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錄像帶
雖然剪了幹練的短髮,但那張精緻得足以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的俏臉兒,一直牢牢地刻印在我的腦子裡。
馬寧!
沒錯,京城馬桂花她孫女兒。
那個曾經和胖子合夥演戲,差點讓我誤以為酒後誤事春宵一夜的臭女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問道,但是當我拋出這個問題時,立刻就感覺自己傻到家了。
她怎麼沒可能在這兒呢?
馬桂花是什麼人呀?雖然如今已經洗白白了,但曾經那可是盜墓圈裡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啊,她孫女兒就算繼承了她一星半點的倒斗基因,那也足以讓她來到這裡。
更何況,別忘了,那開啟最後一道寶藏的鑰匙,那個楚國簡書,在拍賣之前,可一直都在馬桂花手中。
她能不對這太白山中的墓葬感興趣么?
也許將線索透露給我,有意無意指使我去攔截楚國簡書,這本就是馬桂花一手安排的計劃,目的就是想讓我替她賣命,最後她坐收漁利。
這不,我剛從墓葬九死一生地逃脫出來,她孫女兒就拿槍頂著我腦袋了。
果然是馬桂花們的手段,目標明確,乾脆利落。
馬寧穿著一聲迷彩裝,一頂大檐帽遮了半張臉,她居高臨下俯視著我說:「小三爺,你這可不是面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哦。」
我冷笑道:「救命恩人?我猜,剛才那一連串的爆炸就是出自你手吧?」
她嘿嘿一笑,得意地說道:「虧你還記得。」
我聳聳肩,從地上爬起來,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警覺地將手插到腰間,我看到了他們的配槍,我不免冷笑了幾聲。
「馬寧,這就是你迎接老朋友的方式嗎?」
她回頭瞪了兩個隨從一樣,命令道:「還愣在這兒幹嘛,還不快把咱們尊貴的小三爺請到帳篷中休息休息!」
「請」這個詞的語氣明顯變了味兒,我也沒奢望這小妮子真能好好招待我,據我的直覺判斷,這女人的心腸歹毒得很,她不跟你下黑手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她留著你,還跟你好言相向的原因,無非就是你還有利用價值。
我明白,我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兩個隨從把我拖進一個行軍帳篷,隨手往角落的草堆里一丟,轉身就走了,我睜眼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臉孔。
胖子和齙牙蘇。
「嘿,小三爺你果然沒死啊!」胖子笑呵呵地撲上來,我急忙躲開。
這傢伙體重可不小,我這會兒虛著呢,要是被他這一撲一壓,非搞出個傷上加傷來,不值當。
齙牙蘇則冷靜地多,他一邊臉腫成了豬頭,一看就是遭了拷打。
他歪著嘴,說話有些吃力,加上本來就是齙牙,所以發音也不標準了。
「小三爺,你……咋也落在這幫人手裡了?他們可不是好人,我可打死都沒透露你的行蹤,是他……」
齙牙蘇抬手指了指胖子。
我扭頭望向胖子,那傢伙撓著頭嘿嘿嘿嘿地笑著,一臉油滑:「小三爺,這你可怪不得我啊,我也是看阿蘇快被折磨得不行了,我是為了救他,所以……」
「所以你就出賣了我?」
「怎麼能叫出賣呢,反正我們也找不到你的蹤跡,正好藉此機會讓他們一塊幫忙找嘛。」胖子還在狡辯,替自己開脫的理由還真是讓人難以反駁。
我白他一眼:「一塊兒幫忙找?胖子,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
胖子悶哼一聲,搓著手笑道:「唉,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啊,我又不是罪人,你們看,小三爺這不回來了嗎?安然無恙毫髮無損啊,齙牙蘇,你自己說,如果沒有這些人,就憑咱們倆,能找到小三爺么?」
「這倒還真不行。」齙牙蘇自言自語。
草,死胖子就欺負齙牙蘇人老實。
「那不就得了!」胖子一拍大腿,熱絡地湊到我跟前,邪邪地笑道,「咋樣,小三爺,這次又撈到啥好東西了?」
「小爺差點沒命!」我狠狠瞪他一眼。
胖子不依不饒:「我可聽說了,這幫人不惜把湖底炸了,都要找到那個墓葬,說明這下面一定有了不得的東西,小三爺,你老實跟我說,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不是進了墓室?」
「是又怎樣?」
他雙眼頓時光芒萬丈,竟然對我上下其手,卧槽,這傢伙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開搶!
我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罵道:「草,你特么越來越沒出息了,出賣朋友不說,現在還明搶了,要不要臉啊你?!」
胖子嘻嘻哈哈了一通,這才罷了手。
他突然正經八百地坐在我跟前,警覺地環視了一圈后低聲說道:「原來馬桂花一直都在利用我們。」
「看出來了。」我說。
他搖搖頭:「你沒看真切,你只看到了表面,我的意思是,這一次馬桂花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要吃定了我們……哦,不對,應該是要吃定你!」
我愣了愣,對他的話一片雲里霧裡的,我和馬桂花也沒啥交集,不過是差點跟她孫女兒共度春宵罷了,那也是她孫女兒騙我上床的呀,跟我沒關係的,她有啥把柄能吃定我?
但看到胖子神神秘秘又把握十足的樣兒,我也不敢怠慢,忙追問道:「胖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胖子一臉得意,甩著臉色給我看。
草,老子最討厭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我知道,這傢伙典型的見利忘義,金錢面前朋友讓一邊,要從他嘴裡撈到有價值的線索,那必須得出點血才行。
他要真有價值的料,不狠狠地坑我一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不過,就在他故意賣關子抬身價的時候,帳篷外進來兩個大漢,指著我說:「你,跟我們走一趟!」
「幹嘛?」我問。
「老大找你。」
「老大?」我扭頭看胖子。
他聳聳肩說:「就是馬桂花她孫女兒。」
「哦。」
原來這支俄國人撐腰的私人考古隊的老大就是馬寧啊,這小妮子藏得夠深啊,竟然跟俄國人還有往來。
不過仔細一想,倒賣文物的誰沒幾個國外的線啊,這也正常。
於是,我跟著兩個大漢到了馬寧的帳篷。
她正坐在一把靠椅上,一旁放著一張簡易的小茶几,茶几上放著幾個菜,一瓶紅酒已經開了,還有兩個小酒杯。
她的正對面,空著一個座位。
我環顧帳篷一圈,發現沒有其他人了,很明顯,這是要宴請我啊。
兩個大漢把我帶到,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了,顯得訓練有素。
馬寧朝我笑笑,指指對面的座兒:「坐吧。」
我看看她,又看看座兒,笑道:「怎麼,鴻門宴啊?」
她懶洋洋地從躺椅上坐起來,伸手從一旁的柜子上取過一個大號的牛皮紙袋,一甩手就到我跟前。
「什麼東西?」我問。
「你自己不會看嗎?」她冷冷地說。
我也不客氣,揭開紙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盒錄像帶。
我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玩錄像帶啊?」
沒想到馬寧攤攤雙手撇嘴道:「是啊,這都什麼年代了,小三爺你怎麼還玩錄像帶啊!」
「我?」我納悶了,啥意思?
她伸手抓過紅酒,給自己慢慢地倒上,然後又往我的酒杯中徐徐地倒酒,一面則似乎是自言自語道:「不好意思啊,前不久我不小心替你收了個快遞,沒想到小三爺還有看錄像帶的愛好啊!」
我一愣,這錄像帶……居然是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