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第810章 那個孩子
站在他對面的納蘭柔晴卻感覺到了趙天衡的變化。她有些愕然的發現，眼前的男人在這一刻好似陷入到了悲痛的狀態。這一刻，對面的趙天衡給她的感覺就好似心靈脆弱的孩子，讓她的內心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感觸，讓她有一種想要把對面的大男孩摟入懷中，好好安慰一下的衝動。
「不對，我這是怎麼了？！」
猛然驚醒的納蘭柔晴快速的後退了兩步，轉身向著遠處走去，「我是來殺他的，我怎麼會對他生出同情心？不行，我不能這麼做。我要保護我的姐妹們……」
「可是，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那個男人擁有那種……悲傷？」
……
……
隨意的選了一個座位，趙天衡把書本放在書桌上后，便座了下來。
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趙天衡的雙眸皺了起來。
「很神奇的學校，還有那同樣神奇的校長與學生。一個可以無視重量，一個可以感受到殺機，而這又出現了一個可以感覺到死氣！」
「普通的學校，卻生活是一群並不普通的人……」
「貌似，這個學校越來越有意思了。」
緩緩的抬起頭，趙天衡的嘴角彎起，想著以後應該不會在平淡的日子，也許，這就是他即將迎來的校園生活吧。
同寢的五個女同學很快便來到了教室。除了表情平淡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納蘭柔晴之外，其他四個少女都跟趙天衡打了招呼。
很快，便到了上課的時間，只是當授課的老師拿著書本走進的時候，趙天衡卻有一次的愣住了。
此時走進教室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這所私立學校的校長孫雨琪。
一開始趙天衡還以為校長是不是想要在開學第一天，對學生講演訓話什麼的，可當孫雨琪開口之後，趙天衡就已經無法在淡定下去了。
「同學們好，作為你們的校長兼老師，我今天首先要恭喜我們學校多了一名新學院，其次，就算接下來一個學期，我將兼任你們各個學科的主教老師與導員……」
孫雨琪後面說什麼，趙天衡已經沒有聽進去了。
一兼多職？
這貌似只有傳說中那些天才怪物才能勝任的能力吧？
趙天衡很好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位校長兼老師的孫雨琪，倒地能不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可以勝任各個學科的老師職責。
……
……
一節大課下來，算上中間休息的十五分中，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趙天衡終於體會到孫雨琪這個女人非常的不簡單。
她的課不枯燥，同樣也不乏味，偶爾還會和學生互動引用課外的一些知識和笑話。
趙天衡發現五個女同學和孫雨琪都非常親近，不過有一點讓他非常奇怪的是。他明明記得孫雨琪對他說過，同寢的五個女生都是他的學姐，可為什麼開學的第一天所授課的內容，卻是大一的新課？
下課時，五個女生相續的離開，在趙天衡準備走出教室的時候孫雨琪喊住了他。
「趙天衡，上學第一天還習慣嗎？」
趙天衡微笑了下，看著身前的孫雨琪淡淡點頭，「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您講的課很好。」
「謝謝你的誇讚。」孫雨琪顯得很開心，說道：「想必你也看出來。學校的經費不是很充裕，就算有你的資助也只能勉強維持，雇不起太多的教員。當然，為了不耽誤學生的學業，課程都會排的很滿，上午會講解大一的課程，下午會是大二的課程。當然，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下午也可以來聽課呢。」
「原來是這樣。」趙天衡點了點頭，明白了上午的課想必是專門為他上的，「我知道了……老師！」
「不用那麼客氣呢，下課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雨琪姐呢。」孫雨琪微笑說道。
「好的，雨琪姐。」
……
……
離開教室后，趙天衡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向著學校外走去。
在上午課堂上時，他便有一種感覺，自己始終被窺視著。這種感覺很不好，所以他想要看看，倒地是什麼人這麼無聊。
校外的馬路因年久失修，得有些破舊，往年的地面已經出現了龜裂的痕迹。當趙天衡走出校門時，便看到不遠處停放著一台極其張揚的銀色跑車，一個身穿緊身軍用迷彩服的女子，此時正靠在跑車上。
女子的身材很高瘦，幾乎有一米七多的個頭，擁有一頭俏麗的短髮，上衣被挽到手肘，一隻左手上正夾著一根燒了一半的香煙。
女子很美，很野性。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隻懶散而高貴的豹子。她的眼神有些淡漠，正望著遠處，好似在沉思。
只是當趙天衡看到女子的第一眼時，整個人宛如石像一般，定在了原地，臉上露出震驚與冷冽的駭然表情。
而此時他的腦海中，一個被他刻意隱藏了許久的記憶，好似決堤的洪水的涌動而出。
「為什麼要放過我？」
「沒有為什麼。如果有的話，只是有些好奇，有些憐惜……最主要的，是你身體流淌著華夏人的血液。當然，我救你也不是白救。記住，要永遠的記住，你今後的命是我給予的。有一天當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必須要跟我走！」
「我可以選擇嗎？」
「不可以。」
「那好吧，我會逃的很遠，很遠，也許今生，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更加不會去那個你口中的華夏！」
「你相信命運嗎？」
「不信！」
「可是我信、命運是很奇怪的東西，也許某一天，你會看到的。」
「……再見，不，是不再見！」
回過神的趙天衡，雙眸凝視著那跑車旁的女子。
「命運嗎？」
跑車旁的女子手指彈動了一下，把煙頭談飛，轉過身，臉上帶著不屑，淡漠的看著趙天衡，嘲諷的說道：「狗屁的命運！」
「……」趙天衡沉默了。
「從你被趙家收養的那一天，你的一舉一動都被華夏所掌握。本來我想等你長大一些，在去找你。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跑到華夏來上學？你是白痴嗎？對於某些人來說，你就是一台機器，一台只會殺人的機器。你甚至比一些大威力的炸彈還要讓人恐懼。畢竟炸彈是死的，沒有人引爆它，它也是無害的。可你卻是一個大活人，你可以隨意的走動。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給華夏某些部門帶來很大程度的恐慌？如果不是我壓著，你在進入華夏的第一天，就會被請到國家安全局的小黑屋裡！」
「殺人機器？」趙天衡很認真的想了想，點了下頭，「如果是以前，這四個字形容的到是很貼切。不過現在……我只是一個學生，一個不想被打擾的學生。」
女子的神情突然顯得有些怪異，一雙明亮的雙眸死死地凝視了趙天衡好久，「1號……你是認真的？」
「是的，非常的認真。」趙天衡鄭重的點了下頭，對著女子說道：「從我被趙家收養的那一天開始，1號……就已經不存在了。我現在的名字叫趙天衡，職業，是一名學生，南翔私立學校的大一新生！」
啪！
女子很不淑女的用小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無力又無奈的苦笑道：「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你真覺得自己還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嗎？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過幼稚了嗎？還是我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壓著，在你入境的第一時間便會被秘密的抓捕。甚至嚴重點的說，如果某些人覺得你的威脅超出了可控制的範圍，會第一時間把你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你說的什麼，我現在不懂。」趙天衡淡漠的看著對面的女子，「我現在只是一名學生，以後的四年裡，會始終是一名學生。請不要在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說完話，趙天衡不再理會身後的女子，轉過身，邁步向著校園走去，「請別逼我變回從前的……1號！」
「逼你？這話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突然間，趙天衡發現四周吹拂的微風莫名的消失，四周的場景彷彿在一瞬間被緊固住了一般。
一股恐怖的壓力，宛如一座巨大而看不見山峰，轟然壓在趙天衡的身上，把他整個人都緊固在原地。直至這時，那身穿迷彩服的野性女子，才漫步走到趙天衡的身前，一雙不知何時，整個眼球都已經變成太陽般金黃色的眸子，凝視在趙天衡那張始終淡漠的臉上。
「當初我遇見你的時候，那時你貌似才剛剛打開第四層界限之力。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想必你的實力也有所精進。但是，對一個老牌的四級強者來說，當初我可以輕易的制服你，現在，我依然有這樣的把握。」野性女子的表情有些無奈，望著依然冷漠不語的趙天衡，「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傷害你。可是你的實力已經威脅到普通人世界的平衡。所以，你必須要跟我走！」
「如果我拒絕呢？」趙天衡淡漠的說道。
「那樣的後果，想來你和我都不會喜歡看到吧？」野性女子的表情變得冷冽，「尤其是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你欠我一條命。所以，你也必須要跟著我走。」
「一條命？」趙天衡看著女子的目光終於變了，變得柔和，隨之在女子面色突然震驚的注視下，緩緩的抬起手，在輕輕的揮動了一下。
咔嚓！
空無一物的空氣里，傳來了一陣陣如同玻璃碎裂的響動，然後便看到趙天衡再一次邁動腳步，從一臉驚愕的女子身邊走過，「這一次就算扯平吧。」
「扯平？什麼……意思……」女子猛然回頭，卻發現這時的趙天衡站住了身體，在慢慢的轉過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野性女子宛如被驚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都開始抖動起來，面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
「怎麼，怎麼可能……你，竟然打開了……第五層界限之力？！」
野性女子死死的盯著趙天衡的雙眼。
此時，在趙天衡的眼球中，他的一雙眼仁，已經完全的變成了金色，好似驕陽一般，散發著環繞著五彩霞光的金色！
這種金色，跟野性女子眼睛內的金色完全不同。
野性女子眼中的金色，是整個眼球。而趙天衡眼中的金色，只是兩個小小的瞳孔中綻放出來。但是卻要比野性女子眼中的色彩顯得更加炫麗多彩，同時也讓她感受到了一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巨大壓力。
那種等級上無法褻瀆，無法超越的壓力！
野性女子太清楚不過五級強者所代表的是怎樣的強大。
說句誇張的話，只要五級強者願意，只需要一個呼吸間，就可以把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看到任何東西，變成虛無。
面對這樣的強者，野性女子的心裡只能苦笑。
趙天衡沒有說話，不再理會女子，繼續的向著校門口走去。
「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打開的第五層界限之力嗎？」驚嚇過後，野性女子終於回復了平靜，面色複雜的看著趙天衡的背影，問出了這句疑問。
出乎女子的意料，她本來以為趙天衡不會開口，哪知道趙天衡的話語聲，偏偏的在這一刻響起。
「在我姐姐去世的那一天。」
趙天衡的身影已經徹底從關閉的校園大門內消失不見。
女子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的嘆息了一聲：「麻煩了，這小子竟然已經是五級強者，就算想要把他帶到部隊，一般人也無法壓制住他。可是，不監管起來，這樣真的好嗎？」
「為什麼不好？」一副絕美女子的虛擬影像，剎那間在女子的身前閃現。
「你好，「零」將軍！」野性女子瞬間立定行禮，一股軍人獨有的氣息，在她的身體上散發開來。
「郭雲少校，不用那麼多禮。我只是過來看一下而已。」虛擬女子對著野性女子微笑了一下，擺擺手。
「是，將軍！」郭雲收起手臂，依然如蒼松般站立在原地。
「他就是你當年放過的那個孩子？」虛擬的「零」，抬起雙眸，看相身前的校園，那雙迷夢的雙眸，好似能看透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