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雨中曲
第130章 雨中曲
RIA旁邊有家著名的餡餅店,簡兮特別喜歡,每次在倫敦的時候都會去,唯一的麻煩就是太出名了需要提前預約。
簡兮已經接受了沒能預約上的遺憾,結果周載年帶她去了,很早前就預約好了。
窗外的雨依然下著,窗裏燈光柔和溫暖。
即使親手做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自己一個人,這次是兩個人。
周載年做得比她好,會做飯的男人簡直是手到擒來般。簡兮偶爾幫個忙倒像是在給他搗亂,幹脆靠在懷裏看著他做。隔一會誇一句,搞得周載年用手臂夾住她,問她:“你還吃不吃?要是不吃咱們就回家了。”
“吃。”
“那你就乖一點,別亂動。”
她就老實了,乖乖地站著,看著,小聲地說:“要不,我站到對麵去看著你弄吧。”
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作為回應。
等待出爐的時候她就坐在窗邊,看著他站在外麵抽煙,黑色的大衣在暖黃的燈光下落了雨水,洇濕了肩頭一小片。
他突然回過身來,透過玻璃窗垂眼看她,手指點在窗上,水氣暈染印著他的指紋。簡兮把指尖貼上去,仰起頭來笑。
簡兮覺得這種忍不住笑的感覺就像剛剛出爐的餡餅一樣,熱烘烘又香醇濃鬱,是一種名為幸福的味道。
明明是一樣的配方,好像就真的會比她自己一個人做的更好吃。
回家的時候雨漸漸停了,就在同一個街區僅隔了兩條街的距離,兩人決定走回去。
周載年提著傘,簡兮拎著一小盒餡餅,牽著手往家走。
繁華的商業街區高樓林立,轉入住宅區便成了一棟又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一明一暗隻是個街頭轉角,空氣仿佛凝結成水珠,順著屋簷滴落下來。
“周載年,你會跳舞嘛?”
簡兮從他手中抽出雨傘,踮著腳尖後退幾步,昂首挺胸地旋了半圈踢踏著跳起來,嘴裏哼著那段經典的雨中曲。低跟的小皮鞋嗒嗒地踩在雨水裏,投入快樂地踏著小水花朝他舞過來。
他撐住她腰後,扶穩在自己麵前,她昂著頭依然笑著,整張臉都是生動的,沉浸在快樂裏陶醉。
他低頭,在她耳邊問:“哪一棟?”
她後仰著指過去,仍像是踩著點在歌唱:“一,二,三,喏,那一棟。”
他說好,接過傘來托起她的手,撐在背後的手掌一壓,引領著她跳起來。
簡兮跟著他轉了幾圈靠到身上,笑個不停,連聲叫著:“周載年,你怎麽什麽都會呀,你也太棒了吧。你還會什麽?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你告訴我。”
“噓。”
他提著她的腰靠到身上,壓著耳朵連噓了好幾聲,“到家了,我們先回家。”
簡兮仰頭看了眼樓上窗子的亮光,用手叩了叩門,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再叩。
依然沒有反應。
門被反鎖了,鑰匙也打不開,按門鈴、打電話都沒有回應。
“踹一腳。”
簡兮示意旁邊的摩托車,周載年看過去,抬腳給蹬倒了。
砰的一聲悶響。
很快,窗戶打開了,趙鶯歌探著腦袋罵出來:“簡兮你瘋了吧!我該你的是不是!”
說完,人就消失了,轉瞬出現在門口。
一身英式的襯衣馬甲加長褲,袖子挽在肘間,手上還提著張未洗好的照片。
周載年有點怔。
趙鶯歌也是,反應過來抬腿蹬住門框,揚著下巴說:“扶起來。”
簡兮掩著嘴笑,示意周載年去扶車,抱著趙鶯歌的胳膊往裏走,“我回來了,想我嘛?”
“想你幹什麽?我忙得連周載時都想不起來了。”說著打量她的裝扮,嘁道:“合著是吃下午茶去了,怎麽沒說請我一起?怕耽誤我給你幹活?”
簡兮拿出手機,邊敲邊說:“我給你發消息了,你沒收到?你再看看收到沒有。”
說著,消息就發過去了:【親愛的鶯鶯,下午茶吃嘛?】
趙鶯歌就著她的手機瞅了一眼,嗬了一聲:“收到了。下次吧,今兒個本小姐沒空。”說完,推著她到餐廳,往椅子上一摁,說:“吃掉,不然把你腦袋擰下來塞進去。”
竟然也是餡餅,這滿溢的愛呀,可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呀。
簡兮把手上的那一小盒也放到桌上,討好地說:“鶯歌,你對我太好了。明天我們約個下午茶好不好?”
“收起你的虛偽吧,我缺你的下午茶?”趙鶯歌推開她的腦袋,把袖子放下來係著扣子,朝樓上示意著說:“我走了,暗房裏還有沒弄完的,你自己搞定,有需要聯係我。”
說完就走了。
就真的是很趙鶯歌的風格了。
簡兮帶著周載年到了二樓,走廊很長,房間沒幾個,一間畫室,一間音樂室,一間暗房,還有一間專門用來陳列相機。
周載年對收藏沒興趣,也沒有玩攝影這種消耗大量時間精力的愛好,但是周載時喜歡,追著他普及過一段時間。他曾幫著找過幾款,有一款在拍賣會買到了,有的找到了收藏者,但是多少錢都不肯賣,還有的一直沒找到。
周未未就曾為這個事打趣過,說他這做大哥的太偏心了,兩千多萬買個相機擺在那裏給二哥每天看著。周載時嘁了她一句:“你懂什麽,這叫情懷。”
周載年大致看了一圈,市麵上見得到見不到的基本都有,看來簡兮的情懷更嚴重,估摸著周載時進了這屋得跪在地上膜拜。
展示架最中間有個空位,應該是她給哪台夢中情機留的,就問了一句,心裏大致也猜到了,結果簡兮愣了好一會沒說話,拉著他去了三樓。
三樓更簡單,四間臥室外加一個衣帽間。
衣帽間很大,所以在介紹的時候,周載年在門口多看了一眼。周家兩個女兒,加起來的衣服都沒她的多,更別提那一整麵牆的鞋,堪比一家品類齊全的女裝店。
簡兮又帶著他看了每一間臥室,分別是媽媽的、哥哥的、二叔的和她自己的。
她說得很輕,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他能看出來,隻有陳景先那一間是住過人的。
在門外的那點興奮勁徹底過去了,他抱住她輕輕親吻,問她:“你還要去洗照片麽?或者……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