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師兄的溫柔

  第203章師兄的溫柔

    “說來也是巧,我來北疆正好有事要辦,無意中觀天象,發現有人動用禁術,等我找過去的時候,那禁術卻悄然消失了。


    這種收放自如的術法,我們兒時不是經常拿來玩鬧嗎,為此還被師父好一頓懲罰。”


    南歌並未追問她動用禁術的緣由。


    他能看透兩人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心思,自然不會再去揭開司昭昭經曆過的傷痛。


    司昭昭明白他的想法,心裏一暖:“師兄來北疆有何事要辦,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南歌沉思片刻,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倒也不是不能與你說,但你如今在這的處境……師兄不想讓你再分身乏力。”


    司昭昭笑笑:“師兄若是這樣想,那就是與我見外了,我來這裏也快兩月有餘,說不定還真能幫到你什麽。”


    這麽一說,南歌就不扭捏了。


    “你還記不記得,師父曾說過的,關於如何煉製蠱王的法子?”


    司昭昭猛然一驚。


    隻聽南歌繼續說道:“我一路追蹤到此,就是為了找練蠱王的幕後之人,想必你也知道了,老王上駕崩,新王即將登基,玄天如今可是熱鬧得很,都傳蠱門要現世了。”


    “不可能!”司昭昭拍桌而起,不小心喊過了頭。


    門外傳來鎖落的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司昭昭迅速將桌上的東西撤下。


    南歌悄然躲在櫃子後麵。


    守在門口的暗衛們朝裏麵望了望。


    司昭昭疑惑道:“你們有事嗎?”


    暗衛們搖了搖頭,遂又把門關緊。


    南歌雙手環胸,走出來:“要不要師兄把他們的穴道也點了?怪礙事的。”


    司昭昭連忙製止:“不必了吧,要是正巧來人,撞見他們一動不動的樣子,會惹來麻煩,我不想再牽連你了。”


    南歌似有若無地瞥了眼漏了個大洞的床榻邊,道:“恐怕我已經牽扯進來了。”


    司昭昭不想提那個男人的事,立即說道:“淩寒不是出爾反爾,草菅人命的人,他不會任由蠱門現世,引起各國戰火的。”


    “那若新王不是千淩寒呢?”


    司昭昭愣住:“可他不是太子嗎?”太子繼位,理所應當。


    南歌一屁股坐回去,卷起了紅袖,大口痛快暢飲,隨後說道:“看來玄天的消息,你還不如我靈通,不過也是,你已是北疆人,自然沒法再知曉玄天皇室的動向。”


    說到這,他頓了頓,神情有些沉重:“太子暗中用無辜百姓煉藥人,這事早不是秘密,隻不過被封鎖在皇宮裏了,是在老王上薨逝的第三日被人發現的。


    那人就是即將登基的新王上,也是太子的二弟,千殷離。”


    司昭昭忽然難以言喻此刻的心情。


    千殷離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反而很熟悉。


    因為他是被冷宮的嬪妃所生,從小沒了娘,身子骨極弱,被先王後接到身邊撫養。


    千淩寒和他娘都很疼惜這個二弟,便經常帶他去製藥居找她玩。


    在她印象中,他就是一個總喜歡跟在屁股後麵喊她‘昭昭姐姐’的小弟弟。


    “他的身子好了?”


    南歌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來這兩兄弟在她心中都有一番地位,眉心流露出一絲絲的不忍,但還是實話說了出來。


    “從我安插在玄天國宮裏的人口中得知,他身子很好,反而是千淩寒,兩個月前突然重病臥床,有傳言說,是因為這場病,才讓老王上臨時改了遺旨,錯失了王位。”


    司昭昭放在嘴邊的那筷子飯,擱回了碗裏,心口一陣鈍痛。


    淩寒那樣和善的人,竟然會被抓到煉藥人這麽殘忍的事!


    單純病弱的千殷離卻成了最後的贏家,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死丫頭,你還好嗎?”南歌擔憂地問道,早知他就不說這些了。


    司昭昭聲音有些啞意:“我沒事,隻是太意外……”


    南歌歎了口氣,極為疼惜地起身抱她入懷。


    司昭昭深呼吸了口氣,推了推他,說道:“師兄,言歸正傳吧,蠱王的事,我還真能幫得上你。”


    “哦?此話怎講?”


    南歌重新坐回去,酒也不喝了,靜靜等著她的話。


    “那日,我無意中掉落一處懸崖,在崖底發現了放在崖壁的懸棺,約莫有百餘棟。”


    南歌顯然激動起來:“萬人血,千人骨,置放於至陰之地培育,尋找純陽之體滋養,這法子夠狠毒,也的確是練蠱王的好地方,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呢!

    死丫頭,多虧有你,你還記得那懸崖在何處嗎?”


    司昭昭點了點頭。


    南歌修長如竹節的手臂杵著那張妖孽的臉,綻放一抹邪魅的笑容:“得來全不費功夫,隻要搗毀了它,背後那人一定按捺不住……


    死丫頭,師兄知道你畫技超群,你先把圖紙畫出來,師兄自己去查探就好。”


    如果司昭昭沒有女兒和娘,一定義無反顧地隨師兄前去。


    但今非昔比,她有了這兩個軟肋,就隻能做好分內能做之事,不能逞強害了她們。


    畫完後,她隨口問道:“師兄,你背後之人又是誰?”


    南歌皺了皺眉,頗為無奈地說:“死丫頭,這個師兄還不能告訴你。”


    司昭昭也沒有半分不滿之色:“我隨口一問,還有件事,不知與此事有沒有關聯。”


    南歌示意她說。


    她警惕極高地看了眼門外,理了理思緒,低聲說道:“在崖底,我還看到了一隻光是腿就比水缸粗的蜘蛛,先前我以為它是被那處至陰之地滋養而成,但現在想想,卻總覺得有些蹊蹺,因為在那種地方不可能隻有一種活物,所以應當是人為淬煉成的。”


    傳聞,能煉成蠱王之人,便能主宰天地,掌控陰陽!


    如果那人將要煉成,為了保險起見,先在非人的活物身上試煉,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要盡快出發搗毀那地方,才是最要緊的事。


    但讓司昭昭詫異的是,她師兄絲毫不急地又倒了杯酒。


    南歌愜意地抿了口,挑起一側的眉頭,道:“死丫頭,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司昭昭微微擰眉:“你還不走嗎?”


    這話差點讓南歌把酒吐出來。


    “死丫頭,你就這麽對你師兄的,十年不見,沒說幾句話就要趕我走了?真是嫁出去的師妹,潑出去的水,唉,可憐我一個孤家寡人……”


    他話未說完,司昭昭就投降了:“您喝,當我沒說。”


    想不到十年不見,師兄嘴皮子更難對付了,嗯,臉皮也厚了呢……


    這時,南歌忽然推開美酒佳肴,甩了甩紅袖,以美人側臥的魅惑姿態,半邊身子靠在桌上,雙手交叉地抵在下巴,眸色溫良的看著她,說道:“又在心裏說師兄的壞話,小死丫頭,還不打算告訴師兄,你委曲求全地留在攝政王府的目的是什麽嗎?


    有師兄在,你肩上的東西也該卸一卸了,嗯?說吧,師兄都聽著呢。”


    這一刻,司昭昭突然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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