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病逝的真相
第343章病逝的真相
那名大臣捂著脖子倒地,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已經咽氣了。
玉清收回滴血未沾的尚方寶劍,微微垂首,守在一旁。
“各位大人慢慢欣賞,莫要打擾了這出好戲。”
事已至此,他們都知道攝政王妃和玉清在謀劃什麽了。
不,這一切定然還有攝政王在幕後操縱!
否則他為何昨夜突然派人把他們都秘密接進宮中?
太上皇還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文武百官聽去了,眉梢都沾染著得意:“朕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可惜你幫不到朕什麽,朕也不會放你這麽一個危險人物在身邊。
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的,朕今日心情大好,允你和朕說說。”
司昭昭冷笑:“太上皇這盤棋下得確實大,但我來不是為了投奔你,而是想請教一下你是怎麽讓皇上昏迷不醒的,太醫院那麽多人都束手無策。”
“嗬嗬,你是他們派來套朕的話的吧?”太上皇扔下棋子,緩緩轉過身。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在朕的眼中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
聽到這話,司昭昭並沒有什麽畏懼之色,“願聞其詳。”
太上皇很欣賞她的這份膽識,但人的命運是不可逆的,就如他兜兜轉轉還是要坐在九五至尊的位子上。
既然她嫁的人是攝政王,那麽她注定就要因為此事而死。
太上皇慢悠悠地開口,將如何拉攏國師,又如何指派王將軍挑撥離間,甚至連往民間散播皇上病危的謠言都說了出來。
也許是太久沒有這麽暢所欲言過,太上皇越說越起勁。
那激動的聲音根本不是被逼的,大臣們緊握拳頭,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打他。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刻,太上皇親口說出了當年先皇病逝的真相!
“遙想當年,朕被墨家和吾兒,也就是先皇,他們秘密聯手逼迫朕讓位,還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嗬嗬,吾兒厲害,既寫得一手好字,又會批閱奏折,分析朝政,即便常年被關冷宮也能有此謀略,這本該是朕的福氣,可是那時候的朕還年輕,朕怕啊。”
“朕隻能偷偷下手,讓吾兒身子越發虧損,直到病死,朕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可是他卻留有一子,而這子也和他父皇一樣天賦異稟!”
太上皇麵色漲紅,滿眼怒火:“可這一回,朕卻隻能再次拱手將皇位相讓,因為那該死的墨家!吾兒縱然厲害,可朕在位時,北疆不也是照樣和平無難?憑什麽隻讓朕退!”
砰!
大門被踹開。
一道身影闖入,擲地有聲地說道:“那是因為老先皇定下的北疆律法!”
看到來人,司昭昭很是驚訝。
身後跟著的一眾官員們都很震驚,帶頭的居然是那位平日不問世事的太傅!
“君王在位不可超過五十載,而太上皇你不僅在位時將朝政扔給年幼的先皇,還嫉妒先皇,甚至下毒殘害親兒!樁樁件件,依照律法,應當關押水牢,懺悔一生!”
水牢,聽起來很是柔和的一種刑罰,實際上是最殘忍的。
百米的井深,終不見天日,關上蓋子後,一滴水會長年累月地落到犯人的頭頂。
不給飯,不喂水,周圍隻有臭烘烘的地下河,從犯人的腳底一寸一寸地向上蔓延。
若說其他刑罰是對犯人肉體上的折磨,水牢便是對犯人精神上最大的摧殘。
它不會讓人死得快,但卻能輕易讓人生不如死的瘋。
太傅說的話,無人反駁。
太上皇麵目猙獰,“就憑你們,也想關朕!朕的人,隻需要揮一揮手,你們都得死!”
司昭昭站在眾位朝臣們的身前,冷冷一笑:“那你不妨試試看,他還能不能過來?”
這個他指的是誰,太上皇和司昭昭心知肚明。
太上皇臉色從得意不屑,逐漸化為震驚和迷茫。
看著大殿外麵接連湧進的禁衛軍,太上皇步伐踉蹌:“不,你們不能關押朕,朕已重掌朝政,即便還未坐上那個位子,朕還是太上皇,你們這些人怎麽敢!”
“因為這是皇上的旨意!”
司昭昭說完,給了玉清一個眼神。
玉清將手中明黃的聖旨拿出來,當即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太上皇德行有虧,有殘害帝王之嫌,攪亂朝堂之罪,即刻緝拿,關押水牢!欽此!”
太上皇一個勁地搖頭掙紮,“不,皇上還昏迷不醒!你們這是假傳聖旨!!”
“是真是假,你今日的結局已定!”司昭昭冷聲說道,轉頭拿出腰牌命令禁衛軍拿人。
看到那塊刻著金龍的牌子,太上皇像是想到了什麽,一瞬間麵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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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百姓們龜縮在自家屋子裏,透過門窗看著這場離奇的戰爭。
“王爺,他們的毛發太硬了,咱們的刀砍不動……啊!”士兵回頭張望時,脖子被利爪劃破,頓時血如泉湧,當場斃命。
墨玄淵滿臉是血,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怪物們的,他大聲厲嗬:“都別分神,堅持住,援軍馬上趕到了!”
“是!!”
夕陽西下,暖黃色的光芒穿過層層雲霧,折射在青龍寶劍上麵。
血刃閃過一道劍芒,墨玄淵劈砍的手陡然一停。
眼前忽然看到了司昭昭手握匕首,英姿颯爽的背影。
耳邊恍惚間響起了對司昭昭驚鴻一瞥的那日,她說的話:“王爺,拿你當了一回誘餌,你不會介意吧?”
萬千思緒像是無數隻箭,射向罩著墨玄淵那顆心周圍的壁壘上。
落日餘暉之下,穀底司昭昭那張明豔動人,略帶羞澀的臉一閃而過,伴隨著她慌張的解釋:“王……王爺,方才我沒站穩,你就當被蟲子咬了一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轉眼間,墨玄淵赫然又看到司昭昭因兄長受傷,憤怒之下,決定與他攜手禦敵,那滿麵的堅定和勇敢:“他們敢傷害兄長,便是傷害我,我司昭昭不惹事,但也從不怕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劇烈的頭疼襲來,墨玄淵一個分心,突然被手下叫回了神:“王爺小心!”
鋒利的爪牙朝他的後背逼來,一道破空聲從耳畔響起——戧!
怪物的利爪竟然被那把大刀斬成兩段!
那把刀,墨玄淵見過,是祖父身邊那人的。
他望過去,一隻纖纖玉手握住刀柄,將那把看著就沉重的大刀拎了起來。
司昭昭麵若桃花,衝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還能打嗎?”
破除了情蠱的墨玄淵,此時的眼眸裏滿是對她的情意和欣賞。
他隨意抹了把臉上的血漬,一頭長發隨風飄揚,唇角微勾的笑容狂肆冷傲。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昭昭笑容讓人感到涼颼颼的:“諸位,我給你們帶來了好東西,現在戰爭才剛剛開始,現在讓這些畜生感受一下實力的差距!”
所有人目光追隨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她身後的那一大袋子裏露出來的,都是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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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聽從司昭昭的話,將黑袍人引走後,自己便想辦法逃走了。
他沒想到京城會亂成這副模樣,他的弟弟妹妹還沒找到,絕不能命喪於此。
所以他一路找過來,想和司昭昭告別,豈料卻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暗處。
在司昭昭轉身忙著殺那些怪物時,那個人影動了!他想暗算司昭昭?
無名氏立馬出手,逼退了那人。
兩人交手後,無名氏愕然發現此人的招式有些眼熟。
“灼弟?”
無名氏突然叫了一聲。
滿頭纏著紗布的濁愣了一下,他狐疑的看著麵前的人,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
無名氏察覺不對,“灼弟,你的嗓子怎麽了!”
濁掙紮片刻,手緩緩抬起來,放到腦後,過了會兒,紗布掉落。
裏麵那張臉和無名氏竟然一模一樣,隻不過要比無名氏稚嫩許多,右耳朵還有一塊紅斑,是他的胎記。
濁張開嘴,無名氏震驚,心疼的手都顫抖了。
“你的舌頭……是誰弄的!?”
濁握住無名氏的手,在他手心裏寫寫畫畫——人牙子。
無名氏握拳,滿眼恨意:“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模樣嗎,告訴大哥,哥殺了他!”
濁咧嘴笑了笑,對著自己的脖子衡量了一下。
無名氏頓時領悟:“你已經殺了他?”
濁點頭。
無名氏欣慰卻又心疼。
就在這時,他們二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大哥?小弟?”
兄弟倆激動回頭,卻隻看到了一個小太監。
玉清摘掉了太監帽,露出清秀的臉龐,她哽咽道:“大哥,我是清兒啊。”
怕錯過他們,玉清哪怕是進宮都沒敢更改名字。
她千算萬算都想不到會和他們在這裏相遇!
無名氏這才知道妹妹也在苦尋他們,隻不過她選擇了進宮往上爬。
“大哥,小弟,我們日後再敘舊,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玉清抬頭看向與怪物們廝殺的司昭昭。
這時,京城的上空突然黑了,黑雲壓城,宛如天塌般震撼人心。
“天哪,那些都是什麽!”
“別看了,快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