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避難山莊
一個地方一個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避難山莊有自己的規矩,誰也不能打破。
避難山莊分為外庄與內庄,兩者的保護力度不同。
在外庄避難,莊主不會出手保護,偶爾還會逐客,免去一些麻煩。內庄就不同了,在內庄避難,就等於徹底加入了避難山莊,能得到莊主的保護。
作為代價,一旦進入內庄就不能再離開了,必須永遠留在避難山莊,聽從莊主的命令。
說白了,暫避風頭就去外庄,永久加入就進內庄。
有的人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那就只能進內庄,成為山莊的一份子。
當然也有人風頭過後試圖逃離內庄,這類人全都死了,沒一個能夠倖免。
這裡的莊主就好像一隻大鵬鳥,用自己的羽翼庇護了很多人。
在那名小童子的引領下,前宗主步入避難山莊,庄內一步一景,十分雅緻,可惜前宗主內心陰鬱,再漂亮的景緻落入眼中,也會變得平淡無奇。
小童子讓前宗主在一處客廳內稍候,奉上了一杯熱茶,然後退去傳話。
片刻之後,客廳之外響起清朗的誦聲,聲音如洪鐘大呂,字字珠璣。
「孤客遠道來,昔日不曾識。庄門擋風雪,檐下暖如春。恩怨何時了,無家何處歸。青鋒血鑄銹,請君莫相逼。」
這是莊主的詩號!
接著就見一名青衫中年人漫步而來,頭戴著綸巾,手握摺扇,一身儒雅的書卷氣,顯得文質彬彬。
他便是避難山莊的莊主,一名玄帝強者,實力強橫,威震一方。
要不是有他,避難山莊已經被滅無數次了,要不是有他,那些被追殺的人,早死多時。
莊主與前宗主早就認識,笑著招呼道:「什麼風把宗主你給吹來了,寒舍招待不周,多多見諒。」
前宗主急忙站起,苦笑道:「折煞我也,在莊主面前,我這個小小的宗主算得了什麼,更何況無心宗已經被滅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這次過來,是為了投奔貴庄,還望莊主收留。」
「無心宗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但是不知詳情。世間紛紛擾擾,人生起起伏伏,連國家都會被滅,何況一方勢力,宗主還是看開一點吧。」
「唉。」
前宗主長嘆一聲,隨後詳細說明了情況。
莊主喝了一口茶,淡定道:「你就安心住在避難山莊吧。這裡絕對安全。要是那名神秘強者敢來這裡追殺你,我會出面調解。實在不行,你就進入內庄。」
要是前宗主肯進入內庄,就會得到保護,莊主會親自出手,情況大不相同。
前宗主再次出言致謝,接著道:「我與那人交手一次,玄君絕不是他的對手,估計也就只有莊主你這樣的玄帝,能穩壓他一頭,將他置於死地!」
「動手是最後的選擇,君子行事,先禮後兵。」莊主微微搖頭。
前宗主倒是巴不得這位玄帝能夠出手擊殺范浪,替自己報仇雪恨,或許還能趁機奪回役心印,那就更好了。
……
范浪處理完無心宗的種種事情,再次踏上征程,前往下一個目標,這次的目標是影鼠幫。
丹鳳血脈是被影鼠幫的人買走的,范浪要將其奪回,連同朱紅葉的屍體一起帶回宛州,這才算是有一個完美的交代。
范浪沒有帶那幾萬奴隸,也沒有帶新收的幾個小弟,只帶了趙舞晨一個人,兩個鬥雞眼一起上路。
男女搭配,怎麼干都不累。
半路上,趙舞晨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破天荒的主動跟范浪說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范浪覺得意外。
「是不知道,之前大家都管你叫鬥雞眼,你總不可能真的叫這個名字。」
「哦,說的也是。」
范浪恍然。
他當初只跟紫玫瑰報了范濤濤這個假名,但是幾乎沒什麼人這樣叫過他,全都直接管他叫鬥雞眼,以至於這個假名沒派上什麼用場。
范浪,范濤濤。
兩個名字何其相似,如果趙舞晨知道了,或許會藉此參透其中的玄機。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沒必要明說了。
「我是鬥雞眼,你也是鬥雞眼,乾脆就這麼叫下去好了。名字只是個代號,何必在意。」范浪故弄玄虛道。
「不說拉倒!你想叫鬥雞眼我就成全你,但你不能叫我鬥雞眼。」趙舞晨瞪著鬥雞眼說道。
「那叫你小晨。」
「不要。」
「小舞?」
「不要!」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乾脆叫你老趙好了。」
「把三千靈幣還我,我不用你去殺范浪了,找別人去!」趙舞晨幾乎暴走。
范浪笑了笑,到了老虎嘴裡的肉,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趙舞晨要不回錢,只能繼續讓范浪當這個殺手。
又往前走了走,范浪又問了個老生常談的問題:「那個范浪到底哪裡招惹到你了?」
「怎麼又問這個,這又與你無關。」趙舞晨撅了噘嘴。
范浪目露玩味之色。
剛才他問的是「哪裡招惹到你」,沒有提到那個所謂的背後勢力。
從趙舞晨的種種表現來看,似乎這是個人恩怨,與什麼勢力無關。
個人恩怨……個人恩怨……
范浪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這世上想殺他的人有很多,數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在女人當中,最想殺他的一定是那晚的神秘女子。
一場烏龍,春風一度,神秘女子當時流下來的眼淚,至今歷歷在目,她一定對范浪恨之入骨。
神秘女子當時戴著面具,身份不明。
身邊的趙舞晨想殺范浪,甚至不惜重金,很可能就是那名神秘女子!
「我怎麼才想到!」
范浪雙眼一亮,心中彷彿劃過了一道閃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身在局中,有些事情自然沒那麼容易想到。趙舞晨之前多次提到背後的勢力,起到了誤導作用,讓他誤以為真有一個大勢力要買*兇殺人,經過一次次試探,才慢慢撥雲見日。
事到如今,他終於豁然開朗,想通了關鍵之處。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的猜測,也可能是錯的,猜測終究是猜測。
范浪內心激動,放慢了腳步,望向了趙舞晨的側臉,生出一個新的疑問。
這張臉是真是假?難道那一夜壓在身子底下的女人是個鬥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