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第661章 道不同

  進入辦公室，屋裡就只有范浪跟沈月兩人。


  沈月一板一眼的請范浪入座，然後表明用意，說道：「范導師，你講課很受學生歡迎，連我的天屆甲班學生，都有很多慕名去聽你的課，受益匪淺。但是，有一些學生在你課上學到的內容，與我的教導有出入，而且不止一處。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找我過來。」范浪恍然。


  「這不是小事。」


  「嗯，是不小，畢竟丹藥是給人吃的，煉製方法不同，得到的結果不同，豈能兒戲。」


  「范導師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我已將那幾個有出入的地方記了下來，想跟你探討一下，希望你能指教一二。」


  「指教談不上，你是十二星級煉丹師，比我還高，就當是探討好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裡是那些有出入的地方，請你過目。」


  沈月取出一張紙，上面足足羅列了十幾個出入之處，比范浪想象的還要多。


  范浪拿過來一看，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所知的一些丹方，與沈月的丹方，並不相同。


  有的是藥材不同，有的是煉製方法不同。


  很多丹方都來自范浪前世的記憶，按照地圖劃分，是誕生在其他星辰上的丹方，而不是神浩星上的丹方。


  哪怕是相同的丹藥，兩個星辰上的煉製方法，也會有差別。同樣的菜都有不同的做法，何況丹藥。


  有出入，孰對孰錯？


  誰才是權威？

  這是個問題！

  這次的探討，甚至有點斗丹的意味。


  沈月冰冰冷冷，咄咄逼人，非逼著范浪說出那些丹方的來源，詢問有沒有什麼典籍可以考證。


  范浪期初還算配合，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


  「研究那些出處有意義嗎？英雄都不問出處，何況丹藥？只要藥效是對的，就可以了，何必拘泥太多。」范浪淡淡道。


  「一種丹藥傳世，要經過時間來檢驗，有些丹藥看似一樣，長時間服用，卻會有微妙的差距。那些出自名家之手的丹藥，記錄在典籍當中，更加可靠，更加權威。另外，丹藥的歷史，丹藥的書籍，本身就有特殊的價值，值得煉丹師去研究。」沈月出言反駁。


  「那你就慢慢研究好了，恕不奉陪。」


  范浪並不珍惜與這位美女導師獨處的機會，起身就要走。


  沈月的臉色終於有所變化，變得更加冰冷，說道：「范導師的所學，與我的所學衝突太多，看來我們走的是不同的丹道。你不願意與我探討，分辨不出最佳的結果，那就只能各教各的了。你我之間的學生，還是別互通的好，免得他們學雜了。以後，我會禁止天屆的學生去上你的課，你最好也約束一下你的學生。」


  有些公開課程，是誰都可以來聽的，甚至出現天地人三屆學生匯聚一堂的情況。


  沈月的意思是，讓自己的學生別再參加范浪的公開課，反過來也是一樣。


  可見，她的為人不僅冷，而且直。哪怕是面對范浪這位院長的高徒，也不會曲意逢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范浪停下腳步，被激起了倔勁，轉回身道：「想分辨孰對孰錯，很簡單，沒必要去研究什麼出處，直接用成品丹藥來比較就行了。找一個學生，按照你的丹方將丹藥煉製出來，再按照我的丹方煉製一遍，然後將兩種丹藥放在一起比較，高下立判。誰的丹藥品質更高，誰就是權威，另外一方要做出妥協，讓學生去學習更好的丹方，你認為如何？」


  「這樣的對比，並不全面。」沈月道。


  「世上的事情，全都無法面面俱到，如果連成品丹藥都證明不了優劣，那些所謂的丹道書籍，就更加不行了。當然，我不勉強，要是你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各教各的也挺好。」


  「好吧。那就比比看。這個煉丹人選，由你來定。」


  「我們兩個出手不合適，為了中立起見，就用你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吧。」


  「真正的中立，應該選擇其他班級的學生，而不是我的學生。」


  「我們兩個在煉丹方面有分歧，但是在人品方面，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種鬼鬼祟祟的人。」


  「好，我向你保證，會盡量做到公平，不會徇私舞弊。其實也沒什麼好作弊的，我們的目標是為了去偽存真，追求正確的結果，而不是為了賭鬥。」


  「其實下點賭注更合我意，怎麼樣，不想賭點什麼嗎？」范浪笑問道。


  「不賭，沒興趣，我意不在此。」沈月冷言拒絕。


  范浪沒有強求，辭別了沈月，離開了辦公室。


  沈月看著手中那張紙，沉浸在丹道的思考當中。


  ……


  沈月這位主任導師，對於范浪而言，其實有些特殊。


  將來的灌頂之戰，天地兩屆會各有一個班級勝出。范浪要爭奪的是地屆的名額，而天屆的名額，不出意外的話，會落到沈月的頭上。


  這也就是說，按照這個發展，將來范浪要與沈月共同率領學生去參加灌頂大戰這場盛事。


  到時候，兩人以及兩個班級，要並肩作戰，互相扶持，算是未來戰友。


  除此之外，沈月本身也有特殊之處，她的性格與氣質，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後天形成，有一個特殊誘因。


  這種冷其實是一種病，得治！

  ……


  三天之後，兩人的比試正式開始了，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也沒有公開比試。


  僅僅是選中了一名學生，讓他按照兩套不同的方法去煉丹，然後將成品丹藥進行比對。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學生每天能煉製出一到三枚丹藥，要進行比試的丹藥種類，多達十六種。


  時間一天天過去，各種丹藥經由學生之手煉製出來。


  范浪對於這場比試，並不是特別上心，沒有急著過問結果，而是等待最終結果。


  很多天後，沈月主動找上門，還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范導師，結果出來了，請隨我來。」沈月說完，轉身帶路。


  范浪跟了上去，路上也不急著問。


  等到了辦公室里，沈月取出了一張紙，還有一大堆成品丹藥，全都擺在了桌上，讓范浪自己過目。


  結果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