
“嗯。”
秦蕭不會阻攔,病人沒有意見他也就不會有意見。
幾年未見,他需要江甜把這些年的事情全盤托出,“江小姐,就如我當時和你說的一樣,敞開心扉是療愈自己的第一步。”
她又瞟葉廷深一眼,看見男人臉上的理所當然。
江甜大致複述了這些年經曆的事情,隨便說了說心路曆程,葉廷深在旁邊,她實在沒辦法安安心心做治療,能做的也隻有全力配合醫生。
“江小姐。”秦蕭扯出兜裏那本小筆記,“你的抑鬱症,這些年是否有好轉?”
江甜朝自己手腕看,“好多了,就是睡眠問題反複。”
睡著,對她來說難如登天,這種感覺,是平常人無法體會的。
秦蕭問的問題還是那幾個,江甜每次都能說出些新東西來,循序漸進回憶起來很多往事。
醫生留的時間不多,他說他還有很多病人要去拜訪。
秦蕭走後,葉廷深轉頭過來問江甜:“江小姐覺得他專業麽?”
“葉總莫非想說秦醫生不專業?”她很困倦,隻要微微偏頭就能靠在葉廷深肩膀上,她有這種衝動。
男人隻是笑。
江甜思索著,葉廷深難不成連心理醫生的專業性都能下定奪,他是哪裏來的信心,隨後又回想起自己在他副駕駛看見的那些瓶瓶罐罐。
全部都是藥物,還有幾種是江甜吃過的,她對這些藥用於治療什麽了如指掌。
江甜不會問。
有些東西對他們這類人,問出來會很沒有意思,各自的痛隻有各自能消受。
路過一樓花壇,布加迪停在不遠處。
葉廷深麵向某處看了很久,江甜扯門把手的動作也停滯,順著望去,她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絕對不會認錯。
那兩個背影,一個是秦醫生,另一個是導師秦笙。
秦蕭、秦笙,江甜在這秒悟出點什麽。
“是兄弟?”
她下意識發出聲音,葉廷深把它當做疑問句,“江小姐不如上去問問。”
江甜克製噴湧而出的訝異,“不了葉總,我不想破壞導師一天的好心情。”
他嗤笑:“可他,沒準破壞了你幾年的好心情。”
江甜從前在南喬,身邊人都說她又美又颯。
至於現在,不提也罷。
“還沒有證據不是?”她當然有過懷疑,但在證據確鑿之前,她不會去懷疑自己的恩師,這是江甜作為一個被照顧了四年的學生,她認為應該有的就事論事。
手機一直響。
這幾天,沈孝的母親有來道歉,態度很誠懇。
江甜看著那些一反常態的消息,不得不承認沈孝對父母做的思想工作未免太成功。
“打算和好?”
葉廷深整個人包圍著她,雙手撐在布加迪車窗上,江甜一後退就碰到被太陽曬燙的金屬表麵,往前就要貼入他懷裏。
“葉總對員工的感情生活那麽關心,怎麽不給我介紹幾個好的。”
“一個沈孝還不夠你收心?”
她釋放出從前勾人的媚眼,“不瞞葉總,我胃口還挺大的。”
葉廷深視線往下,對江甜隻是出言挑釁這一點心知肚明,“江小姐,我隨時可以喂飽你。”
“隻要你想,多少都可以。”
已經有段時間,他們男女之間的交鋒止步於唇槍舌劍。
葉廷深想逾越,想的快瘋了。
江甜不許,“就是可惜,我不會來您這兒討飯吃,除非沈孝對不住我、我才會拿您氣他,葉總要不要賭?”
葉廷深:“賭贏了,就和我睡?”
江甜:“嗯哼。”
他眼裏有火,越燒越旺。
“甜兒不是那種會反悔的女人,對吧。”葉廷深壓下去,額頭頂著她額頭,著火的眼眸將她看穿大半。
“輸掉那一方,加倍賠付。”江甜的笑帶點殺傷力,“屹恒的副總空著那麽久了,我想您也有些困擾……”
他臉上笑容消失,言語間依舊肯定:“成交。”
於是在這個周末,說好帶江甜去三水總部的葉廷深,反了悔。
她跟著定位來到party現場,看見他慵懶的倒在野花叢裏,身邊美女如雲。
江甜氣得想笑,“葉總大老遠叫我跑一趟,就為了讓我看您怎麽尋風流?”
那群豔俗貨色一看見江甜的臉,嫉妒的目光收不住。
“我不尋風流,我是尋你來的。”葉廷深從眾多美女的懷抱中掙脫,江甜臉色很差,他卻一把撫上她臉龐。
她別過頭,聞見那混雜的香水味就想吐,所謂正正得負,“葉總,您身上真臭死了。”
葉廷深不在意她怎麽評價,擰開偏房的門把手,示意江甜進去看。
她還以為能見著個誰,沒想到是爛醉如泥的趙可可。
“葉總該不會看上可可了吧。”江甜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個禽獸。
“我眼光很刁。”他環上江甜的腰,“對自己不自信?”
她不懂葉廷深要做什麽,隻是趙可可這番模樣,江甜很難不懷疑是葉廷深叫人灌的。
直到趙可可在意識朦朧之間,說出那句“沈孝、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