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第772章 玩大的
話以說開,張姓中年人先拿起二狗子選好的一塊石頭走進解石間。
這時王雨晴才吐出口氣,白了陳牧一眼,「你剛才真把我嚇死了,你都不知道,萬一張叔真怒了,那後果……」
「嗯?」陳牧一愣,「這老闆很有背景?」
「昂,你不知道?」王雨晴看著陳牧臉上的神色不是假裝,就差一點暴走,「你這人真是的。不知道你還敢亂說話?你知不知道,張叔可以華夏某位大佬,XXX家的孩子!」
陳牧心臟一跳,「不會吧,那啥家的人……竟然出來買石頭?」
當然,陳牧連一號都見過,甚至有些時候也不會在意。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石頭點了,竟然窩著這樣一個大神……
「哼。」王雨晴瞪了陳牧,「誰規定……嗯,就不能出來賣石頭了?」
好吧,是沒人規定。
陳牧一想,怪不得王雨晴和四周的小青年對中年人都很恭敬,原來……
陳牧也有些無語了。
陳牧這時也發現四周的小青年的臉上掛滿不屑,看向自己的目光也都帶著鄙夷。
尤其是的傲銘瑤都已經不在看他,這讓陳牧心裡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陳牧忽然一笑,心中暗道:「我陳牧做人有自己的準則,別人愛怎麼想,關他屁事!」
隨著解石的聲音在毛料店響起,眾人的目光都彙集了過去。
也就是十多分鐘,張姓中年人就把解石檯面上的毛料切割的差不多了,一層層石皮被切下,石頭……垮了!
這塊石頭是二狗子選的,就看到他的臉色瞬間一變,有些尷尬的看向一旁的傲銘瑤,「雪姐,呵呵,失誤,失誤,下一塊肯定出綠!」
「嗯。」傲銘瑤毫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張姓中年人這時從解石間走出來,搖搖頭,「垮了。」
然後中年人看向陳牧,「現在給你解一塊。」
說完,中年人就在陳牧挑選的三塊毛料中拿起一塊,走向解石間……
吱啦吱啦……
切割機的聲音響起。
陳牧能感覺出王雨晴此刻很緊張,一雙小拳頭緊緊的握住,雙眸緊盯著那塊被切割的毛料。
同時陳牧也能看到四周的小青年,一個個也都盯著毛料看,這世界彷彿在一瞬間,都被賭石毛料吸引了過去。
賭石就是賭博,不過賭石是明碼標價的賭,也是一種合法的賭博。
但凡賭博,都會勾起人們的心跳,抓住人們的心神。
因為沒有人知道,你下一刻會不會賭贏。
贏,天堂。
輸,地獄!
忽然,陳牧發現此時不光是他一個清醒,沒有去觀察那塊早就已經註定會出綠的毛料。反而還有一個人趁著大家都在看解石,竟然還有閑心拿出一個新版的蘋果6S手機在那裡打遊戲。
陳牧有些愕然的看著傲銘瑤那一臉的淡然,彷彿眼前的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傲銘瑤一抬頭,發現陳牧竟然直直的看著她。
面色忽然一沉,傲銘瑤冷聲問道:「陳先生不看解石,看我幹什麼呢?」
陳牧也沒想到傲銘瑤會這麼一問,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尷尬,幸好四周的人這會都被賭石吸引住目光,沒有人理會他們兩人。
「傲小姐誤會了,我只是看別人都是看賭石,而你卻在玩手機,一時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嗎?」傲銘瑤冷淡的一笑,「一堆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
「破石頭?」陳牧愕然,口中卻說道:「那萬一出現翡翠呢?」
「出就出唄。」傲銘瑤依然不是很在意的說道:「翡翠就不是石頭了?」
「……」
無語的陳牧,發現這絕美女孩的神經很大條。
陳牧知道傲銘瑤不是一般人,就算不在乎賭石,難道她連賭局都不在乎?
忽然。
「賭漲了!」
聽到王雨晴興奮的尖叫聲,陳牧知道毛料已經解出來了。不過他也知道,張姓中年人拿走的那塊毛料中的翡翠,是三塊毛料中最『一般』的。
陳牧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雙帶著敵意的目光在看著他。
不用回頭,陳牧知道是那個二狗子在看自己。
二狗子的毛料垮了,而他的毛料出綠了,這等於二狗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被狠狠打了臉。
甚至連四周一開始帶著嘲弄目光看向陳牧的小青年們,這時看向他的目光也帶著一絲驚異。
張姓中年人在解出『綠』之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擦拭,時間不長,一塊拳頭大小的『豆種』,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豆種在翡翠中算是很常見的種類。其大多呈短柱狀,恰似一粒一粒的豆子排列在翡翠內部,僅憑肉眼就能夠看出這些晶體的分界面。
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難免粗糙,其光澤、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稱為「水干」。
一些帶有青色者,被稱為「豆青」或「淡豆」;帶有綠色者,被稱為「豆綠」。
豆種翡翠極為普通,質量較差,屬於低檔玉種。
然而不管在怎麼普通,陳牧選得毛料第一塊就解出了綠。而二狗子選的毛料第一塊卻解垮了。
這一局,陳牧贏了。
「小夥子,運氣不錯。」
張姓中年人伸手把翡翠遞給陳牧,「這塊翡翠品相雖然一般,現在勝在料子夠大,可以打兩幅鐲子,還能做幾個掛墜,賣個十萬二十萬的沒有問題。」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陳牧笑了笑,客氣的對張姓中年人說道:「張叔你客氣了。這豆種也就一般,我也就不要了。如果剩下的兩塊毛料出好綠,我在拿也不遲。」
在場的人除了陳牧之外,又有那一個會看得上十幾二十萬的東西?
張姓中年人也不客氣,點點頭笑道:「那行,這塊翡翠張叔拿了,就當給張叔拉拉店裡面的人氣。」
張姓中年人隨手把翡翠放倒櫃檯上,轉頭看向二狗子,「狗子,你還有兩塊毛料,這把先解那一塊你自己說?」
二狗子剛才『丟了人』,也有些急了。聽中年人問話,急忙的挑出剩下兩塊其中那塊品相最好的毛料。
「張叔,這次你可要給力啊。一定要給小狗子解出快極品來。」說到這,二狗子還特意瞄了一眼陳牧,不屑的說道:「哼,省的讓一些外行笑話咱們老人。」
「老人,你有多老?」張姓中年人卻不給二狗子一點面子,笑罵道:「前兩年還是我帶你入行的。你小子賺了那麼點錢都開始張牙舞爪的,小心那一天打眼了,別賠死你!」
說完二狗子,張姓中年人也不看二狗子那一臉的尷尬,拿起毛料走進解石間。
二狗子現在也沒時間去找陳牧的麻煩,雙眼死死的盯著解石間。
對於今天的輸贏,二狗子可是很上心。
昨天傲銘瑤給他打電話時,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要知道傲銘瑤不光家世好,還是圈子裡面出了名的美女。
能被美女直接點名召喚,這是何等的榮幸?
今天他可不想『掉鏈子』,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在傲銘瑤面前露臉,他一定不能輸!
突然,一聲聲驚呼傳來。
「哎呀我去,這還出霧了!」
「還真出霧了,這是要出好東西了!」
「……」
隨著驚呼聲傳來,眾人也都看到解石間內,那塊被中年人切了幾刀的毛料上面,掛滿了一層好似白霜的翡翠岩灰。
懂行的人都知道,真正能出翡翠的毛料。外面有一層皮,在這層皮的下面,一般就是霧,霧的下面才是新鮮的翡翠。
一般出霧的毛料也離出綠不遠。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毛料都會帶霧。也不是有霧一定就會出綠,這都是前人的經驗所談,不過出霧的毛料,出綠的幾率是相當大的。
陳牧有些好笑,暗自打量那些『大驚小怪』青年。
『心中有數』的陳牧,當然知道二狗子這塊毛料會出綠。
而且還是中等檔次的好綠。
隨著砂輪打磨的聲音吱吱的響起。
不一會功夫,二狗子的驚呼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哈哈哈哈……是芙蓉種!」
芙蓉種的質地比豆種細,在10倍放大鏡上可以觀察到翡翠內部的粒狀結構。
但硬玉晶體顆粒的界線很模糊,其表面玻璃光澤,透明度介於老坑種與細豆種之間,為半透明狀;其色雖然不濃,但很清雅,雖不夠透,但也不幹,很耐看,屬於中檔或中檔略為偏上的翡翠,在市場中價格適宜。
芙蓉種顏色淺綠(各種淺綠色調)醒目,色正不邪悅目,通體色澤一致,無淺褐黃色調滲入,硬玉結晶呈微細柱狀、纖維狀(變晶)集合體,晶粒肉眼能辯但不清晰,呈透明―半透明,質地細潤,玉體觀感不幹不濕,敲擊玉體音呈金屬脆聲。
很幸運,二狗子這塊毛料解出來的芙蓉種沒有垮,質地也很純,能有木瓜大小,只看品相,這塊芙蓉種的價格也得上百萬。
二狗子的猖狂大笑聲在毛料店陣陣響起。
王雨晴表情變色,很冷,很氣憤。一轉頭看向身邊面色依然淡然的陳牧,「我說,你的運氣呢?」
「怕輸?」陳牧輕笑了一下,目光很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傲銘瑤,發現傲銘瑤依然一副『處事不驚』的淡漠,就知道這傲銘瑤是真沒看得上這場賭局的輸贏,反倒是王雨晴自己在那裡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扭結著想要贏傲銘瑤。
「廢話了不是,能贏我當然想贏呢。」王雨晴沒好氣的瞪了陳牧一眼,「你沒看二狗子那猖狂勁,真相給他一巴掌。」
可不是,此刻的二狗子真就一臉洋洋得意的顯擺起來。
雖然二狗子不敢跟王雨晴較勁,但是不代表他對陳牧沒有想法。
在二狗子的眼裡,除了王雨晴和傲銘瑤,在場的人就張叔能讓他有些懼意而已。至於說陳牧,哼,他二狗子怎麼會看在眼中。
「小子,怎麼樣?爺們這塊芙蓉種比你那塊豆種強多了吧?」二狗子一臉傲然,凝視陳牧不屑道:「我都跟你說了,跟爺們玩賭石,你差遠了!」
「是嗎?」陳牧笑了笑,「你的毛料連解二塊才出綠,我的毛料一塊就出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下一塊毛料不出綠了?」
「哈哈哈哈……」
二狗子的大笑聲轟然的響起。
這一次不光是二狗子,就連旁邊幾個小青年也都笑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逗,出綠?出綠又如何?」
「他就一個新人,不知道賭石的幾率。能解出芙蓉種就已經是好貨色了。一家毛料店裡面能有多少好品質的翡翠?要是一出就是極品,那還叫賭石嗎?」
「是啊,能解出一塊芙蓉種這運氣就夠好了,還想出極品翡翠,無外乎是痴人做夢……」
聽到四周人的話語聲,王雨晴的面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這時張姓中年人從解石間內走出來,把手中那塊芙蓉種遞給興奮不已的二狗子,「小崽子,命不錯,沒想到解出快芙蓉種。怎麼樣,這塊翡翠賣給張叔吧?」
「這……」二狗子尷尬的笑了一下,一臉為難的對中年人說道:「張叔,我想把這塊翡翠送給雪姐。你看……」
「給雪丫頭啊?」張叔皺下眉,「行啊,你自己的東西你說的算。」
中年人也不強人所難,在說這裡的人他都認識,傲銘瑤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也不能難為二狗子不是。
傲銘瑤這時還真伸手那翡翠從二狗子的手中拿了過來,突然轉頭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王雨晴,「呵呵,小雨晴,這翡翠怎麼樣?」
「得意個什麼?」王雨晴很不客氣的說道:「在好也沒有我那塊帝王綠好。」
「那到是。」傲銘瑤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淡笑,「可惜,咱們今天賭的可是現解出來的玉石啊。你那塊帝王綠在好,又有何用呢?」
「你……」王雨晴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在王雨晴無話可說的時候,一旁的陳牧突然開口道:「你們就這麼肯定,我下面的毛料解不出比芙蓉種好的翡翠?」
陳牧的話一出口,四周的人就用怪異的目光望向他,跟看一個傻子一般。
事實上也不怪這些人鄙夷陳牧。
要知道在賭石行業里,頂級玉石一年才能出幾塊?
要是每一家毛料店都能解的出好翡翠,那這翡翠還算是珠寶嗎?跟普通的石頭又有什麼區別?
二狗子的這塊芙蓉種雖然只是中檔次的翡翠,可是一年的產量也不會有多高。二狗子能選出這塊毛料,也算得上大運氣了。
所以眾人都在心裡嘲笑陳牧,他們更加能肯定陳牧就是一個賭石初學者,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
「小子,不服氣?」二狗子在一旁冷笑道:「不服氣的話,用不用在加一點賭注?」
「哦?加賭?」
陳牧先是一愣,不過隨後卻笑道:「那好啊,你說,咱們在賭點什麼?」
王雨晴覺得陳牧瘋了,竟然還想賭,連忙伸手拉了一下陳牧,示意陳牧別昏頭了。
陳牧看了一眼王雨晴,淡漠的說道:「男人的事情,你別管。」
「哼,不管就不管。」王雨晴也有些生氣,把小腦袋轉到一旁,不去理睬陳牧。不過是個人都能看到她眼中不時流露出擔心的目光。
本來二狗子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和陳牧賭,因為他害怕王雨晴以後會找他麻煩。畢竟這陳牧可是王雨晴帶來的人,外一讓陳牧難看了,王雨晴以後肯定會收拾他。
可當他看到王雨晴都不管這陳牧時,眼睛頓時一亮,「小子,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隨後二狗子一掃四周的人,「大家今天也做個見證,我二狗子和這小子今天在開一局。」隨後二狗子轉頭看向陳牧,一臉冷笑道:「小子,你說,咱倆怎麼賭?」
陳牧一臉的無所謂,「你說要加賭,那就你說吧。我無所謂。」
「好,夠爺們。」二狗子假意的一挑大拇指,「你既然這麼說,那咱就玩的大點。」
「哦?」陳牧笑了起來,「有多大?」
「一個億,外加擺酒認輸,怎麼樣?」
二狗子知道陳牧不缺錢,要不然也不能『白送』張叔五百萬,所以就開出個大點的數目。
反正他不信陳牧剩下的兩塊毛料還能解出什麼好貨色,他覺得自己贏定了!
那知道陳牧突然笑了起來。
「一個億?好啊。」
陳牧笑道:「這樣吧,擺酒什麼的就不用了。誰要是輸了,咱們就走出這房門,在整個古玩街脫掉所有的衣服跑一圈,你看怎麼樣?」
對方羞辱他,陳牧當然要反過來羞辱一下這二狗子。
對敵人仁慈,那就是自己傻逼。
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陳牧不介意玩得在大一點……
『裸、奔』二字從陳牧口中一說出來,頓時把對面這幫小青年震的傻住了。
二狗子也沒想到陳牧這麼『大膽』,明知道贏的幾率不大,還敢說出這樣話。
在帝都混的人,都講究個面子。尤其是他們圈子裡的人最看重賭局的輸贏。只要輸了,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為了面子把賭約完成,就是怕人笑話,以後在圈子裡站不住腳。
陳牧的『賭注』很簡單,卻也很『重』。
大家能看出這陳牧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萬一真輸了的話,不管是誰,只要去裸奔了,那就是在帝都丟盡的顏面。別說以後在帝都混了,就連頭都抬不起來!
聽了陳牧的賭注,一旁的傲銘瑤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這還是那個喜歡投機取巧的青年嗎?
一個投機取巧的人,敢於下這樣的『大賭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