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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紀煬覺得這兩個根本無從比較。


    一個是農家,另一個則是手工。


    對比起來,農業發展能讓大家吃飽飯,手工業能讓大家享受生活。


    現在兩個作坊一起前進,對他來說自然好上加好。


    雖說都處於起步階段,但扶江縣百姓已經漸漸感受到知縣大人帶來的活力。


    帶來了此處幾個月,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折騰”,意外的是大家都不反感這個折騰。


    畢竟不要他們的錢,還帶著他們試著讓糧食增產,還帶著大家賺錢!


    雖然這錢不多,可他們都高興啊!

    這指的自然是葫蘆作坊開始起步。


    化肥作坊交給淩縣尉,葫蘆作坊自然交給玉縣丞。


    紀煬沒有讓他們比較的心思,但既然都這樣了,兩人牟足了勁想試試誰厲害?


    葫蘆這邊的事情也簡單,玉縣丞把消息放出去,隻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加工葫蘆,加工五個就給一文錢。


    大家覺得自己可以做多少,就領多少葫蘆回來,交回來的自然是加工好的。


    這種算是家庭式手工,分派給各家活計,計件算錢。


    如今的時間,秋收剛過,今年要交的稅錢也陸陸續續在往衙門送,送過之後,算是到農閑時間。


    這會不剛好有時間做個手工,掙個十幾文的,全當零花了。


    跟玉縣丞說的一樣,在滕顯口中太過低廉的價格,卻引得不少百姓過來領活。


    一個上午時間,三百個葫蘆全都被領回去,大家都經過簡單的教導,這活簡單,估計兩天都能送過來。


    誰讓鄉親們都是做慣活的,一定能按照玉縣丞跟滕先生的要求圓滿完成。


    滕顯隻覺得心裏不舒服,就算三百個葫蘆全都賣出去,也就掙個九十文。


    九十文,還不夠他一杯酒錢。


    誰料玉縣丞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笑著道:“知縣大人說了,賬不能這樣算。”


    滕顯看過去,隻聽玉縣丞原封不動轉達紀煬的意思。


    “這次忙到最後,看似咱們的利潤是九十文。”


    “但賣出葫蘆的上集村江家,已經掙得二百多文。”


    “百姓們加工三百個葫蘆,也掙了五六十文。”


    “可不能隻算落到咱們手裏的利潤,更要看這事做完,百姓們的荷包有沒有充裕。說到底,這事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多些銅板而已。”


    滕顯被這個理論狠狠震驚。


    對啊,紀煬要賺什麽錢,他做這種事的目的,到底是為了百姓。


    甚至最後利潤也不是裝他荷包,而是算到衙門的收入裏麵,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如果按照後世的話,那就是創造工作崗位。


    紀煬的目的確實如此,隻有越來越多人有事做,有錢賺,日子就會越來越好。


    一灘水活起來,就要有個源頭,如今不掙錢的葫蘆作坊便是如此。


    可別小看這三分利潤,它可是一切的開始。


    如今便宜的葫蘆器皿開始製作,另一邊的紀煬拜托滕顯做的精致葫蘆擺件也開始進行。


    這東西就不用紀煬操心了,滕顯最擅長如此,現在已經拿著無腰葫蘆,開始做首飾匣子了。


    按照他的話來說,一定要做個世上最華麗的首飾匣子出來。


    做什麽都行,紀煬不在乎,他隻在乎賣出去之後,衙門能得多少商稅。


    滕顯聽到紀煬這話,竟然也有點期待。


    雖說紀煬是要賺他的錢,怎麽他還這樣高興?


    好怪的想法!


    但紀煬剛走,滕顯忽然想到什麽,直接從一堆信件裏翻出從汴京而來的信件。


    這信是紀煬好友麻奮所寫,目的是詢問紀煬的情況。


    裏麵言辭懇切,說朋友們是關係紀煬,這才來信。


    滕顯此刻發覺有些不對。


    他來扶江縣也一個月了,近距離跟紀煬接觸,才知道以前的傳言有多假。


    他嘴上雖不說,可也覺得紀煬不僅是好人更是好官,人也聰明得厲害。


    這樣的人,在汴京卻是那樣的名聲?

    滕顯不由地升起跟林家大公子一樣的想法。


    紀煬在汴京必然在守拙!

    守拙的原因,估計也是他家的情況。


    經常在汴京接觸大家世族的人,都不用紀煬多說,腦子裏已經腦補無數家族恩怨愛恨情仇。


    其實某種意義上好像也沒錯?


    滕顯猶豫片刻,讓奴仆直接把信件送到紀煬手中,還說道:“你問問紀知縣,這信要怎麽回。”


    跟著滕顯身邊的奴仆也早對紀煬改觀,他也生在底層,看到紀煬如此對百姓,自然也是佩服的,這會得了令,都不用滕顯吩咐,一溜煙便跑了。


    滕顯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一件事。


    好像隻要跟紀煬接觸過的人,都很喜歡他?


    至少很喜歡幫他做事。


    自己當初來得那麽不情願,現在還不是高高興興幫他賺錢?

    這種想法怪異又好笑,甚至還有點自豪。


    這怎麽回事?


    主要紀煬做的事,讓人忍不住追隨。


    他好歹也是寒窗苦讀多年,雖然隻考了個秀才,但也暢想過以後如何執政,如何管理一方。


    自己做不了,幫別人好像也行?

    滕顯這邊還在胡思亂想,紀煬已經接到從汴京給滕顯的信件。


    他的“好友”麻奮,還是忘不了他啊,真是感動。


    現在還不忘給滕顯寫信,好了解他的近況。


    這近況自然要報,但怎麽報,那就是另一回事。


    他在這苦得很,天天想回汴京,鬱鬱寡歡不得誌,百姓們也都討厭他,隻能天天飲酒作樂,多次想尋死不成。


    最後一定要說一下,要是好友們有心,不如多給他寄點銀兩,他錢快花完了,酒都要買不起了。


    滕顯看到紀煬讓他回複的內容,嘴角直抽抽。


    果然!


    他在汴京都是偽裝!


    這人也太會裝了!

    誰都沒看出破綻!

    不過滕顯自然按照紀煬的說法寫回信,甚至又誇張幾句,說他看著紀煬麵容憔悴,實在可憐等等。


    這樣好讓汴京那邊放過紀煬,不要再關注他。


    如果紀煬出事,這天下間也就少了個好官。


    雖然現在覺得好官這兩個字跟紀煬很不搭,但誰見了紀煬做的事,那都不能否認他的厲害。


    信件加急送出去,十日便能收到。


    扶江縣這邊兩個作坊都在加急趕工,葫蘆趕工是百姓們自發的,他們隻想快點加工好,快點拿到工錢。


    肥料作坊則是紀煬催促,趕在百姓們缺肥料之前,做個十幾萬斤出來。


    肥料這種東西,十幾萬斤都不算多。


    另外還有秋天田稅要收,衙門上下忙到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一個人恨不得當兩個用。


    紀煬暗下決心,等衙門富裕了,絕對要招人!

    他們八個人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自己這個領導都覺得對屬下太殘忍了!

    十日後汴京。


    葫蘆秀才滕顯這封信被原封不動送到伯爵府紀家庶子書房當中。


    進到這書房,錦繡鋪的地麵,象牙擺件,連硯台都是當世再也沒有的好硯,用一方少一方那種。


    送信的麻奮戰戰兢兢在旁邊候著,心道紀家這庶子的書房,比尋常嫡子都要強上幾倍,也可以看出紀家二公子生母如何得寵。


    可惜,就算再得寵那也是側室,至少等到明年紀家二公子登科,側室才有扶正的可能。


    按理說尋常側室自然不能扶正,可這位生母的娘家也很不錯,雖說靠著伯爵府發跡,但如今在朝堂也是戶部侍郎。


    現在的身份,再加上兒子爭氣,扶正指日可待。


    麻奮等紀家二公子看完信,這才回話:“二公子放心,紀煬肯定回不來了,那地方太偏太窮,吃喝玩樂都沒有,他又有官職在身,不能隨便離開,以他的性子多半也廢了。”


    紀家二公子冷笑:“他本就是個廢物,如今的樣子才正常。”


    不就是占著嫡長子的名頭,還不是被他弄出東京府。


    潞州那邊也來過信件,說紀煬隻在中秋前送了葫蘆酒樽過去當禮物,潞州的知州確實喜歡,但也那改變不了什麽。


    而且以紀煬對葫蘆酒樽的喜愛程度,這東西都送出去了,可見身邊確實沒什麽好物件,否則能送出自己心愛之物?也算沒死心眼到底,可一對葫蘆酒樽而已,有什麽用。


    那潞州知州可油滑得很,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幫他。


    紀家二公子仔仔細細欣賞這封信,像是欣賞自己的戰果一般。


    這樣就好,以後他就能高枕無憂,好好備考。


    明年科舉,必然要考上進士,等他母親當了正妻,他便是嫡子,紀煬就徹底被他踩到泥裏。


    這伯爵府的爵位,也是他的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辦,紀家二公子看向麻奮:“我外祖家會幫你謀個差事。後麵的事不用我教了吧。”


    麻奮立刻喜笑顏開:“懂的懂的,紀煬落魄的消息,必然會傳遍整個汴京。”


    紀家二公子滿意點頭,揮手讓他離開。


    以後紀煬的事,也不用他再煩心。


    有麻奮推波助瀾,汴京的九月又開始流傳紀煬的事,無非他怎麽落魄,怎麽失意,人已經廢了。


    事情都從公子哥嘴裏,傳到後院的姑娘們耳朵裏。


    其中便有汴京林大學士府中。


    家裏幾個姐妹說話,三個林家親姑娘,還有個表親。


    表姑娘開口道:“還好三姐跟他的婚約已經沒了,否則不知道怎麽拖累。”


    林家三姑娘聽此,立刻瞪她一眼,既都退了,還提這茬幹什麽?她親事都快定下,現在提這些事讓她難堪嗎?


    不過想著都是自家人,隻跟了句:“當初定娃娃親的時候,隻說定林家姑娘,又沒單指我。你雖然個表的,但也姓林,萬一是你呢?”


    表姑娘笑話道:“他可真是個燙手山芋。”


    下麵老四是個弟弟,此刻不在這,唯獨剩下林家五姑娘,似乎有點走神。


    最後的林家六妹不諳世事,根本沒聽大家說什麽。


    表姑娘推了推林婉芸,開口道:“你怎麽又走神?”


    林婉芸隻是想到她們口中的無用伯爵府嫡長子。


    林婉芸有心想辯白,但想到大哥吩咐的話,紀煬的事隻能往慘了說,不能告訴別人實情,這會也隻能走神了。


    傳言還說紀煬沒錢了,真的沒錢了嗎?

    林家三姑娘見老五還在走神,皺眉:“五妹,嬤嬤教的規矩你都忘了嗎。這不是揚州下麵的鄉下地方,是汴京城,自己如此也就罷了,到外麵指不定別人怎麽笑話。以後娘知道了,又要罰你。”


    林婉芸下意識摸摸手心,站起來恭恭敬敬道:“是,二姐教訓的對。”


    林三見五妹規矩沒錯,這才點頭,又囑托道:“以後出門,千萬別給家裏丟人。”


    一聽這種話,林婉芸又下意識走神,這次想的是煙雨江南,她從小生活的地方,確實是揚州下麵的一個小縣。


    其實也不至於如何破落,那地方好玩著呢。


    旁邊表姑娘想笑不敢想,林家嫡姑娘怎麽了,又不是汴京長大的,還不如她規矩學得好。


    好不容易等三姐說乏了去休息,林家五姑娘終於找機會溜到大哥書房,正好碰到大哥回來。


    林家五姑娘想了又想,塞給大哥一張銀票:“哥你幫我寄給紀煬吧,讓他給江小子江乖乖買糖吃。”


    說罷,林婉芸趕緊離開,留下林家大公子哭笑不得。


    那些傳言他也聽說了,自己跟五妹都知道,其實傳言做不得真,以紀煬的能力,隻怕是故意為之。


    不過妹妹還是忍不住擔心,五妹心思純善,是家中姐妹裏最得他喜歡的。


    說起來,五妹跟他想到一塊去了,不管紀煬那邊到底真沒錢還是假沒錢,還是送去一些,用不用得著都行。


    這一來一回,九月下旬,紀煬收到汴京來的信件時頗有些無奈。


    林家大公子先說了汴京的情況,又提了紀家為他庶弟遍尋名師備考的事,最後附上銀票,這銀票還特意換成不分地方的通用銀票,去哪都能換錢,還不會被發現從汴京而已。


    可以說十分妥帖了。


    紀煬收下好意,又仔細看看,裏麵有二百兩還是林家五姑娘給的,說是給江小子江乖乖,可她大哥卻點明意思,多半聽到傳言以為他真的沒錢。


    紀煬笑著搖頭,隨便收拾收拾準備見客。


    客人從潞州城而來,目的嘛,自不用說,當然是來求葫蘆秀才做的葫蘆!

    現在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不僅買下那尊價值兩千三百兩的葫蘆酒樽,還有一個一千兩的葫蘆首飾匣子,皇後娘娘同款那種。


    最後還答應把扶江縣做的五百套便宜器皿帶到潞州城,放到他家連鎖的雜貨鋪裏。


    聽說他家雜貨鋪不僅在汴京有店,總店更是在杭州,裏麵高中低檔物件都有,賣個五百套這麽便宜的器皿,根本不是問題。


    至於怎麽談的,那也不用細說。


    紀煬放在沒出麵,都是滕顯來做,滕顯臭著一張臉,一邊罵紀煬,一邊賣東西。


    紀煬這麽做的目的滕顯自然明白,現在不僅他明白,身邊的玉縣丞淩縣尉似乎也看出一些。


    他們知縣大人似乎並不想聲名遠揚。


    聽到這話,紀煬搖頭:“還沒到時間,再等等。”


    現在能瞞就瞞,瞞不住再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時還不是張揚的時候,銀子到手才是真的。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其實用不了太久了。


    這潞州來的商人低調買完東西,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在扶江縣消費了三千三百兩,還有外帶的便宜葫蘆器皿三兩。


    入賬到官府的賬簿裏,前者商稅六百六十兩,後者直接記盈利六百三十文。


    算是官府辦的作坊,稅費的事另說。


    對比起來,記賬簿的玉縣丞人都要鬱悶了。


    後者也太少了吧。


    不對,如果換成之前,他還會覺得衙門平白有六百三十文的進賬非常不錯,可跟前麵騰先生掙得比,差別太遠了!

    現在玉縣丞看到滕顯,簡直跟供奉財神一般。


    衙門多了六百六十兩啊!他們什麽時候這樣富裕過!估計年底潞州知州查看賬本,都要大吃一驚。


    送走潞州來的商人之後,紀煬看著那些便宜器皿同樣上路。


    他倒不關注貴重的前者,那種生意哪能長久,花如此貴的價格,也就是衝著汴京的名頭,衝著滕顯的名頭。


    賣的雖然貴,百姓們卻是沒活可做的。


    所以把後麵便宜器皿生意起來才是真的,好在這東西已經帶出去,過段時間他讓平安去看看賣得怎麽樣,若賣得可以,直接跟潞州那雜貨鋪聯係,做個長長久久的生意。


    這些人離開,紀煬回去的時候偶爾碰到當地百姓,紛紛跟他打招呼,雖然大家也就掙了十幾文,二十幾文,可心裏高興啊。


    甚至不少百姓已經商量,要不然自家也種點葫蘆,上集村那家賣葫蘆可掙不少銅板。


    如果他們既賣葫蘆,又做葫蘆的手工,豈不是掙兩份錢?

    紀煬聽此隻是挑眉,看看,隻要一個源頭,很多東西都能活起來。


    主要能讓日子過得更好,基本不用怎麽引導的。


    葫蘆作坊已經盈利,而且現在情況非常平穩,自然把目光轉向另一個地方,化肥作坊。


    九月初的時候,紀煬把淩縣尉跟兩個兵士調過去建棚子,接著按照紀煬的要求,從林子裏拉出來的鳥糞被放到棚子裏充分發酵,幾天翻一次,一直等到肥料幹了,分解的差不多了,這才能用。


    淩縣尉知道這是知縣大人在幫淩家湖,自然最為賣力。


    其實他現在也不清楚化肥的功效到底如何,可這不耽誤他催促村裏人都動起來。


    以後賺錢了,大家一起分。


    按照知縣大人的說法,以後肥料的價格,扶江縣本地買一文錢一斤,其他地方買三文錢一斤。


    平均一畝地至少需要肥料二十斤,這都是盡量往低了算的,各家不夠的都要來買,所以現在多做的肥料,就是多賺的錢。


    有淩縣尉如此支持,淩家湖的人自然在種田之餘都過來幫忙,誰家不來幫忙的,到時候分錢別哭就行。


    至於那些隻有婦孺或者老年人的家裏,都做些輕便的活計,也算上工了。


    這些有知縣大人仔細教過,淩縣尉執行的非常不錯。


    但唯一有一點,越做下去,淩家湖的人越沒勁。


    現在都九月底了,也沒見有人過來買化肥啊。


    他們甚至把村裏廢棄的房子收拾出來放做好的化肥,那裏麵已經堆了大幾萬斤,他們用的話,要用到什麽時候。


    不然讓知縣大人給全買下來吧?

    一提這話,淩縣尉直接冷笑,怎麽?他離開淩家湖久了,你們都忘了以前怎麽挨打的了?


    紀煬聽到這些的時候,隻能感歎一聲淩家湖還真的武德充沛啊。


    衙門眾人見紀煬如此放鬆,兩個捕快忍不住問:“知縣的人,您真的對化肥如此有信心?”


    紀煬笑著點頭:“最近玉縣丞帶著你們在忙葫蘆作坊的事,是不是沒有抽空去各家田地看看?”


    眾人一愣,還真的沒去看。


    最近實在太忙,田稅收上來,還要送到潞州的倉司,再有安排葫蘆作坊的事宜,基本都是玉縣丞還有衛峰衛藍來做。


    他們別說看百姓們的田地了,就連自家田地都沒去過。


    紀煬悠閑喝口茶:“一般來說九月中旬種下各類豆子,還有過冬用的大白菜。算下來已經十多天了。”


    “如果按照我說的提前施底肥,那如今應該能看出效果。”


    糞肥出效果的時間,基本在十二天到十五天。


    植物肥效果時間在十五到十七。


    所以說,隻要用了肥料的田地,如今裏麵莊稼長勢肯定能看出端倪。


    在不懂行的人看來,那莊稼就是一片綠油油的,看不出什麽,但祖祖輩輩都在土地上生活的辛勞鄉親,對莊稼的一點點長勢,都了然於胸。


    紀煬道:“看著吧,咱們縣城製肥最少的人戶,肯定已經要哭了。”


    當初多懶得製肥料,現在就有多想哭。


    別家的莊稼蹭蹭蹭的長,就他家不行,看他哭不哭!


    等哭的時候,就是化肥作坊開張的時候。


    不過紀煬又道:“玉縣丞,麻煩你新騰個賬本,如果哪家缺肥料,也沒錢買化肥。可以從縣衙預支。”


    “那筆錢就從咱們剛得的六百六十兩稅收中出。”


    ???


    知縣大人?


    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等會,您是真沒想過盈利二字嗎!


    還有,這兩件事一起做,就是料到會有窮苦百姓買不起化肥?您要給他們預支?!


    這也太算無遺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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