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使壞
第413章 使壞
而薑大成就不一樣了,整個一灰頭土臉,跪在那裏,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與他高大魁梧的身形完全不匹配。
夏柒月挑眉看向東方晗:你做了啥?
東方晗回了一個微笑:就是你想的那樣。
夏柒月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這男人還真是該死的靠譜。
鄭興言一看這情形,知道今天這事輕鬆了,一拍驚堂木,道:”薑大成,伍味子狀告你與天盛書院院長勾結,引導他誣告夏柒月,此事可屬實?“
薑大成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粘在胡子上,看著甚是惡心。
”回大人,都是高院長指使的,我就是一個狗腿子,他怎麽吩咐,我就依著辦,大人,您可要明鑒呐。“
高川眼神變得銳利,惡狠狠地道:”薑大成,你休要胡說,造謠毀壞高院長的名譽,後果你可擔待不起。“
薑大成並沒有被他威脅到,反而立即把矛頭對準高川:”都是你,是你先找到我的,是你許諾,等事情辦成了,就讓我家小子進天盛書院的。“
圍觀的吃瓜人群裏一陣吸氣聲,那可是進天盛書院的機會啊。
天盛書院作為大辰的第一學府,可不是隻收達官貴人家的子弟,那裏的隻看學業,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寒門子弟,隻要學業好,能通過考試,就能進。
但寒門子弟能讀書的就不多,學業能比大戶人家孩子好的,真的隻是鳳毛麟角。
所以能進入天盛書院的孩子,出身普通人家的,真的不多。
人家一張口就是一個天盛書院的名額,試問有幾個做父母的能不動心?
高川臉色變得鐵青,冰聲道:”休要血口噴人,天盛書院是什麽地方?豈是想進就能進的?“
薑大成臉色變得更加灰白,猛然醒悟:”你一開始就在騙我?你們根本就不會讓我兒子進天盛書院對不對?“
高川冷著臉,不置可否,轉頭向鄭興言拱手一禮,道:“鄭大人,此人在公堂上胡言亂語,損毀天盛書院和高院長的名譽,還請鄭大人給天盛書院和高院長一個公道。”
鄭興言眼 中閃過精光,問薑大成:“薑大成,你口口聲聲說是高川讓你辦事的,可能拿出證據?”
薑大成立即說:“有,有,高川來找過我好幾次,我的小弟們每一次都看到了,我的小弟們都可以做證。”
高川冷哼:“一群烏合之眾,你們的話也配當證據?”
薑大成大聲說:”你第二次來我這裏的時候摔到狗屎裏了,是我小弟給你打水洗的澡,你後腰上有三顆紅痣,我小弟都看見了。
你換下來的衣服還留在我那裏呢。“
古人,特別是讀書人,是很注重自己的行為舉止的,在外麵衣冠不整,也隻有魏晉南北朝那種亂世會被傳為放蕩不羈,其它時候,大家都隻會覺得失禮。
所以讀書人在外麵脫衣服這種事,也不常有的,自己的身體更不應該別外麵的人看到。
薑大成的話一說完,高川臉上就瞬間失了血色。
常人道踩了狗屎運,他是真倒黴,整個人摔狗屎裏了,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惡心過,不得已在薑大成那裏換洗了,沒想到竟然成了一個有力的證據。
難道真的應了那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高川隻得承認說:”我承認,我去找過你,但是我沒有吩咐你做過什麽事,你更不能因為我去過你那裏,就胡亂攀扯到高院長。“
薑大成也豁出去了,他來之前受到了這輩子最大的折磨,對方把他抓起來,也不知道用的什麽刑,那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他這再也不想感受了。
偏偏從外麵看,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有一點印子也好呀,好讓他證明自己被嚴刑逼供了,結果什麽都沒有。
更何況現在自己一家老小還在人家手上,如果不按對方的要求招供,一家子就要折了。
薑大成跳起來,叉著腰,朝高川吐了一口唾沫,道:”呸,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虛偽,你不承認 也沒關係,你以為老子沒證據,告訴你,老子第一天就防著這麽一天了。
你們那個高院長不是高高在上嗎?還不是一樣要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我呸,還什麽當世大儒,我看比我們這些販夫走卒也好不到哪兒去。“
高川氣急敗壞,但他隻是一個純純的文弱書生,隻能指著薑大成吼:”你,你,你對高院長不敬,你該死。“
薑大成理都不理他,又跪了下來,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舉過頭頂,說:”鄭大人,小人這裏有證據,我跟我的兄弟們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替高院長做事,不隻這一件,還有許多事,都是他自己不想髒了手,讓我跟我的兄弟們代勞的。“
外麵圍觀的吃瓜群眾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能立時看看,那小布包裏都是什麽東西,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天盛書院院長到底又有什麽陰私。
鄭興言讓人把布包呈上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本小冊子,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薑大成他們替高陽波做過的事,每一件都寫很詳細。
如果這上麵寫的是真的,高陽波將會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因為裏麵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害人不淺的事。
比如讓薑大成他們偷襲一個姑娘的哥哥,害得人家斷了腿,為了治傷,姑娘被逼無奈出去做工,又被薑大成他們偽裝混混調戲。
當然,最後這姑娘被高陽波救了,現在已經是高陽波後院的妾室了。
光這一件事,想要查證就很容易,隻要找到那姑娘和她哥哥就行。
冊子上還記錄了更多,總之都是薑大成他們背後做壞事,最後高陽波得了便宜。
鄭興言不過隨意翻了幾頁,就覺得自己做了這些年的官,還是見識淺薄了,這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使陰招都比別人使得高明。
高川緊張地看著鄭興言那變幻莫測的神情,他不知道薑大成拿出來的是什麽東西,但一股不詳感讓他覺得足底到頭頂都寒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