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血書
第232章血書
什麽!
此話如驚雷,震得他們臉色各異。
墨玄淵走向司昭昭身邊,輕輕說了兩個字:“別怕。”
司昭昭心裏泛起了陣陣漣漪,之前他不說是以為她會害怕?
如今他做的事,越來越讓她迷茫了。
大理寺卿一聽到有命案,眉毛耳朵都立起來了,眼裏難擋激動之色。
“就在假山裏麵?容老臣先去看看。”
軒轅鳴方才遲遲不說,是想看看這些人有沒有急不可耐的。
看起來,他們似乎都不清楚這裏麵還藏了一具屍體。
太上皇心裏隱約感到不對勁。
一群人跟進去查看情況。
他清了清嗓子,走在最後頭,對軒轅鳴低聲說道:“皇上,這位玄天新王也沒什麽本事,不然怎麽會這麽容易中招呢?不如,今夜了結了他,等到玄天群龍無首,自相殘殺之後,再由攝政王帶兵一舉攻破玄天!
對外就說,是他們先違反協議,在北疆境內濫用蠱術,還害死一條人命,那些爾爾小國也不敢造次,而北疆將會成為中原第一大國!
到那時,沒準還能拉攏到蠱門的人為我們所用,那這天下豈不都是北疆的了?”
軒轅鳴瞳孔一震:“皇爺爺,蠱術本就是違反天道的邪術,怎能濫用!如果稱霸天下的代價是殘害無辜,那這機會,不要也罷,朕斷然不會做出此等歹毒之事!”
太上皇氣急:“自古以來,優柔寡斷皆為敗者,你不狠一點,到時被害的就是自己,難道玄天就沒有這個想法嗎?”
不管他怎麽說,軒轅鳴都是一樣的回答。
太上皇繃著老臉,背手攥拳,跟著他進去假山。
裏麵整體地勢寬敞,但橫七豎八的石頭占據了不少空間,有幾個人繞著繞著就從別的通道口出去了。
越往裏走,司明月越瑟瑟發抖。
通道的冷風掀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讓她頭皮都發麻。
知女莫過母。
徐婉寧很快察覺她的異常,不由眼觀四周,低聲說道:“明月,你抖什麽,難道玄天王上被下藥,和你有關係?”
司明月心煩意亂,正要回話,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青白的殘臂,那手腕斷裂之處已經被蟲蟻啃噬得隻剩骨頭渣子,還有無數隻密密麻麻的蛆蟲爬行。
再往深處看,屍體脖子上麵空無一物,慘烈程度與殘臂一樣。
“啊啊啊!”司明月尖聲大叫,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還好徐婉寧及時從後麵抱住她的身子,不然她就要和那隻斷臂躺在一塊了。
旁人聽到聲響,也被嚇了一跳。
大理寺卿眯了眯眼,在昏暗中摸索前行:“屍體原來在那邊!”
那裝束打扮,是一個死了不知多久的小宮女。
無頭屍體被抬了出去。
一股淡淡的臭味席卷而來,這具屍體死了有日子了,卻隻有這麽輕微的味道,證明凶手是故意在這拋屍的,還特意做了處理。
膽小的貴女們臉色煞白,有的直接抱樹嘔吐,也有像司明月暈過去的。
大理寺卿年輕那會兒和老仵作學過幾手,很快就發現了屍體的死因。
“失血過多,脖子和斷手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外力撕扯下來的。”
多強橫的力量能把人的手和脖子扯斷?
饒是看多了殘酷刑罰的司遠道,也不禁感覺脖子一陣發涼。
司昭昭雙目一閃,極為敏銳地察覺到太上皇神色的異動,他的吃驚明顯是在意料之中,難道是和神秘人有關?
“啊,什麽東西!”墨冰裳突然毫無形象地跳了起來,在身上抓撓扒拉。
一隻螞蟻從她身上掉了下去。
軒轅鳴離得最近,看得很清楚。
在墨冰裳原地轉動時,有一包東西掉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把那包藥踩在腳下,緩緩走到屍體跟前。
眾人注意力在屍體身上,聽到動靜,轉頭去看。
軒轅鳴打岔說道:“害怕屍體的人可以轉過去別看。”
這時,感知到螞蟻出事的千殷離臉色一變:“不好,蟻蠱死了,給朕下藥的人,就在這裏!”
這話一出,眾人視線又挪到千殷離那頭。
軒轅鳴這一串舉動悄無聲息地完成了。
悠悠醒來的司明月剛好撞見這一幕,她陡然鬆了口氣,並未揭穿。
下一瞬,她臉色隱隱發白。
徐婉寧連忙按著她的手:“明月,再忍忍,絕不能此時發作,否則我們就完了!”
司明月嘴唇顫抖,不懂她娘的用意,但她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
同樣把軒轅鳴小動作看在眼中的,還有墨玄淵和司昭昭。
這時,大理寺卿發現了屍體底下壓著的那包東西。
“奇怪了,剛剛此物好像沒有在這吧……”
軒轅鳴揚聲道:“孫太醫去看看是不是玄天王上中的藥?”
孫太醫的令,翻看一會兒確認了。
“回皇上,正是媚藥。”
太上皇顯然舒了口氣:“真相大白,這宮婢也知自己犯下大罪,跑來這畏罪自盡,也算給了玄天王上一個交代。”
小布子擰眉:“不對吧,這屍體明顯死了很久了,另外她的頭和手跑哪去了,總不能是自己扯下來的,現場也無血跡,你們是想魚目混珠,包庇真凶嗎!”
千殷離神色冷淡,並未相信他們這番說辭。
僵持之際,忽然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
“皇上,浣衣坊劉嬤嬤留下認罪血書,自縊了!”
見到來人,軒轅鳴神色一鬆。
玉清低頭呈上血書,上麵清楚寫著因為嫉妒宮婢的美貌,用了極其殘忍的手段處死,並且想設計玄天王上,脫離深宮。
但沒想到玄天王上會蠱術,她把自己的貼身衣物給宮婢換上,想要糊弄過去。
最終在玉清的審訊下,她為了不連累宮外的老爹老娘,決定認罪。
解釋完,玉清撲通跪在地上。
“求皇上恕罪,奴才辦事不利,一時沒看住,她說想在臨死之前再換身幹淨的衣裳,沒想到卻是回屋裏上吊了。”
千殷離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可如果真凶不是這樣。
怎麽可能有人會在短短一炷香之內,在宮裏布下如此連環相扣的局。
他皺了皺眉:“既然真凶都已付出代價,朕也沒出什麽大事,就這樣吧。”
小布子也沒想通。
司昭昭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玉清,此人不簡單。
玉清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冷不防抬頭,正好與她對視。
司昭昭衝他露出一抹笑容。
玉清迅速低頭。
“在看什麽?”身旁突然響起男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