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多了個妹85天
第85章 多了個妹85天
《璀璨家族》的第一期就以爸爸媽媽帶著大崽崽和小崽子離開古堡莊園而落下了帷幕。
直播間的觀眾們瞬間都陷入了空虛——
【太快了吧！這就過了五天？】
【沒看夠沒看夠啊啊啊, 第二期什麽時候開播啊，能不能給個準確時間！】
【舍不得小崽崽們,一個個都太可愛辣】
【嗚嗚嗚,我的呦呦寶寶，媽媽又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你啦】
【桑心(；′⌒`)沒有呦呦看，我的午飯都吃不香了】
【能不能再搞個日常番外篇啥的？蘇浩林你給力一點啊】
【姐妹們,我已經蹲在了呦呦的抖音號下麵，希望呦呦寶快點營業發發小視頻】
【呦呦可以直接在抖音號開直播嗎？！才剛剛告別五分鍾,麻麻已經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我就不一樣了,我選擇蹲在陸暃的微博下麵,陸暃，識趣的就趕緊發點你妹妹給我們瞅瞅！】
……
結束錄製的時間剛好臨近中午，又正好是周末。
蔣毓珍女士一早就給施寧打了電話,讓她和陸聿帶著孩子們都回去吃午飯。
呦呦一聽見奶奶的聲音就很想念,她奶聲奶氣地衝著話筒說：“奶奶,呦呦想死你啦！”
聽筒另一端的蔣毓珍女士頓時樂開了花：“誒、誒誒誒！奶奶的小呦呦哦,奶奶也想死呦呦了！快回奶奶家,奶奶給呦呦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和可樂雞翅！”
收了線。
正在刷微博的陸暃不禁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他伸手捏了捏呦呦頭上的小揪揪，酸裏酸氣地說：“你這小屁孩，嘴巴這麽甜幹嘛，總是哄得別人心花怒放的，對奶奶嘴甜也就算了，對網友嘴也那麽甜，你看看我這微博下麵,全是你的媽媽粉姐姐粉！”
這幾天都在錄製,陸暃便也沒怎麽在網上衝浪。
剛剛上了車,他才優哉遊哉地拿起手機準備刷一刷自己的微博,他都好幾天沒營業了，想看一看粉絲都留了什麽言，肯定有很多催他發自拍營業的。
結果一瞅，好家夥，一群人圍在他最新微博下麵刷想看呦呦，讓他快點發點呦呦的小日常給他們過過癮。
呦呦梗著小脖子，把小腦袋湊過來看了看陸暃的手機屏幕，肉乎乎的手指隨便劃拉一下熱門評論，確信了二哥哥的話倒也沒誇張。
小團子靠在車後的兒童座椅上，小手一攤：“這好像也不能怪呦呦叭？”
陸暃又氣又好笑：“是是是，不能怪你，討人喜歡有什麽錯！反正都是想要看你的，幹脆我直接把微博改個名，給你用得了。”
呦呦卻很有原則地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這樣不對哦，而且呦呦才不要二哥哥用過的舊微博呢！”
陸聿聽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插嘴：“就是，你妹妹才不要用你的舊微博呢，呦呦自己注冊一個新號，恐怕用不了幾天粉絲數就能碾壓你。”
陸暃：“？？？你認真的嗎，我微博粉絲可是已經突破八千萬了，全國也沒幾個人粉絲比我多！”
陸聿沒有再回話，似乎是不想再搭理這個傻兒子。
施寧也沒有說什麽。
小團子則舒舒服服地縮在兒童座椅裏，眯著眼睛，好像很享受似的。
陸暃非常不服，他伸手晃了晃正雙手交疊望著車窗外發呆的施妄，沒好氣地道：“老三，你聽見你爸在扯什麽犢子了嗎？”
施妄不緊不慢地轉過臉：“？”
“他竟然說呦呦現在如果注冊一個微博，粉絲數分分鍾能夠超過我！笑死！中年人果然不懂流量，你幫我跟他解釋解釋，微博粉絲八千萬是個什麽概念！”
施妄表情無奈地掃了他一眼，又掃了掃眯著眼睛享受陽光的小糯米團。
末了，他搖了搖頭，語氣中肯：“以她現在的流量，保不齊真的會破億，昨天剛好聽見蘇製片和總導演他們在聊天，總導演說，呦呦現在是當之無愧的國民頂流。”
陸暃：“…………”
陸頂流表示不信邪。
他拿起手機，前置攝像頭衝著自己，借著窗外的陽光，什麽濾鏡都不用就已經足夠英俊帥氣了。
他就不信，這自拍小視頻一發出去，這些粉絲會不買賬？？開玩笑？？
她們根本就是口嫌體正，嘴上嗷嗷喊著要看小傻豬，其實根本還是想看他！
但……陸頂流也不是絲毫不心虛的。
他小視頻拍了十多秒，又轉過去用後置鏡頭懟著這隻小豬拍了三五秒。
這小小一團正翹著她的小胖jio，迷瞪著犯困呢。
嗬，就這憨憨呆呆的模樣，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屁孩嗎！
就讓這些上頭的粉絲看一看陸呦呦私底下的真實模樣！
……
反正路上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陸暃還自己用視頻軟件剪輯了一下，整個小視頻前麵十幾秒都是他精致的側顏在光影下絕美的畫麵，後麵三五秒則是翹著胖jio犯困的小團子。
然而，陸暃的新微博剛發出去五分鍾——
熱評已經點讚破萬了。
流量是夠大的，可以證明他這個頂流還沒涼。
但這些熱評都是些什麽東東？？
熱評第一：【就過分！為什麽看我女鵝還要看十幾秒的廣告啊！】
熱評第二：【請問可以充值去廣告嗎？】
熱評第三：【呦呦子一如既往的可愛，想套麻袋偷走！不過前麵那十幾秒的廣告真是太無聊了，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陸暃：卒。
驅車到了爺爺奶奶家。
呦呦和旺仔自然是迎接了爺爺奶奶疾風驟雨般的熱情。
施妄雖然表情克製，但內心也是歡喜的。
他真的……很喜歡爺爺奶奶。
希望他們能健康長壽，安享晚年。
一家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兒之後。
蔣毓珍女士神秘兮兮地拉走了施寧。
而呦呦則坐在陸硯的大腿上。
陸硯最近一直都很忙，說是能抽點時間參加真人秀的錄製，但至今都沒有擠出時間。
所以呦呦格外的想念他，見到他就纏著不放。
“陸硯哥哥，你最近都在忙什麽呀？是不是忙得都不愛呦呦啦？”
陸硯笑容溫柔，眼底一片寵溺，他捏了捏妹妹軟乎乎的臉頰，語氣更是溫柔如水：“怎麽可能，哥哥就算再忙也不會忘記愛呦呦的，雖然最近工作裏的事是有點多，但隻要一有空，哥哥都會打開直播軟件看呦呦，哥哥還看到呦呦穿秀禾服玩劇本殺了。”
大概是聽見了陸硯描述劇本殺的細節，呦呦才得以相信他真的沒有因為忙碌而忘記想她。
呦呦的小胖手摟著陸硯的脖頸，奶聲奶氣地問：“那陸硯哥哥什麽時候跟呦呦一起上真人秀呀？大家都很期待見到你，我們全家就剩下陸硯哥哥沒有露過臉咯。”
陸硯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當著呦呦的麵打開了手機的提醒事項。
呦呦瞪圓了眼睛，頓時變得呆頭呆腦。
團子驚呆了！(ΩДΩ)
“哇，陸硯哥哥你每天都有1、2、3、4……9、10這麽多事要做嗎！！”
陸硯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揉了揉呦呦毛茸茸的小腦袋：“對哦，最近公司中標了好幾個新項目，事情是比較多，不過一直忙到春節前後，哥哥會爭取休假，到時候就可以陪呦呦玩了。”
“耶！好耶好耶！”呦呦開心地晃悠著兩隻小腿。
陸硯看著自家非常容易滿足的妹妹，內心也無比柔軟。
……
蔣毓珍女士拉著施寧來到一間書房。
然後從櫥櫃裏翻出一個看起來有些陳舊但很幹淨的盒子。
施寧見了，有些錯愕：“這是……？”
她看著這個古典的包裝盒本能覺得有些眼熟。
但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直到蔣毓珍女士親手打開盒子。
施寧的眼神才亮了起來，臉色大變，她下意識伸手撫向盒子裏那個被保養得一如當年的洋娃娃……
“媽，這個娃娃……是您一直留著？”
這個洋娃娃是陸聿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施寧一直都很喜歡。
雖然很多女孩子小時候都有過洋娃娃。
但是她沒有。
她家那麽小，別說女孩子的漂亮玩具了，就是普通到處可見的玩具都沒有兩件。
所以第一次收到洋娃娃的時候，雖然她嘴上對陸聿說這禮物幼稚了點，她又不是小女孩。
但心裏一直很歡喜。
甚至覺得這是她從小到大收到過的最棒的禮物。
但是後來，她病了，生活裏又發生了許多令她難以招架的事。
她在離開燕京時，幾乎什麽都沒有帶。
是兩手空空離開的。
蔣毓珍女士眼底也染著笑，她點了點頭：“是啊，寧寧你從前放在老宅的東西，多半都在我這兒存著，有你以前最喜歡的衣服首飾，還有你喜歡的珍藏書、你用過的劇本、還有一些照片……全都在這兒呢，媽媽替你保管地好好的。不過這個洋娃娃，我也沒什麽印象了，人上了年紀，記性確實是不如從前。前兩天看到呦呦在真人秀裏和小望一起給你做的娃娃，我一看就想起來了，這一找就找到了。”
施寧鼻腔酸澀。
她沒想到自己那些陳年舊物，竟然都還被婆婆保留著。
她分明已經離開了這麽多年。
可是在婆婆眼中，好像她真的隨時會回來。
施寧眼眶發脹，拉著蔣毓珍的手，聲線輕輕顫抖：“媽……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您怎麽還把我當小女孩似的。”
蔣毓珍摸了摸施寧柔順的頭發，語氣篤定地說：“不管你多少歲，在媽心裏，可不都是小女孩麽。”
……
吃午餐時。
陸硯提醒爺爺少吃肉，多吃蔬菜。
陸則成老爺子蹙了蹙眉，佯裝不悅地道：“你最近是怎麽回事，你爺爺還沒到七老八十的地步呢，怎麽又是催著我們去做全身體檢，又是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到底怎麽了？”
陸硯一時語塞。
麵對陸則成老爺子的質問，確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總不能直說……呦呦說三年後你們都不在了吧。
餐桌上，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爺爺的問題。
可越是這樣，氣氛好像就越有點異常。
連奶奶都有些狐疑地道：“是啊，前陣子小硯不由分說就拉著我和他爺爺去做檢查，做的還不是往年年年都要做的常規檢查，愣是把我們倆從頭到腳都查了一遍。”
陸聿大概是不希望這個話題太過突兀的進行。
他輕咳一聲，笑著道：“保養身體也不是壞事，爸媽你們確實是上了年紀，飲食上多注意也是應該的，畢竟保養身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小硯或許是自己工作忙了，所以也對身體健康尤為關注了吧。”
陸硯見老爸給自己解了圍，也十分機敏地接下話茬：“是啊，我現在不是在做創業公司麽，公司裏大部分都是程序員，大家都工作非常辛苦，不少年輕人都已經有一些亞健康的身體問題了，不管什麽時候，身體都是革命的本錢。”
施妄低著頭扒飯，沒有插嘴。
生死大事，即便是麵對最親近的人，也很難直接宣之於口。
……
午餐後，陸硯接了個電話，臉色就不太好。
他對爺爺奶奶說：“我公司有事，先走了，過兩天再回來陪爺爺奶奶吃飯。”
大人們都知道陸硯最近在事業方麵做出了不小的成績。
創業公司不容易，而且小硯這個孩子又是非常獨立的性格，不願意依賴家裏可以提供幫助的任何資源。
所以一切都是通過他自己的努力逐漸走上了軌道，相當不容易。
全家也都對他表示絕對的支持。
唯獨呦呦覺得大哥哥最近實在是太忙太忙啦！
忙到呦呦甚至一周都見不到他幾次。
大哥哥經常晚上很晚才回家，回家的時候她都已經睡著了。
早上又是最早出門的，比呦呦上幼兒園要早多了。
好不容易今天在大白天見到了大哥哥，呦呦不想放他走。
於是，黏人的小尾巴就纏上了陸硯。
小小黏人精趴在了陸硯的大長腿上。
“陸硯哥哥，你要去哪裏呀，可以帶呦呦一起去嗎？”
陸硯眉宇間閃過一絲疲憊。
但臉上還是笑得非常溫柔，他揉了揉團子的小腦袋，溫聲哄著：“大哥要去辦點事，呦呦在家裏跟爺爺奶奶玩，乖乖的，好不好？”
呦呦本來就是個特別敏感的小朋友。
其實在吃午餐之前，她一直坐在大哥哥腿上，跟他聊天做遊戲，就已經感覺到大哥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了。
陸硯哥哥是個特別溫柔，又對旁人都非常好的人。
他向來不會把自己的不開心表現出來，即便是最忙壓力最大的時候，也是用最好的狀態麵對家人。
可呦呦覺得，陸硯哥哥的心情不好，似乎不是因為疲憊。
事業上取得進展，呦呦知道他最近一直都是意氣風發動力十足的狀態。
連通宵加班都不會感到累的陸硯哥哥，究竟怎麽了呢？
呦呦知道自己或許也幫不上什麽，但她隻想能多點時間陪一陪陸硯哥哥。
“哥哥要去辦什麽事呀？帶上呦呦叭！呦呦保證會很乖很乖，不會給哥哥搗亂噠！”
看著陸硯無奈的表情，施寧也無奈地笑了笑：“小硯，呦呦大概是太想你了。”
陸硯這會兒其實也不是要去談生意，而是……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不忍心拒絕這個軟乎乎的小團子。
他便點了點頭，略一俯身，直接把團子抱了起來，讓團子坐在他的胳膊上。
“好吧，那呦呦今天就跟著哥哥，給哥哥當小秘書吧。”
呦呦開心得恨不得轉圈圈，兩隻小胖手拍得啪啪響：“好耶，呦呦是大哥哥的小秘書！”
……
陸硯帶著呦呦開車出門。
他的車上也早就配備了兒童座椅，可以非常放心地把呦呦放在後麵。
一路上，陸硯接了兩個電話，然後便驅車往公司的方向去。
陸硯接電話的時候，後麵的小團子乖乖的，一聲不吭，完全不打擾他。
呦呦雖然黏著陸硯哥哥，並不是想纏著陸硯哥哥陪她玩。
她也知道陸硯哥哥為了自己的目標很努力，很多時候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
她隻是想陪著陸硯哥哥，哪怕一句話都不說，能在後麵看著哥哥，就已經很滿足啦。
……
一進公司，趙騁許久沒見到呦呦了。
見了她便一臉的姨母笑，簡直是一秒化身男媽媽，把呦呦抱起來好一頓rua。
公司裏其他同事也有不少都是呦呦的粉絲，見了她，整間辦公室的氣氛都活絡了不少。
大家都在忙碌工作的間隙走過來跟呦呦聊聊天，逗逗她。
然後，趙騁就進了陸硯哥哥的辦公室。
呦呦在外麵墊高小腳腳，巴望了好一陣。
她聽不見陸硯哥哥他們在裏麵聊什麽。
但看得出來，剛才在她麵前還開開心心的趙騁哥哥，在進了辦公室之後，臉色頓時就變得很不好看。
趙騁哥哥似乎在對陸硯哥哥匯報什麽事情，然後越說他自己的表情就越生氣，語氣也越來越激動了。
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事實上，機靈的呦呦倒是沒有猜錯。
創始人辦公室裏，陸硯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形修長，西裝筆挺，明明是意氣風發的青年總裁。
此時此刻，臉上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落寞。
因為，他的創始人團隊很有可能出了問題。
趙騁板著臉非常嚴肅地說：“老大，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是背後告狀的那種小人，實在是有點鬱悶。憑良心講，江學長和咱們算是交情深厚了，你也把他當親哥們兒一樣，大家都是不分你我的，之前公司效益不好甚至負債的時候，大家也是一起扛。現在是怎麽了，明明咱們越來越賺錢了，為什麽老江他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呢？”
陸硯清俊的臉上，神色也十分凝重。
他有些恍惚地望向窗外，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語氣異常篤定地說：“不會的，老江不會輕易被人挖角，就算他想要跳槽，也會開誠布公和我談。”
趙騁見陸硯如此地信任江柏勤，心情就更糟糕了。
因為他從前也和陸硯是一樣的，對江柏勤這位技術部大牛，無比的信任。
如果不是江柏勤最近一直找各種理由不來公司，連重要會議都屢次缺席，昨天還被他在對麵寫字樓一樓的咖啡廳親眼撞見……他和競爭對手公司派來的獵頭一起喝咖啡。
他也是絕對不信的。
畢竟，當時大家一起創業，都是學生。
江柏勤是研究生已經畢業的學長，又是在技術上非常厲害的股東，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成立公司前期階段也不會那麽順利。
“老大，我真是親眼看見的，要不是當時我大腦都發懵，完全反應不過來了，我真的應該拿手機給你拍下來！”
趙騁語氣沉痛地說。
陸硯雖然板著臉，但心態並沒有被改變。
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合夥人。
何況，江學長不僅僅是合夥人，更是他重要的朋友。
……
陸硯思量片刻，最終親自給江柏勤打了一通電話。
第一次，他沒有接。
第二次，嘟聲持續了一會兒，對方才接起來。
“老江，你這會兒在哪？我有事需要和你當麵談談。”
聽筒那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許久之後，江柏勤才開口，他的聲線，沙啞，晦暗：“老大，我……我在醫院。”
“哪間醫院？你生病了嗎？我馬上過去。”
陸硯起身披上西裝外套，大步流星走出辦公室。
呦呦小小一隻立刻就黏了上來。
陸硯也沒有遲疑，他左手拿手機，右手牽緊了呦呦的小胖手。
江柏勤拒絕道：“不是我生病，沒事，你不用過來，是我家裏人不舒服。”
陸硯的臉色愈發凝重。
江柏勤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一定有非常嚴重的事。
否則江柏勤不會持續近一個月，天天找借口請假。
“給我醫院地址，我現在就開車過去。”
大概是陸硯的態度強硬，江柏勤最終還是給了他地址。
末了，正要收線的時候。
江柏勤大概是內心破防了，明知道陸硯來醫院之後見了也是瞞不住的。
便終於不再隱瞞，把壓在心裏的重擔說了出來……
“老大，是涵涵，涵涵生病了……”
……
涵涵是江柏勤不到兩歲的兒子。
四十分鍾後。
陸硯在醫院見到了江柏勤。
江柏勤今年才27歲，兩年前，他研究生剛畢業，因為優異的績點成績和獲過獎的技術作品，接到了無數大廠的高薪offer。
但他全都拒了，一心入股了陸硯的創業公司。
一個才二十七歲，新婚不過兩年的年輕男子。
此刻卻顯得無比滄桑。
他坐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連頭頂都冒出了無數根明顯的白發。
詢問過後。
陸硯才終於得知。
原來在一個月前，才22個月大的涵涵，被確診了骨髓性肌萎縮症。
這是一種非常嚴重，且難以治愈的兒童罕見病。
最嚴重的情況，會致殘，甚至致死。
涵涵在剛出生的時候一直很健康，沒有發現任何疾病。
直到前兩個月，本來已經會爬會跳會跑的小家夥，突然開始難以行走。
家裏人自然非常著急，忙帶著涵涵去大醫院做各項檢查。
最後查出的結果，讓全家都萬箭穿心。
……
被大哥哥牽著手的呦呦。
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見到了病床上的涵涵弟弟。
不滿兩歲的涵涵小臉蒼白，插著呼吸機，看上去很虛弱。
但他見到呦呦，眼睛還是亮了一下，小嘴輕輕嗡動，稚嫩的嗓音含糊地念叨著：“呦、呦呦，是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