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小丑
老人有些感慨，重複著楊飛的話：「玄天九針第九變是什麼樣的？」
他淡淡地看著楊飛：「生死人而肉白骨，聽說過嗎？就是這個樣子。」
楊飛有些愕然：「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醫術？請師祖教教我，我有用。」
老人搖了搖頭：「沒有那麼神奇，要是人真的斷了氣，玄天九針也沒有辦法。」
他說著，將眼光看著地下的楚良，微微喟嘆。
「這小子中了逆唐的毒，毒氣和血液融合在一起，已經成了絕症，很難救活了。」
楊飛有些著急：「這個人可不能死，他事關邪龍泄密案，他要是死了，他背後的人，可就沒法揪出來了。」
老人淡淡地看了楊飛一眼。
「這十年之中，我已經不問世事了，隱龍九部是那一年成立的？我記得前身是天龍八部吧？」
楊飛只覺得腦海之中，一片茫然，什麼天龍八部，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蘇蘇答應了一聲：「師祖，你記不得了？」
「天龍八部的兩位首長，還是你親自點的將，那個吳元忠將軍，當過你的警衛員。」
老人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年紀大了，這些事情都記不清了，。」
「自從我搬到這裡來，沉溺讀書，我發現自己的老年痴呆症，越來越嚴重了。」
楊飛越聽越是心驚。
吳元忠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拜將。
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居然當過眼前這個老人家的警衛員？
那麼，這樣一個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丟失的記憶無影無蹤，只能愣愣地看著老人。
「師祖，你說現在怎麼辦？」
老人搖了搖頭：「我盡量試試吧。」
「玄天九針也不能解毒，只能刺激他的免疫系統，同時用精元之氣逼出他的毒來。」
「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他揮了揮手，叮囑蘇蘇。
「你去靜室收拾一下，把龍涎香點了，那東西可以招魂。」
蘇蘇點了點頭，進了老人居住的小樓。
老人回過頭來，澄澈清癯的眼神，在楊飛的臉上掃了一眼。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邪兒，這麼多年來，你終於成長起來了，不枉費他們栽培你的一番心思。」
楊飛獃獃地看著老人：「他們？他們指的是誰？」
「對不起，師祖，我的記憶丟失了，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老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記憶丟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說到這裡，楊飛突然發現老人的眼眸中，有著淡淡的憂傷，不由得心中一痛。
能讓這曠達豪邁的老人，如此感傷，在自己的身上，肯定發生了很慘的事情。
難道這和自己丟失的記憶有關？
楊飛心中，千頭萬緒，卻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方便說話。
他抱著楚良，走進了小樓。
小樓一樓左側第三個房間，布置得極為雅緻。
古玩架子上面擺著許多古董玉器，更多的是無處不在的書。
這些書千奇百怪，有厚厚的線裝古籍，也有竹簡，上面雕刻著小篆，也有青銅碎片，有著斑駁的金文。
更多的是一些從岩壁上拓印下來的遠古象形文字和圖畫，琳琅滿目。
奇怪的是，這些文字，楊飛竟然依稀有些熟悉，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房間之中，蘇蘇已經點燃了一爐龍涎香，幽幽的，密密的香味，讓人心神清爽。
楊飛按照老人的要求，將只剩下一口氣的楚良，放在了一張躺椅上。
老人揮了揮手，讓楊飛和蘇蘇迴避，似乎有所忌諱。
楊飛和蘇蘇只好退出了靜室，讓老人施救。
約莫半個小時，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來請楊飛和蘇蘇。
「病人已經醒了，師父讓我來請兩位過去。」
蘇蘇和楊飛進了靜室，卻見老者神色疲憊，宛如生了一場大病似的，盤膝坐在一旁調息精元之氣。
楚良已經醒過來了。
他一見楊飛立即沖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楊飛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
「楊飛，你一定要救救我，他們要殺我滅口！」
楊飛冷笑一聲：「你特么現在才知道啊，真是傻比一個。」
楚良恐懼地看著楊飛。
「我坦白，邪龍泄露的秘密，我的確參與了，那都是因為……」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宛如錐子似的，直刺每一個人的耳膜。
楚良更是重點攻擊目標，悶哼一聲，張口噴出鮮血。
楊飛還不及轉身，就感覺身後多一個陰森森的影子，向自己沖了過來。
這個人的速度，是楊飛見過最快的，甚至超過了楊飛發動虎極的巔峰速度。
「定！」
楊飛大喝一聲，絕對領域發動，一股無聲無息的力量，禁錮他的身形。
那人的身形陡然止住，顯出了真身。
一張小丑面具，遮去他的臉，面具紅紅的嘴巴，詭異的笑意，讓人驚悚。
那人披著黑色披風，純黑的西裝馬甲，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他從面具後面露出的瞳仁，湛藍中帶著灰色，看上去極為兇惡。
楊飛定住了他的身形，大喝一聲，撲了上去。
他一出手便是大摔碑手，打爆空氣，向他的腦袋砸去。
與此同時，蘇蘇也嬌叱一聲，往腰間一探，一道銀光閃動，筆直地刺向小丑的咽喉。
那個小丑嘻嘻一笑，聲音彷彿嚼著東西，含混不清，時而尖利時而低沉。
「你們惹了我，就是惹了死神，知道嗎？」
楊飛眼眸收縮，自己的絕對領域，對這個傢伙竟然沒用。
這說明這傢伙至少是真武境界。
小丑伸出手來，挽住了楊飛的大摔碑手，姿勢極其怪異。
然而，他這一挽，看似笨拙，楊飛的一身龍象大力，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一道鋒利的劍尖，嗡嗡聲響，向小丑的咽喉刺了過來，卻是一柄可剛可柔的軟劍。
小丑嘻地一聲嗤笑，嘴唇嘬起一吹。
一道奇異的氣流，從他的口中吹了出來，宛如一柄鋒利的氣劍。
蘇蘇的軟劍劍鋒嗡地一聲響，就此被擋開。
而與此同時，小丑抓住楊飛的手臂，重重一個背摔，將楊飛向地面砸去。
楊飛大吃一驚，知道自己失了先機。
他當下暗勁發動，無數精元之氣，猶如牛毛鋼針，刺向小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