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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胡老七

  繼續還是離開,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難以抉擇。


  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我自然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更何況,走到第8層,我來此地的目的似乎已經達成。


  我知道了爺爺尚活於人世,如今正在孤身一人追尋凈地神藏的路上,我也知道了十三叔也同樣活於人世。


  只是,經過人皮蛹重生后的十三叔究竟還是否是原來的十三叔,這便不得而知。


  同時,被血屍所傷,正在逐漸屍化的爺爺,如今到底何種境況,也不得而知。


  不過,世間哪有盡善盡美之事呢。


  我在心底暗暗祈禱他們一切平安之後,決定暫時先休整一會兒,順便看看從那妖塔上拿來的匣子當中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與那美到極致的水晶寶塔相比,這匣子就顯得簡陋多了。


  當然,那是因為對比之後,如果單獨將這匣子拿出來看,卻也是異常精美的。


  匣子由菩提木製作而成,時間久遠,木質表面包裹了一層厚厚的天然木漿,摸上去溫潤油滑,如同抹了油脂的玉石。


  匣子周身沒有一絲金屬部件,均以榫卯工藝打造而成,令人意外的是,如此精心製作的木匣子表面竟然沒有雕刻一丁點的圖紋!

  這在墓葬當中是非常少見的。


  這使得木匣子更顯返璞歸真之感。


  倒更顯得與眾不同了。


  木匣子開合只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小小搭扣,扣上竟然沒有設計任何鎖具,所以,打開匣子根本不需要費任何精力。


  我輕輕地打開木匣子,一股質樸的木香撲鼻而至,令人心曠神怡。


  如醇釀的酒香令人心迷神醉。


  匣子中收藏的物件以一片素色古帛覆蓋,點綴以精緻的絲質錦緞,恰到好處。


  我慢慢地掀起古帛,赫然看到一條青銅魚安靜地躺在正中央。


  又是一條青銅魚!


  無論是材質,神態,還是大小,工藝,都跟之前那條人面銅魚如出一轍。


  只不過,這條青銅魚的臉龐回歸了魚的模樣,而尾鰭則似乎在青銅外表又用銀水塗抹,泛著淡淡的銀灰色。


  這是一條銀尾銅魚。


  我愣在了原地。


  怎麼又是一條銅魚?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人面銅魚,銀尾銅魚……從相隔上千公里的兩個省份的兩個完全不同風格的墓葬中出土,這能說明什麼呢?


  從那妖靈口中,我已經知道了這太白山中的墓葬主人是太白遺老。


  烏斯藏域的七大護法之一。


  問題是,古老的烏斯藏域離太白山可遠著呢,它的護法怎麼會葬在離自己國度如此之遠的地方?

  即便是客死他鄉也該魂歸故里才對啊。


  想不通,一切都想不通。


  唯有一點,我認定絕對錯不了,那就是太白山裡的妖塔墓葬,和廣西金秀的七星棺槨,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微妙的聯繫。


  不然,絕無可能同時出土如此神似的青銅魚。


  這是巧合嗎?反正我不信。


  難道……廣西的七星棺槨真正的主人也和烏斯藏域有關?

  七星棺槨的真正主人難道也是烏斯藏域七大護髮之一?


  而那個棺槨中空的人皮蛹……


  便是七大護髮之一破殼后留下的?


  十三叔服用烏斯藏域留下的丹丸成功破繭重生,說明這些護法們絕對掌握了能使自己重生的法門。


  這都是我大膽的猜測,但我知道,要想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也許繼續往下走馬上就能找到答案。


  畢竟,這妖塔墓葬的真正主人的棺槨至今還未見蹤影。


  我決定整裝行李繼續出發。


  於是我觸發了地板傾斜的機關。


  可是,當地板剛剛發生傾斜的同時,我腳底下猛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震動,緊接著,地板似乎失去控制一般,以超快地速度猛地向下沉降。


  與此同時,我耳邊傳來一聲瘮人的嘶吼聲,一股濃郁的屍臭再度襲來。


  我心中暗叫不好,直覺告訴我,下面有粽子!

  而且是一個相當強悍的粽子。


  它能一手將如此沉重,並且具有機械構造的地板狠狠地往下拽,這幾乎是需要雷霆萬鈞之力才行。


  它做到了!


  驚慌失措當中,我腳下連續打滑,雙手抓不住冰涼濕滑的牆面,連滾帶翻地一頭扎進了底下一層。


  妖塔的第9層。


  也是最後一層。


  我剛落地,腦袋便「咚」地一下撞在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上,抬頭一看,草,竟然是個大理石棺槨。


  剛想爬起來,腳踝處便傳來鑽心地劇痛。


  我「啊」地大叫一聲,奮力扭轉身,晃動的礦燈光掃過一張爛成稀巴爛的醜陋臉龐。


  「卧槽,又是血屍!」我大罵自己點兒背,這特么走哪兒都能遇上血屍,上輩子緣分未盡啊。


  但血屍可不會跟我聊緣分,它喉嚨口「咕嚕嚕」一陣響,將我高高地揚起來,朝牆上狠狠一甩。


  我登時撞得鼻青臉腫,一抹鼻尖,慢慢一手的鼻血。


  「卧槽,老子跟你拼了!」


  我抽出藏刀就朝血屍胸口刺去。


  「當!」


  一陣火花四濺,我的手掌虎口震得自發麻。


  手掌陡然就失了力氣,五指一松,藏刀「噹啷」掉地上了。


  「不好!」


  我想後撤,血屍卻一步跳到了我跟前,前胸貼前胸……


  我連苦笑都沒笑出來,就被它一拳砸飛到了牆上,這一次腿腳都被砸得站不起來了。


  「要不要這樣趕盡殺絕啊?咱們前世無怨後世無仇,你幹嘛下手這麼狠,唉,我說,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變成這德行你找誰算賬去呀,我就一過路的,也沒惹你……」


  「砰!」


  又是僵硬的一巴掌,我被扇得連著轉了好幾個完美的圈圈,暈頭轉向豬頭一般直接摔了個豬啃-屎。


  輸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


  我趴地上揚手朝血屍一指,叫囂張口就來:「來呀,你再來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老子的命硬。」


  真特么作死的節奏。


  血屍「呼呼」地像是在出氣,渾身潰爛的皮膚下泛出瘮人的暗紅血色。


  「咦,十三叔!」我突然朝它後方大叫了一聲。


  那血屍竟然立刻就扭頭去看了!

  我去,這特么是血屍嗎?怎麼可能聽得懂我的話?還能如此迅速地做出反應?


  但我沒時間考慮好么多了,當血屍扭頭回望的瞬間,我翻身而起,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血屍跟前,它還沒轉回頭來,我已經揚起右手,將一柄亮閃閃的手術刀深深地扎進了它的脖頸!


  一刀下去,直接沒過了刀柄!

  整把手術刀都插進了他的脖子里。


  血屍渾然一震,喉嚨里「咕嚕嚕」一陣響,緩緩地扭回頭來。


  我們四目相對,就那麼一瞬,我覺得那眼神似乎又熟悉又陌生。


  它一拳砸中我的小腹,我踉蹌著連退十幾步,一屁股砸在地上,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它也連續後退了幾步,搖搖晃晃地,伸手試圖去拔那柄被我插進脖子的手術刀。


  但手術刀實在是插得夠深,刀柄都幾乎沒入皮膚當中,任由他怎麼撕扯自己的脖子,都無濟於事。


  它嘶吼著,發了瘋一樣不斷撕扯自己的脖頸。


  皮膚紛飛、血管斷裂、肌肉像破布一樣被一片一片扯下來……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此刻我已經摸到了自己掉落在地的藏刀,就差一個機會。


  機會說來就來。


  血屍腳下一拌,仰面躺倒在地。


  「小爺這就結果了你這孽畜!」


  我大吼一聲,橫握藏刀直接就衝到了血屍面前,血屍估計也是一時驚慌,想把我從身上拽下去。


  但我敏捷地躲開它的襲擊,對著裸露在外的血肉模糊的脖頸,捏起藏刀狠狠地切了下去。


  血屍渾身陡然僵直。


  我將渾身力氣全都壓在了藏刀上,他劇烈地痙攣起來。


  看準了機會,我大吼一聲,閉上眼睛在它脖頸上奮力一抹!

  一股極強地血流從脖子切口處猛烈地迸射而出,噴得我滿滿一臉。


  我沒有多想,又狠狠地將藏刀一切到底!

  手上的阻力陡然一松,一顆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一邊。


  「噹啷!」


  藏刀落地,我徹底癱軟在地上。


  「終於幹掉丫的了!還有誰!還有誰!草!」我喘著粗氣肆意發泄著內心的暢快。


  可是,突然我意識到似乎哪兒不太對勁。


  如果是血屍,被砍掉頭顱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迸射出如此強烈的鮮血?


  而且還是火熱的鮮血。


  難道……


  剛才我殺的壓根就不是血屍,而是一個大活人?!

  卧槽,這特么可真玩大發了。


  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兩步爬到無頭屍體跟前,在它身上一陣翻找,終於摸到了一塊什麼東西,拽下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一塊金鑲玉的長方形袖珍銘牌,正面刻著一個字——胡!


  胡?

  福建胡家!


  胡老七?!

  這死人是胡老七?


  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怪不得了,剛才和他四目對視的瞬間,總覺得那眼神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兒見過。


  那豈不就是合影上的胡老七啊!

  「草,我殺了胡老七……」


  當確定這個事實之後,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還是該更高興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卧槽,胡老七,這真是冤有頭債有主了,這特么都十二年過去了,你還是讓小爺我給逮住了,讓你暗算我們金家人!血債血償,你特么就是活該!」


  我上去就是一腳,把那顆醜陋至極的頭顱踢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徑直砸在對面的牆上,「啪」一聲砸成了一坨血肉模糊。


  大快人心。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一個問題。


  都十二年過去了,這胡老七怎麼還在這裡?而且還變成了這副鳥樣?


  我眼神往一旁的棺槨當中瞄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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