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再出征
第434章 再出征
東方弘紅著眼,久久說不出一個字,知道這樣的真相,遠比他自己重活了一輩子更讓他難以接受。
最親的小叔其實是自己的哥哥,他還為了包庇一個女人,不惜偽造父皇駕崩的證據,甚至還偽造了遺詔。
站在他為人子為人臣的角度,東方晗的所作所為,就是十惡不赦,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作為東方晗最親的人,他又明白,如果不是真的失望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到了絕境,東方晗絕對不會這麽做。
東方弘的腦子裏,兩個小人吵來吵去,一個要他為了父皇報仇,另一個要他為了東方晗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東方晗也知道把真相告訴東方弘,對於他為說是一件多久殘忍的事,心中愧疚,但並不後悔。
過了許久,等東方弘的情緒可以控製住了,他們才收拾東西離開那個藏在深山裏的山穀。
這次出兵也很急,大軍明日就要開拔。
白飛燕心中萬般不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王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隻是默默地吩咐人收拾行裝,仔細檢查著清單,生怕有所遺漏。
東方璽已經快九個月了,白白嫩嫩胖嘟嘟的小糯米團子,眼睛像白飛燕,也是大大的圓眼,像一隻天真的貓兒。
這幾天該是在出牙,口水一直流個不停,還總喜歡抓著別人的手咬著玩兒。
東方弘抱著東方璽的這一刻,心中才覺得安穩。
東方璽完全不知道他爹內心的萬千思緒,還在努力地跟他爹的大手作鬥爭,他爹的大手太硬了,怎麽咬也咬不動,讓東方璽越咬越急。
東方弘用手逗弄著胖兒子,心裏想,管他誰對誰錯,隻要能守護妻兒一世平安,就當是他對不起父皇了。
東方弘知道自己這樣想很自私,可是已經被埋藏的真相,遠遠沒有懷中熱乎乎的小團子來得真實。
對他來說,什麽也比不上這個小胖團子重要。
白飛燕忙碌完,看到正玩得高興的父子倆,眼睛微紅,靜靜地坐在了他們旁邊。
東方弘伸手,握住白飛燕的手,深情地說:“跟璽兒在家,等我回來。”
白飛燕點點頭:“妾身會照顧好璽兒的。”
“飛燕,在這府裏,你永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東方弘認真地說。
東方弘很少叫她的名字,更加難得這麽直白地對她說話。
白飛燕心中酸澀,點點頭,一滴熱淚滴落在東方弘手背上。
東方弘伸出手,輕輕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愧疚地說:“飛燕,這些年委屈你了,我就是一個大老粗,從來不知道該怎麽體貼你,讓你一個人辛苦支撐府中大小事務,苦了你了。”
東方弘這幾年,眼看著東方晗是怎麽對夏柒月的,忽然發現,自己對自己的妻子有多忽視。
他從前隻覺得,他給了王妃應有的尊重,他不好女色,不讓王妃為後院的事發愁,就是一個好丈夫。
今天才突然明白,他離好丈夫差得有多遠。
白飛燕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說這樣話,但心中的暖意融化了她所有的委屈了不平,溫熱的大手向她傳遞著愛意,讓白飛燕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兩人深情對望,好像一對剛剛成婚的小夫妻。
奶娘很有眼色地抱走了正一臉懵懂看著自己爹娘的小團子,下人們輕輕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夫妻倆。
大概是氣氛被烘托得太恰到好處了,東方弘俯身過來,一個公主抱,嚇得白飛燕差點叫出聲。
搖曳的燭火伴隨著晃動的床幃,就像深夜裏一曲和諧的讚歌。
東方弘一大早就要整裝出發。
白飛燕忍著一身的酸痛,紅著臉早早起來為他送行。
夫妻倆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語言,隻一個眼神的交流,就明白 對方想說的話。
白飛燕抱著東方璽,目送著東方弘的隊伍越來越遠。
臨街的二樓上,東方晗和夏柒月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東方弘的隊伍離開。
“你不去跟楚王告別?”夏柒月問。
東方晗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幽幽地說:“不必了,他現在還不想這麽快見到我。”
夏柒月理解地點點頭,看著隊伍裏那個騎毛驢的少年,十分擔心,戰場 上刀劍無眼,夏及第雖然成長了不少,但武力值在軍中也隻能算中等。
上一次是因為有東方弘護著,才幸運地沒有出事,這一次呢?就算有人護著,難道就能保證不出事了嗎?
這一次的仗可比上次要複雜得多,戰場上的意外就更加多了。
夏柒月雖然給他準備了許多可能會用到的藥,但還是希望什麽都用不上最好。
回到醫學院,夏柒月就把讓學生們練習製藥的操作室打開,讓製藥手藝比較好的學員和大夫們幫忙製傷藥、解毒藥還有克製蠱蟲的藥。
之前的成品都給東方弘帶走了,但夏柒月知道,這個量遠遠不夠,戰爭結束以前,人他們都需要不停地往前線運送各種物資。
還有軍糧,雖然因為紅薯和土豆 的普及,讓很多人能吃飽飯,但軍隊總不能光靠紅薯和土豆活著吧,別的糧食也是剛需,還有各種肉菜蛋類。
植物類倒是可以在她的空間裏無限生長,可動物類的食物就很麻煩,就算現在開始養雞也來不及了。
夏柒月白天待在醫學院裏不停地製藥,晚上又利用空閑,在空間裏種植各種作物和藥材。
可以說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空間產出的東西,先放到東方晗名下的產業裏,他自然會想辦法名正言順地拿出來用。
正當夏柒月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匹快馬卻突然到了醫學院。
包亦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學院,邊跑邊喊:“夏大夫,救命啊——”
包亦康是包蔓蔓的胞兄,包蔓蔓婚禮時見過一麵。
夏柒月一看是他,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慢慢說,怎麽回事?”
包亦康帶著哭腔,哀求著說:“夏大夫,蔓蔓不行了,求你去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