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是安安的太爺爺

  第139章 是安安的太爺爺


    過了三月,天氣漸暖,又開始新一季的農忙時節,張晚晚開始又開始在山上種新一輪的藥材。


    經過玉佩水浸泡的種子特別好種活,隨便扔在哪都能長起來,所以便不需要太費心,也不需要很好的種植技術。


    到了六月,厚厚的長衣全部換成了輕薄的衣服,張晚晚恨不得穿上小吊帶。


    她做了兩件出來,不過這種東西隻能在房間裏的時候穿穿了。


    午睡,張晚晚滿頭大汗的驚醒過來,她拿起大葵扇猛地扇風,推了推盛北淵,問道:“你說我們村什麽時候才能通上電啊。”


    等有了電,她一定要買上一個大風扇,再也不受這破熱了。


    “應該快了,我讓爸去問一問。”


    今年靈川縣才開始通電,最先通的是靠近縣城附近的村子,他們村離縣城不遠,但也不算近,算算時間,應該要通到他們這裏了。


    張晚晚攤在床上哀嚎道:“快點通到我們村吧不然我都要熱化了。”


    盛北淵用扇子給她在另一邊扇風,安撫道:“心靜自然涼。”


    張晚晚無語的斜了他一眼,“你這話還不如不說,熱成這樣怎麽靜得下去。”


    盛北淵看著她白嫩細膩的臉上沁出了不少汗珠,烏發淩亂,杏眼瀲灩,穿著吊帶露出的瑩白肌膚上也微微濕潤,他喉頭滾動了一下,俯下身來含住她鎖骨上的汗珠。


    張晚晚一把將他的頭扯開,警告道:“走開,別來黏我,熱死了!”


    本來就煩!


    盛北淵歎息了一聲,唉,入夏之後他都好久沒吃過肉了,他現在是真的希望快點能通上電,不然自己媳婦成天穿得這麽撩人而他隻能看不能吃是真的難受。


    突然,外麵傳來郵遞員的叫聲:“張晚晚!張晚晚在家嗎?有你的信!”


    張晚晚推了推盛北淵,“你去幫我簽收一下。”


    她還穿著吊帶不方便出去,又不好讓郵遞員等太久。


    盛北淵乖乖出去,看著郵遞員滿頭大汗的樣子,問道:“兄弟,要不要進來喝口水?”


    郵遞員搖頭拒絕:“不必了,我還有很多信要送呢,諾,這是張晚晚的東西,是從京城送來的,裏麵還有錢,你是她家人吧?”


    盛北淵點頭,“我是他丈夫,給我簽收就好。”


    聽到是從京城送來的,他原本還以為是之前住在牛欄那幾個人寄了什麽東西過來,可一看這地址,不是他之前見過的,他視線移向寄信人,林成慶,不認識,是個陌生名字。


    他很快將東西簽好,抱著一大袋東西對郵遞員道謝:“謝了兄弟。”


    郵遞員擺擺手,騎著自行車走了。


    盛北淵將東西拿回房間,張晚晚隨口問道:“誰送來的啊?”


    盛北淵搖頭,“不認識,叫林成慶。”


    張晚晚疑惑,林成慶?她也不認識啊。


    她還以為是郵遞員送錯了,立馬坐直了身體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盛北淵先將信遞給她:“要不先看看信?”


    張晚晚看了眼地址,名字和地址都對的上,那就是送給她的沒錯了。


    她疑惑嘀咕道:“可我不認識這個人啊。”


    “看看信上寫了什麽。”


    想著反正信也是寫給她的,張晚晚便拆開了。


    看了兩眼後,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盛北淵緊張問道:“怎麽了?”


    張晚晚仔細看了一遍信,看完後,久久沒有動靜。


    盛北淵以為出了什麽事,正想拿過信來看,張晚晚這才回過神來,歎息了一聲:“唉,是安安的太爺爺寄來的信。”


    盛北淵有一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誰?”


    張晚晚看了他一眼,道:“安安親爸的爺爺。”


    盛北淵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愣了。


    張晚晚也愣,腦子像亂麻似的不知道從哪裏理起。


    她現在的感受很複雜,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她原本以為林長風是沒有家人的,他死後安安就是她一個人的了,沒想到現在半路殺出來個太爺爺。


    盛北淵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他信上說了什麽?”


    張晚晚直接將信給他看。


    信上先表明看他的身份,隨後說這些年來他都在西北接受教育,不能聯係外人,今年才回來,信中還說他已經知曉了林長風和張晚晚的事,並希望張晚晚能帶安安上北京去見他一麵,或是他拉黑這邊也可以。


    盛北淵看完,默默問道:“你怎麽想的?”


    張晚晚煩躁的擼了把頭發,“我不知道啊!”


    她歎息了好幾聲,“我一直以為林長風家人不在了,他也沒有和我說過家裏的事,現在突然冒出個太爺爺來,還說要見安安,我就是怕他想和我搶安安,但是安安他又流血林家的血,我也不能阻止他見安安。”


    盛北淵默了片刻,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不會的,他搶不走的,你是他的媽媽,沒有人能搶得走他。”


    張晚晚皺眉:“我是怕他有權有勢。”


    “密忘了嗎,我們也有許鬆老爺子,他的身份也不差,要是那人來搶,也不一定能搶得上。”


    張晚晚癱在床上,以葵扇掩麵,“我再想想吧。”


    她仔細回想了原主的回憶,特別是和林長風相關的,像找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林長風是下鄉半年後被原主看上才入贅張家的,他們結婚的時候林家沒有人來,婚後也沒見有人給他寄過東西,從原主的記憶中林長風沒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原身問過一次被他含糊過去了,除了他送給原身的那枚傳家玉佩。


    想到這個,張晚晚摩挲了一下還掛在她脖子上的玉佩,這玉佩不凡,想必林家的身份不小,也不知還會不會讓她還回去。


    記憶中林長風一直陰鬱著一張臉,可能是遭遇了家庭變故走不出來還患上了抑鬱症,不過原身最喜歡的就是他這林妹妹般憂鬱的氣質,覺得這是才子的書卷氣,林長風婚後還是一向如此,反而還越來越不喜歡說話,在原主生下孩子不久後便自殺了。


    也不知他還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要是真的隻有他一人,說不定那林成慶還真會跟她搶奪這林家唯一點後人。


    張晚晚再打開包裹,裏麵都是些小孩吃的用的東西,還有兩千塊錢。


    她拿著這兩千塊錢左右為難,若是林成慶現在身居高位,那結合他這些年的經曆不難猜出他可能是個在戰爭年代鐵骨錚錚為民族做出了巨大貢獻在前些年被小人陷害的人,對於這種人,張晚晚也不願意讓他見不到曾孫子。


    但她又怕有人和她搶安安,不敢冒一絲風險。


    盛北淵建議道:“不如我們去問問許老爺子?”


    張晚晚點頭,這件事拖得越久她想得越多,事不宜遲,她拉著盛北淵前往縣城去,寫信要太久,還是打電話說比較方便。


    許老爺子家是安有電話的,來到郵局,張晚晚往許老爺子家打了個電話。


    經過幾分鍾的中轉,電話才被接通。


    “喂,誰啊?”


    “許爺爺,是我,wa。”


    “哦,晚晚丫頭啊,怎麽了,有什麽急事嗎?”


    張晚晚將事情詳細講給他聽,最後才道:“許爺爺,你能幫我查一下林成慶的身份嗎?查查看他家還有什麽人。”


    張晚晚還以為要等許老爺子查好後才能將結果告訴她,沒想到許鬆聽完,立馬道:“哦,你說的是林成慶啊,我剛好認識他,他年紀也挺大了,回來後就沒有再入職過,身體也不太好,一直在療養院住著呢,他家也沒什麽人了,兒子好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兒媳在前些年就和林家斷絕了關係,回娘家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呢。”


    說完,他有些唏噓,“真沒想到安安的爸爸竟然是他的孫子,在村裏的時候我似乎見過他幾次,不過沒認出來,林成慶也挺可憐的,我跟他不算熟,但也聽過不少他的事跡,那些大事就不說了,他年輕時妻子就死了,因為打仗也一直沒再娶,和平時候兒子又死了,他那些年都很忙,沒空教導孫子,等終於空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孫子已經被兒媳寵得不能太經事了,但那時候為時已晚,孫子的性子已經扭轉不過來了,在這黑暗沒來臨之前,他趕在沒出事前將孫子送去了下鄉,以為經曆了這些事,孫子會做出些改變,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許鬆歎了口氣,林長風的死因他也是知道的,就在一個村子裏,這年頭,若不是沒吃的活不下去了,基本沒人會自殺,就算沒吃的,吃樹皮都要把自己撐死呢,所以林長風的死很不被村人理解,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認為他是不是患上了什麽瘋病,有吃有喝居然還自殺。


    “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讓安安和他見一麵,也算是了卻他一樁心願,他也沒多少年好活了,家裏又沒有其他人,不會對安安的歸屬有什麽影響的。”


    聽完,張晚晚沉默了許久。


    許鬆也知她一時間接受了這麽多東西需要時間去整理,便道:“行了,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先掛了,再見。”


    “許爺爺再見。”


    張晚晚將電話掛上,交了打電話的錢,沉默著走出郵局。


    盛北淵默默陪在她旁邊,護著她以防她不看路撞到杆子或踩坑摔倒。


    張晚晚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在聽完許鬆的話後,她就打算帶著安安上京城去見林成慶了,但她就是在糾結該怎麽和安安說。


    安安是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林長風的,她每年都會帶著他去給林長風掃墓,隻是,他還太小,也不知和他說他還有個太爺爺他能不能理解。


    回過神來時,張晚晚看著周圍這空曠的地方,迷茫問道:“這是哪裏?我們來這裏幹嘛?”


    盛北淵默默道:“是你自己想得太入迷了走來的。”


    張晚晚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會提醒我嗎?”


    盛北淵覺得冤枉,“我怕你心情不好提醒你了你要哭啊。”


    張晚晚斜了他一眼,往回走,“我沒有心情不好,我隻是在想要怎麽和安安說。”


    “你打算帶安安去見人了?”


    張晚晚點頭,將剛才許鬆的話說給他聽。


    聽完,盛北淵才道:“是應該去,安安不小了,很多事他都能聽懂,先告訴他吧,就算不懂長大點他也會懂的。”


    張晚晚點頭,就隻能這樣了。


    夫妻兩個又去了一趟郵局,給林成慶回了封信,表示願意帶著安安去看望他。


    聽許鬆說林成慶的身體不是很好,那應該是希望早點見到孫子的,所以回到村裏,張晚晚便回張家說了一下這件事。


    張家人對於林長風居然還有家人的事感到很震驚,同時還有些愧疚。


    林長風入贅張家後和張晚晚一樣的懶,什麽都不想做,去幹農活也幹不好,為此,幾個嫂子沒少說風涼話,三哥哥哥對他的態度也不是很好,覺得他沒有男人樣,而且他還有些瞧不起農村人,不過礙於自家妹妹喜歡,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大嫂有些懊悔道:“早知道當初少說他幾句了,誰知道他當初會那樣……”


    “這和你們沒多大的關係,他……本性如此。”


    聽完許鬆的話後,張晚晚也大概知道林長風最終為什麽會走向自殺這條路上,除了家裏人和村裏人的風言風語外,更多的是他性格的原因,可能因為林家隻有他一個孩子,他母親將他愛護得太過,就像後世很多父母把孩子養在溫室裏那樣,養得太脆弱了,遇到點事情便承受不住,更何況是林家這種巨變,林長風承受不了這種變化,龜縮起來不願意接受現實,也便慢慢患上了抑鬱症。


    在他自殺前,誰也不知道他承受了這些事多久,可能最後覺得他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日子,便絕望自殺了。


    大嫂還是覺得很愧疚,道:“那你帶著安安去陪老爺子久一些,他一個老人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也太孤苦了些。”


    張晚晚點頭,回到盛家後又和盛家父母說了這件事。


    盛家父母表示理解,盛母拍了拍她的手,“他以前做過那麽多貢獻,也不該到最後沒有親人陪在身邊,你帶著安安陪他幾個月吧,在開學前回來就成。”


    n'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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