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撒了個謊
第113章 她撒了個謊
顧清一掛了電話,看到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9點10,她轉頭看了一下後座位上的畫,給孟輕月發了個微信。
‘要不要喝一杯?’
大概2分鍾,孟輕月發來一張圖片。
顧清一點開圖片,是幾瓶酒,還是洋酒。
這麽烈?孟輕月又喝上了?
叮——咚——
顧清一退出圖片,看到孟輕月發的文字:我在工作室。
她眉頭微挑,沒想到,提到喝酒,孟輕月這麽爽快,她百度了一下去孟輕月藝術館的地址,然後給孟輕月回複了個20分鍾到。
車子停在青山藝術館前麵,她將那副畫拿在手裏。
在拿到畫的時候,她給張阿姨打了個視頻電話,從張阿姨那裏知道,她得來這幅畫的來由。
14年前,他們在一個美術學校工作,張阿姨最佩服的就是孟繁漪,因為她畫的畫太好了,自成一派,她對孟繁漪有種敬佩。
一天下午,張阿姨看到孟輕月的媽媽孟繁漪看著手裏的畫發呆,也就是這幅畫,她好奇的走了過去,看到畫的時候有些驚訝,這幅畫畫的太好了。
張阿姨就忍不住感歎和讚美,可是沒想到孟繁漪聽到之後,就將畫揉成一團給扔了,張阿姨就好奇問,這麽好的畫怎麽就扔了。
孟繁漪說不喜歡,但是張阿姨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想著了魔,就是很喜歡這幅畫,就問孟繁漪不要的話可不可以送她,孟繁漪隻是說了句隨便就走了。
她就將畫帶了回去,後來發現後麵有很小的字寫著送給媽媽,在孟繁漪去世之後,張阿姨才聽一個同事說孟繁漪有個女兒,但是孟繁漪從來沒有提過。
張阿姨就覺得這是孟繁漪的遺物,想還給孟繁漪的女兒,但是沒有人見過孟繁漪的女兒,渺無音訊,張阿姨一直以為這畫是孟繁漪畫的,本著對孟繁漪的紀念,將畫拿起裱起來,掛了起來,後麵才會被顧清一看見。
張阿姨還說現在這麽一想,這幅畫應該是出自別人之手,因為筆觸不一樣,畫風也有區別,當年年輕太崇拜孟輕月了,沒有想那麽多。
顧清一聽了張阿姨的話,就在想這幅畫,如果是孟輕月畫的要送給媽媽,應該有署名才對,將畫框拆了下來,用手機上的手電筒仔細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mqy的字母。
她拿著畫走到孟輕月的門口,發現孟輕月的側邊牆壁被潑了油漆,玻璃上也有,但是掛不住,還有紅字,小三什麽的。
顧清一微微蹙眉,抿了抿唇瓣,連續按了兩下門鈴。
大概30秒,孟輕月才緩緩從院子裏出來,按了一下院子旁邊的按鈕衝著顧清一點了頭,示意可以進來了。
顧清一推開門,走了進去,孟輕月便轉身朝著院子裏走,顧清一跟著孟輕月走到院子裏的另一個房間。
剛走進去的時候,顧清一神情一怔,靠牆的一個鐵藝架子上放著零零碎碎的石膏像,其他全是酒,應該有幾十瓶,並且都是烈酒。
看起來,孟輕月是有些嗜酒。
“坐!”
顧清一微微勾唇,坐到孟輕月的對麵,孟輕月很自然的拿起一個新杯子給顧清一倒了一杯酒,推到顧清一麵前,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些,碰了顧清一的杯子一下,一口悶了下去,接著又倒了一杯。
她眉頭微挑,和上次一樣,喝酒很猛,從剛剛到現在,孟輕月沒有問她為什麽找她喝酒,社會我孟姐,人狠話不多。
擱誰能想到這個不食煙火的仙女這麽喝酒?
不過這麽喝,就是拿命開玩笑,她從進來就發現孟輕月臉上已經出現紅暈,應該是喝了很多酒了,她微微抬眉拿出手裏的畫遞到孟輕月的麵前:“記得這幅畫嗎?”
孟輕月微微垂眸,看到桌麵上的畫之後,原本清冷的眸子驟然眯起,眉頭也皺的很緊,頓了兩秒說道:“你怎麽會有這幅畫?”
顧清一抿了抿唇瓣,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我一位阿姨保留的,是你媽媽的同事,他們整理你媽媽的東西的時候在抽屜裏發現的,那個阿姨說你媽媽經常會拿出來看,可是後來想還給你,找不到你。”
她從張阿姨講完那件事之後就決定撒這個謊,也是善意的謊言,那幅得獎的畫都是絕望,如果孟輕月知道她媽媽本來是想丟掉這幅畫,會很傷心吧。
當然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讓孟輕月能因為她的話,原因去承認這幅畫是自己畫的,從之前的幾次接觸,她就發現孟輕月完全無所謂,根本沒有為自己洗白的意思。
孟輕月聽了顧清一的話之後,表情凝固了一下,接著微微皺眉,手心不由自主的捏緊,頓了片刻後又拿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顧清一眉頭微挑,抬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看著孟輕月緩緩開口:“我看到這幅畫的署名了,是你畫的?”
孟輕月抬眸,冷笑一聲:“是,不過沒有意義了。”
話畢,孟輕月突然揮手將畫推到了地上,接著眯起眼角看了那副畫兩秒後又喝了一口酒,抬頭凝著顧清一:“你不是來喝酒的?”
顧清一微微蹙眉,她以為孟輕看到這幅畫會很寶貝,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扔了,她抿了抿唇瓣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對,我來這裏就是確認這幅畫是你畫的,可以證明你沒有抄襲。”
“哼!”
孟輕月冷笑一聲:“不重要,我的人生他們從來沒有資格評論。”
話畢,孟輕月又灌了一大口酒。
顧清一微微蹙眉,第一次碰見如此佛係的當事人,她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撞了孟輕月的杯子一下,揚了一下酒杯喝了下去,接著半開玩笑的說:“等你恢複名譽了,你的畫肯定會大賣,這樣你就可以買更多的酒。”
話畢,顧清一歪著頭衝著孟輕月挑了一下眉。
孟輕月嗤笑一聲,垂眸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有道理,好困。”
孟輕月抬手揉了揉額頭:“你可以繼續喝,走的時候把我的門關上就行。”
說著話,孟輕月就靠在躺椅子上,蜷縮成一團,眉頭緊皺。
顧清一微微蹙眉:“你就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