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流產
第14章 流產
孫波才起來，衣服都還沒穿好，就見他爹突然踹門進來，還沒問出來怎麽了，就挨了一巴掌，被打得眼冒金星。
“爹，你為什麽打我？”孫波捂著臉，委屈地說。
聽到動靜地孫母也趕了來：“當家的，你打兒子做什麽？”
孫老板指著孫波，手氣得發抖：“你養的好兒子，啊，好本事啊，竟然跟那鄉下丫頭珠胎暗結，都兩個月了。”
孫波一喜：“秋荷有了？我要當爹啦？”
孫老板氣得恨不得再給他一腳：“你高興個屁，要是讓縣丞家知道了，不僅婚事得黃，還把縣丞得罪你，你以為咱們家還能在這沛豐縣立足？”
原來這孫家之所以突然不跟夏家結親了，是因為要跟縣丞家的姑娘議親。
縣丞沒平級，但好歹算個官，能跟官家的人結親，誰還看得上一個農家大齡女。
於是就找了由頭拒婚。
孫母無所謂地說:"我當是什麽事，她夏秋荷自己不知檢點，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就想賴我們波兒身上，想得美。"
孫波弱弱地說:"娘，孩子是我的，兩個月，時間對的上。"
"傻兒子，娶了縣丞家的姑娘，你還怕沒兒子？那姓夏的不知檢點，誰知道跟別的男人有沒有苟且。"
關乎到自己有沒有可能戴綠帽子，孫波就住口了。
孫老板深覺自己媳婦兒說得對，隻是愁容不展:"要是這夏家硬賴上我們怎麽辦？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要是真不要臉了，咱們也得吃虧。"
"嗨，我當是什麽，你別忘了，他們家可還有個秀才公，這臉麵最是要緊，比咱們家更得捂好了。"
孫母得意地說，心裏很看不上林氏她們，什麽窮酸老婆子，也想跟她鬥，沒門。
孫老板隻覺醍醐灌頂，可不就是這麽個理，誰該怕還不一定呢。
孫母讓父子兩個待後院，自己出去應付了。
一上來，還不等林氏開口，就是一頓劈頭蓋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夏家的老婆子。
嘖嘖，你們老夏家的家風就是不一樣，這沒出嫁的姑娘，一個兩個都大了肚子，說出去也是這沛豐縣頭一份了。"
林氏以為對方是要服軟，高高興興地跟她們議親的，畢竟閨女肚子裏的可是他孫家的大孫子呢，怎麽沒往她想的發展呢？
"親家母說什麽呢？"林氏不知道怎麽，就覺得自己在這孫波娘麵前氣勢上就矮了一頭，一定是因為對方穿得比她好，還戴了金簪子，一定是。
"別。"孫母抬手道:"我們家可攀不上你們這樣的親戚。
也不知道縣學知道你們家秀才公家風這樣獨特，會不會退學。
不過還好你們家沒人做官，要不然還得背上個治家不嚴的罪名，那才是可惜。"
林氏如墜冰窟，大夏天裏，卻感受到一陣從骨子裏傳出來的寒意。
她以為拿捏住了人家的把柄，卻不知道，人家才是拿住了她的七寸。
渾渾噩噩出了家具行，路過醫館，林氏猶豫片刻，一狠心，吩咐孫氏進去買了包墮胎藥，回去煎給夏秋荷。
孫氏從昨天就開始擔心，小姑子未婚先孕的事傳出去，現在好了，既然婆婆決定解決，她樂得聽話。
夜裏，夏秋荷喝了墮胎藥，痛得死去活來，孩子卻下不來，血卻嘩嘩的流，很快就濕了床鋪。
林氏慌了，這樣流下去，命都要丟了。
慌忙叫夏金龍去請趙大夫，可夏金龍跑去，才聽趙大夫鄰居說他被另一家請走了，具體是誰家不知道。
夏金龍隻得留了口信，急匆匆地回來。
夏秋荷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林氏徹底慌了神。
"娘，要不我去找柒月吧，之前大牛媳婦兒大出血，聽說就是柒月救的。"夏金龍著急的說。
林氏這會兒也把她從前怎麽對夏柒月忘了，連忙打發夏金龍去夏柒月家。
夏柒月夜裏喂完奶，正打算陪兩寶睡個香香的覺，就聽外麵有人叫她名字，聽起來很著急。
穿好衣服就出來，看到是夏金龍，她很意外。
這個二叔人不算壞，隻是太聽林氏的話。
在原身小時候還挺照顧她的。
"二叔，咋了？"
"柒月，快跟我走，你小姑不行了。"夏金龍抹了把臉上的汗，焦急的說。
"怎麽回事？"張氏也出來了。
"大嫂，秋荷她，她大出血了，趙大夫又不在，我這是沒辦法，現在隻有柒月能救她了。"
事關人命，張氏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她很不放心老夏家的人，怕夏柒月吃虧，讓夏金武父子跟著一起去了。
夏柒月也不含糊，拿了新做的醫箱，一路小跑著過去。
先不管跟老夏家有多少仇怨，醫生的責任感讓夏柒月沒辦法見死不救。
夏柒月一進屋，就看林氏坐床邊拉著夏秋荷的手哭。而夏秋荷已經暈了過去。
問清情況，夏柒月要求林氏婆媳出去。
林氏不幹:"憑啥讓我出去，我不看著，你萬一使壞怎麽辦？"
夏柒月氣笑了:"我要真想使壞，不來不就行了。"
夏金龍夫妻這時候還是知道輕重的，連拉帶哄，把林氏弄出去了。
清淨了，夏柒月才專心開始施針，按摩。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刻鍾後，終於看到排出來的胎兒跟胎盤。
兩個月大的胎兒隻有小手指大小，但已經能看到人的形狀。
透明的身體，很是可憐。
夏柒月又從醫箱拿了新做的藥丸，喂給夏秋荷，
好在她人雖然沒有意識，吞咽的本能卻在，很容易就吃下去了，血也很快止住。
夏柒月又仔細檢查了，才背著醫箱出來。
林氏他們連忙圍上去。
"放心吧，沒事了，接下來就好生將養就行。隻不過你們這藥用的太猛，小姑以後，怕是子嗣會艱難些。"
夏柒月說的委婉，但對於林氏來說，一樣是晴天霹靂，差點昏過去。
林氏猛得抓住夏柒月的衣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是你害的。"
夏柒月用力抽出衣服，冷著臉說:"別什麽事都怪到別人頭上，你們不先看看大夫，私自用藥，出了問題隻能怪你們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