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章 上刀山下火海
焚極天此言一出,守在侯光祖身邊的七名修羅族強者紛紛退下,這樣一來,侯光祖就處在一種無人看押的狀態了。
人就在那裡,看似直接就能帶走,實際上卻暗藏洶湧,充滿了變數。
侯光祖本來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寧願自己死掉,也不想讓范浪來這裡,可范浪來都來了,再說那些話也沒意義。
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活著離開!
只有活著離開,才算是對得起范浪的義氣!
「范浪,別貿然衝過來,這幫修羅族沒那麼講信用。焚極天在這裡設置了『刀山火海』,你要從『刀山火海』中一步步走過來,才能解開我身上的鎖鏈,讓我自由活動。如果你貿然行事,這些鎖鏈就會勒的更緊,甚至會把我殺死!」侯光祖扯著嗓子喊道。
話音剛落,下方機關運動,層層疊疊的開啟,果真出現了所謂的「刀山火海」。
刀山是真的刀山,由一把把利刃構成,這些利刃在機關的操控下,飛速的運轉著,綻放出危險的白光。刀山所處的空間受到過改動,實際長度比看上去要長得多,從刀山一路走過去,那真是要被千刀萬剮了。
火海在刀山後面,並非普通的火焰,而是多種異火的聚合體,呈現出一種五彩斑斕的色彩。火海的面積與長度,同樣受到過更改,兩者加在一起,已經不止萬里。
這個刀山火海,顯然是為了范浪而準備的。
焚極天冷笑道:「世人常說自己可以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但大部分都是空話,能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范浪,既然你這樣重情重義,就給世人做一個表率好了。這是我為你布下的刀山火海,你一路走過去,就可以救下你的朋友了。當然,走過去的時候,你不許穿戴不滅之甲一類的防身寶物,只能用血肉之軀硬抗,否則就沒意義了。我向你保證,只要你這樣做了,我立馬放人,用傳送陣把侯光祖送出修羅位面,絕不再碰他的汗毛一下。」
范浪看著刀山火海,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危險。
如果能夠穿著不滅之甲走過去,當然無所謂,但直接以血肉之軀走過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種本能的預警已經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比起范浪,被困的侯光祖要更加痛苦,這是內心上的折磨。
侯光祖改用子系統暗中聯絡范浪,說道:「范浪,別勉強,我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這麼陰險,竟然讓你毫無防備的穿過刀山火海。你乾脆一個人走好了,丟下我也無所謂。我他娘的又不是你媳婦,你用不著對我這樣。要不是因為你,我可能還在街頭當混混,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是死而無憾。」
「沒事,不就是刀山火海么,難不倒我的,就當是刮痧泡溫泉了。你在原地伺機而動,我這就過去救你。」范浪故作平常道。
「不能相信焚極天這個老傢伙,就算你真走過來了,他也有可能出爾反爾,或者設下什麼陰謀詭計。這裡的危險,絕不只是刀山火海而已。」
「焚極天再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剛才的話,是他當著整個修羅國度的子民說出來的,應該不會出爾反爾。更何況,他的目標是我,而不是你。」
「被人抓了當人質,真是太憋屈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喪氣話的時候。別的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既然我來了,就一定要把你帶走!」
范浪一發狠,脫掉了身上的衣甲,露出稜角分明的上半身,竟然真的以血肉之軀走向了刀山火海!
在他穿越之後,兩個范浪重疊到了一起,繼承了另一個范浪與侯光祖之間的交情。
范浪與侯光祖兩人曾經一起相依為命,度過了人生中最低谷的時光,那時候每天苦中作樂,哪怕搞到一瓶劣酒,都是莫大的幸福。可以說,兩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都把對方當做了親人看待。
這次侯光祖被抓,范浪本來有很多選擇,比如暗中潛入,想辦法偷偷救人。可是這樣做風險太大了,一旦失敗的話,就有可能害死侯光祖。
范浪寧願接受焚極天的擺布,一個人過來以身試險,也不想拿侯光祖的命去賭。
刀山運轉,寒光霍霍。火海燃燒,火光熊熊。
范浪一腳踏入了刀山的範圍,周圍的利刃立即對著他砍了過來,如同一群刀客同時出招,寒光接連斬在他的身上,而他只能用自身實力去硬抗。
就聽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叮叮噹噹連連響徹。
范浪愣是用血肉之軀承受住了利刃的斬擊,表皮毫髮無損。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走到哪裡,利刃就紛紛招呼過來,攻勢愈演愈烈。
焚極天面帶冷笑,看著范浪一步步走過去,心裡暗暗道:「范浪,看來你還是嫩了點,太過意氣用事,心還不夠狠。你一個人來到我的地盤,算是進了龍潭虎穴,這次你是死定了。先讓你嘗嘗刀山火海的滋味,把你折磨的差不多了,我再送你上路。連那些神祖都要敬我三分,你一個胎毛都沒褪乾淨的小輩竟敢三番兩次的冒犯我,我豈能讓你繼續活在世上!」
如果從外面看,范浪已經被寒光給淹沒了,每個瞬間,都會有許多利刃斬在他身上。他的褲子跟鞋子,都已經被砍的破破爛爛,肌膚倒是仍然完好。
這座刀山連綿起伏,非常的不一般,看似混亂的攻擊,實際上蘊含著一座座陣法。走到不同的區域,遇到的攻擊也會隨之變化。
范浪走入一個又一個刀陣,身體已經不知道被砍了多少下,恐怕千萬次都有了。
他的防禦終究有一個極限,再加上刀陣的威力越來越強,肌膚突然被利刃割破,一縷神血飛濺而出。
這只是一個開始。
繼續往前走,范浪受傷越來越重,身上被砍出一道道血痕。他面無懼色,就好像受傷的並不是自己,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當走到刀山的一半的時候,范浪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而接下來的路還很長,更別提後面還有火海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