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人傻錢多
第254章 人傻錢多
沈驍碰了舒映桐這個冷釘子還被紮得滋滋冒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二哥都是這樣搭訕來著,怎麽到他這就不奏效了?
難道是因為少了一把折扇?
還沒等他想明白,舒映桐又冷言冷語紮了他一下:“不是來吃東西的站開點,別擋光。”
沈驍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相隔甚遠高高掛著的燈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從牙齒縫擠出幾個字:“吃,怎麽不吃!”
“吃什麽。”
“就吃這個!”
“行。要幾個,堂食還是帶走。”舒映桐拿了竹夾指著已經做好的生煎包。
沈驍頂頂後槽牙,忽然一笑,“我要是把這一鍋都買了,你是不是有空跟我過兩招了?”
“承惠兩百四十文。”舒映桐拿了兩個小籃子墊上油紙,麻利地把鍋裏的生煎包揀到籃子裏。
一個銀角子遞到麵前,她轉頭喊了彩娟過來收錢找零。
他大手一揮,“不用找了,本公子今天高興!”
舒映桐挑眉看了他一眼,接過來屈指一彈,銀角子飛進門裏噹的一聲落在櫃台上,“都在這裏了。”她指指兩個堆得冒尖的小籃子,轉身就走。
沈驍看也不看,長腿一邁攔在她麵前,“哎?你去哪!說好的過招呢?”
“你剛才問我什麽問題來著?”
“我把那些生煎都買了,你是不是有空跟我過招了?”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舒映桐扯了個敷衍的微笑,“沒空。”說完身形一閃繞過他往櫃台走。
“我,,你!”沈驍抖著手指指著她頭也不回從容鎮定的背影,“誆我!”
舒映桐進了櫃台,彩娟自覺出去門口守著灶台。
“姑娘,沈三公子怎麽一副你欠了他錢的模樣,從進來瞪你瞪到現在了。”朱萸抱著酒壺趴在櫃台上衝舒映桐使眼色努嘴。
剛才見他臉色鐵青端著堆得冒尖的生煎包進來,尋了個離櫃台最近的桌坐下,惡狠狠地往嘴裏塞包子,惡狠狠地瞪著姑娘。
吃了一籃子,估摸著吃撐了,這會子要了一壺酒,繼續一邊喝一邊瞪。
“人傻錢多,擺闊失敗惱羞成怒。”舒映桐淡定地回她,頭也不抬地繼續撥算盤。
朱萸回頭瞅了一眼趕緊回頭,糾結地看著她,小聲地問:“他不會掀桌子吧?”
她們跟沈三公子沒什麽交情,但是跟沈東家有交情啊,旁邊那個貔貅擺件還是人家送的賀禮來著。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氣得跟鬥雞一樣,萬一要是掀桌子還真不好拿他怎麽辦。
“不會,這點修養還是有的。”舒映桐淡淡一笑,“你去送一壺酒給他。”
越是心思簡單的人越容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那傻缺雖然是個急性子,倒也不像什麽心胸狹隘之人。
臨近打烊時辰,朱萸開始趕人。大部分人聽說過十二食的規矩,一到戌時末,有錢也不讓你繼續在鋪子裏待著,都很配合地結賬走人。
沈驍抱著那籃吃不下的生煎包路過櫃台的時候,眯起眼睛恨聲怒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沒聽說過。”舒映桐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收好賬簿起身往院子裏走,隻留給他一個筆挺的背影。
沈驍噎得直喘氣,微醺的俊臉頓時漲得通紅,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結束一天的忙碌,舒映桐洗漱完回來一進房間就看見朱萸抱著錢匣子坐在床上數錢。
“下去數,髒死了。”舒映桐擰起眉頭嫌棄地看著那個財迷。
“不會啊,咱們掙的是幹淨錢。”朱萸捏著麻繩繼續串銅錢,嘟囔著反駁。
一百文一串,這樣比較好計數,用的時候拆開繩結就行。
“你知道一枚銅錢經過多少人的手嗎,反正別在我床上數錢,一會去洗手。”舒映桐放好木盆走到床邊嚴肅地盯著她。
“哦,,”朱萸乖乖地下床坐在方桌邊繼續忙活。
整理完了之後滿眼歡喜地看著裏麵規整的銅錢和銀角子,“哎呀,我太有本事了,今天賺的比昨天還多。”
想起今天忽悠食客添酒添菜的情形,眉頭一皺,“也不知道景老爹回來了沒有,章長榮也太狠了,多大仇要殺人全家啊?”
廂房還沒布置好,景老爹還住在客棧,即使從霧亭鎮回來也不會專門過來告知。
“不知道。洗完手過來睡覺。”舒映桐脫了外衣上床,蓋上鶴氅。
以她對這憨貨的了解,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跟她討論案情,不然越聊越精神,非常影響睡眠時間。
朱萸洗手回來看見舒映桐身上的鶴氅尷尬地摸摸鼻子,吹熄了油燈爬上床,忍不住又開口碎碎念。
“咱們這幾天聽章長榮的名字耳朵都快長繭了,從早到晚都是他。那畫像也看不出啥來,他到底長啥樣呀?”
舒映桐伸手一把按下她的腦袋在枕頭上躺好,“如果抓到活的,囚車經過鋪子門口的時候自然知道他的樣貌。”
“為什麽這些殺人犯還要等到秋後才能問斬,讓他們多活幾個月,被無辜殺掉的人不更冤了麽!”朱萸憤憤不平還想支起身子,無奈被按得動彈不得。
“因為需要層層上報,路程遠。加上皇帝不是每天都在處理這些案件,找個時間統一處理。至於為什麽是秋後,孟秋之月,用始行勠。大概意思就是四時和四政對應,秋冬對應刑罰。”
知縣沒資格審判大案要案,知府才能審理,然後上報給按察使。按察使再上報給刑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會審完畢再交給當今聖上,要不要殺由他決定。
秋後問斬還有一部分原因秋冬農閑,這個時間百姓才有空去看砍頭。
春夏都是農忙季節,公開行刑如果少了百姓圍觀,這樣還怎麽讓人們意識到律法的威嚴。
斬立決的現象很少,秋後問斬留出的時間也是為了留給罪犯上訴翻盤的機會,減少冤假錯案。
朱萸聽得昏昏欲睡,突然一個激靈,“誒?對了,你說那個袁秀才放出來會不會報複咱們呀?”
縣衙壓根沒有刑獄,有的不過是臨時看押的牢房。
像安大人這樣沒脾氣的,頂多訓斥一頓就放了。
他要是帶著家裏人還來鬧,生意還怎麽做,,
“他?”舒映桐輕嗤一聲,“不足為慮。”
馬上要倒大黴的人,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