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身世
第351章身世
司昭昭不明所以。
“往後整合蠱門的重任就要交托給你了，在洛洛小姐和大小姐的帶領下，老夫相信上官家族很快就會恢複當年之盛！”
司昭昭驚訝：“我娘還有一個姐姐？”
老頭子笑而不語。
上官家族是隱世大家族，無人知道入口在哪裏，也從來沒泄露出去過。
因為上官家族的機關術了得，每天的出入口都會有不同的解開法子，而這法子也隻有門主及忠誠上官家族的老仆人知道。
“但若破解了出入機關術的是個外人，家族就會將那人扣押下來，直到他甘願成為家族的一員，可以說是易進難出，雖然霸道，但卻能極大限度的保護好家族。”
老頭子在前麵帶路解釋道。
司昭昭若有所思。
老頭子帶她們娘倆來到了一處荒涼之地，四周無人煙，看著就是個廢山頭。
但接下來，老頭子卻做出一個讓人費解的動作。
隻見他伸出雙手，在前方胡亂晃動了兩下，仿佛是在開什麽鎖。
下一刻，詭異的是她們聽到了機關啟動的響聲。
然而麵前的景象卻絲毫沒有動。
老頭子邁了幾步，微微側身，“你們快過來吧，這隻能維持眨眼的功夫。”
司昭昭半信半疑地帶著漫漫走過去。
無人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憑空消失了。
老頭子在前麵帶路，一邊走一邊侃侃而談：“這些看不見卻摸得到的材料都是當年族長率人花了二十年日夜兼程打造的，再配合機關術，無人能找得到入口。
方才我們進來的地方，若有人路過，也是找不到的，因為大門已經換了方位。”
司昭昭赫然想起來那座地宮，她不由問道：“這材料可有流傳到外麵？”
老頭子神色一凝：“這麽大的家族，即便管理得再好，也難免有漏網之魚。
那年有一個叛徒暗中拉攏族人，意圖篡位，盜取鎮族之寶，後被你的爹娘帶頭將其驅趕出去，卻沒想到那叛徒身手了得，害死了你爹，你娘這些年也不知所蹤。
那批材料當年建造之時，叛徒就參與其中，外麵若是有，隻能是他製造出來的。”
“那個叛徒可會機關術？”
老頭子說起這個，臉上帶著幾分傲氣：“這家族中的每個機關，都是老夫設計出來的，除了曆任門主，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他若有所指地說道：“你若是感興趣，他日老夫慢慢教你。”
言下之意，司昭昭的答應做門主才行。
司昭昭笑了笑，沒有回應。
離開這通道，便是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還有那些生長在草地裏的花叢。
“哇，娘親，這裏好美呀！”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清澈的水。
放眼望去有約莫數百棟房屋，還有成群的馬牛羊雞鴨鵝。
挽發帶娃的男子，正在河邊洗著碗筷和衣裳。
“因為你娘和大小姐這一脈皆為女子，所以最近這些年，男子反而更傾向在家中照料孩子和爹娘，女子則是去學習文韜武略，從建族的那一日起，這裏的每一戶人家每個月都有俸祿領取，沒有競爭，人人平等，外麵有的，這裏也都有。”
司漫漫和小狗歡天喜地地在草地上奔跑嬉戲。
老頭子笑道：“讓她玩吧，這裏暗處到處都是守衛，不會有被欺負的情況發生，大小姐她們此時應當在誦讀祖訓，說起來，大小姐和你娘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一會兒你看到怕是還會認錯人。”
一模一樣？
司昭昭眼皮子猛地一跳，下意識地脫口問道：“大小姐叫什麽名字？”
“上官綺，字玥。”
她一路忐忑地跟隨老頭子，來到了祖宅的後堂。
看到那跪在蒲團上的兩個女人背影，她心跳莫名加快。
“大小姐，洛洛小姐，人已經接到了，你們慢慢聊，老夫先回去了。”
老頭子說完，彎著腰往後退。
寂靜的後堂隻有敲木魚的聲音連綿響起。
良久，女人放下木魚，和另一個女人同時轉過身，眸色平靜地看向她。
林繁落眼神複雜：“昭昭，你還是找到這裏來了。”
司昭昭見到一旁那個女人淡泊如水，和林繁落如出一轍的臉，瞳孔猛然一震！
她的喉嚨瞬間像是被掐住了似的，不知如何費力才擠出來兩個字：“師父……”
上官綺稍稍點了一下頭，聲音和從前一樣清清冷冷的，分不出喜怒哀樂：“今日你能找到這裏，是你的命數，也是我和你娘的命數，也不枉你重生一世。”
司昭昭愣住：“師父知道我前世……”
“自然，你當年命薄不也是為師推算出來的嗎，還記得師父說過，你雖然命短，但卻仍有一線生機嗎？”
“徒兒記得。”
上官綺看了眼滿臉疑惑的林繁落，說道：“多虧有你娘的女兒，也是你重生的這具身軀的主人，才能讓你有機會續命，如今，也到了坦白這一切的時候了。”
“洛梵，你眼前的女兒，並非是你原來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早在四個月前就死在大婚那日了，這副軀殼裏的靈魂，是我的徒弟，巧的是，她們名字相同，也叫司昭昭。
那是我思鄉心切最濃之時，便用了同音字作為她的姓氏。”
說到這，上官綺那冷清的臉龐驟然閃過一抹疼惜：“若我早些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也絕不會選用這個對你而言是侮辱的姓氏。”
林繁落麵色黯然。
這時，司昭昭領悟到兩人話裏的意思，突然說道：“娘，師父，徐婉寧和司遠道已經被我親手殺了。”
“什麽，昭昭，你殺人了！？”
林繁落陡然起身，她麵露焦急：“你這孩子怎麽回事，脾氣為何如此收不住？你殺了兵部尚書和府尹的女兒他們會放過你嗎？”
司昭昭眼底一片淡然：“墨玄淵替我放了一把火，沒人知道是我做的，而且司遠道故意拖延押送糧食，被罷免了官職，徐家當年幫司遠道徇私舞弊的事也已經敗露，如今的徐家和司遠道都自食惡果了，沒人願意幫他們。”
林繁落沒想到京城又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麽。
上官綺淡淡說道：“我這個徒兒吃不了虧，雖然有時做事衝動，但是在自己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才會出手，放心吧，她會自己把握好分寸。”
聽到這話，林繁落赫然想起方才她說的那番高深莫測的話。
“玥姐，你說昭昭不再是我女兒的意思難道是……我真正的女兒已經……”
司昭昭微微垂下眼眸：“沒錯，抱歉，夫人，前世我沒爹沒娘，見您格外親切，便想替這具身體的主人孝敬您如同親娘，欺騙您，非我本意……”
林繁落沉默半晌，忽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如今坦白了，反而不打算再認我這個娘了？說起來，我還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娘懦弱，當時危險來臨，娘什麽都想起來了，但不知如何接受娘竟讓你認賊作父這麽多年，便隨族人離開了京城。
你會原諒娘嗎？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娘嗎？”
司昭昭驚訝地抬頭，下意識看向師父。
上官綺挪開視線，司昭昭咬了咬唇，用力點了一下頭：“一日為娘，終身為娘，娘，您是我親娘！昭昭會連帶著她的那份一起孝敬您的！”
林繁落眼裏流露出一抹欣慰。
司昭昭笑了笑，隨後問道：“師父，我從未想過你和我娘會是親姐妹，重生那會兒我初見娘的時候，也被她與您相差無二的樣貌嚇了一大跳呢。”
上官綺緩緩說道：“當年，我不服從爹娘的安排，不願意打理家族，便孤身仗劍走天涯，從此一去不返，偌大的家業便背負在洛梵夫婦的身上。
等我再回來時，得知爹娘，還有洛梵的夫君都出事了，隻剩下了一個病重的姨娘，洛梵也下落不明，為了護住家族，我也隻能不告而別，暗中派衛娥，也是如今的摘星樓閣主去尋找她……”
司昭昭聽得興起：“那我能得以重生，是因為師父中途又返回來搭救的嗎？可這重生之術，我卻沒聽您說起過呢！”
“你能重生，並非是我一人之功，那個人不想讓你知道，除非他親口告訴你。”
司昭昭得不到答案，隻好在心裏好奇那人會是誰。
傍晚，司漫漫回來後去找外祖母林繁落玩耍。
司昭昭閑來無事，在偌大的祖宅四處遊逛，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布置很熟悉的院子。
這些草簍和藥材，存放的位置都和前世師父的居住所一模一樣。
她敲了敲木門，門自動開了，卻沒看到有人在。
“原來這是師父的書房。”司昭昭四處張望著，視線突然定在某一處。
案台上擺滿了書卷，其中一卷裏夾著泛黃色的信紙。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抽了出來。
看到上麵記錄著她剛出生時的斤兩，還有師父發自肺腑的獨白，司昭昭震驚又心冷。
原來她的親娘是師父！
她是原主的親表妹！
這個震天動地的消息讓司昭昭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
司昭昭低頭想再確認一下，那兩張紙卻被一隻手用力搶奪走了。
“你在幹什麽！”
上官綺臉色發白：“未經允許私自翻動他人東西，是很沒有禮數的行為，師父教給你的都忘記了嗎？”
司昭昭攥拳，轉過身去，眼眶通紅：“我沒有娘教，自然什麽都記不住！”
上官綺死死皺眉：“這些都是假的。”
“假的？那為何我打從有記憶開始就在你的身邊？這些難不成都是你一個人的臆想嗎，有誰會臆想自己有個孩子，還有如此詳細的身世和懺悔！？”
司昭昭眼淚滑過臉頰，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掉落在地上：“師父，這上麵說的很清楚，你是我親娘，我爹是江湖俠客，當初我爹因為誤碰毒蠱而死，你怕我重蹈覆轍，從我小時就教我識蠱，這些為何不告訴我？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認我嗎？
你寧願看著我和姨母互稱母女也不想認我？”
說到最後，她的嗓子都變啞了。
上官綺別過頭，聲音一貫的清冷：“沒錯，親人對我而言，隻會是枷鎖，我找洛梵也隻為了擺脫這家族給我帶來的拖累。”
司昭昭咬牙：“好，好，您做事一向決絕！您不想認我，今日就當我從未來過！”
她氣衝衝的離去，身後響起上官綺不冷不熱的聲音：“你重生的秘密，就在玄天王室，現在去，你們也許還有機會見到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