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男朋友?
第101章 男朋友?
趙鶯歌和周載時去趙家吃晚飯了。
簡兮看著開走的車覺得挺沒意思,把哈欠打得連天,讓周載年送她回家。臨下車的時候對他說:“你弟弟看來是要趕在你前麵結婚了,你幹脆也別訂婚了,不如直接結婚吧。”
她沒說的是,過兩三個月高亭玉的肚子就該漸漸顯出來了,到了那個時候結不結婚都不合適,退婚在外人眼裏更是渣男行為。
周載年繞過去為她打開車門,好一番思量似地回了聲:“行。”
挺為難似的。
下車的時候絆了一腳,直接撲到了周載年懷裏,那份不痛快又放大了些,拍著他說:“你和閻遠是怎麽回事?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算是吧。”
為了共同的利益吧,簡兮覺得。之前說得多深情,男人大抵還是看利益的,把女人換成誰都行,官場商場都一樣。
簡兮低著腦袋一步一步往前走,家裏安靜慣了,一點點聲音都能聽見,比如奶奶在聽的戲,還有身後特別輕的腳步聲。回身看去,他便停住腳步,定定地望著她。
長長的回廊吹著一絲風,斜照的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鋪著層金橘色的光。恍惚間,看到當年的人,安靜地站在酒店頂層的長廊中間,等著她走過去,走近了,能看見他眼底的笑。
簡兮往廊柱上一靠,朝他勾了勾手指。
周載年走到麵前,被她揪住領帶,手指頭緩緩地繞了兩圈,稍稍使上一點力把他拉到眼前。
“你跟著我做什麽?”
嗔怪,帶著那麽點不樂意。
他不作聲,就那麽安靜地看著她,離得近能看見晶亮瞳眸中的自己。
她又說:“我到家了,你還不回你家去?難不成你還想要蹭我家的晚飯?”
“昨兒晚上把你送到了你的房間。”
她笑起來,沒發出聲音,眼睛笑了,翹起的唇角也在笑,歪著頭看他。
“那你剛才還叫醒我。”
周載年嗯了一聲:“確實不該叫醒你,脾氣大得很。生理期?”
最後三個字輕輕地落在她耳邊,差一點點就碰在耳朵上。
簡兮被他說得一懵,腦子裏亂成一團又瞬間清明。
前兩天她雖然回家住,兩人什麽都沒做過也是極親密的,他不確定今天是不是,印象中隻有過年那次的生理期才見過她脾氣這麽衝,又這麽嗜睡。
簡兮沒有他這麽淡定,被他這麽一提醒心裏明白有可能是懷孕了。
她的生理期一向很準,這次晚了一個星期不止。年後兩人分開她就沒再吃藥,回來之後各種事情也沒在意,更何況即使防護措施用個遍也不存在百分百的安全保障,他們倆還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眼圈都有些紅了。就這麽一小會,她把什麽都想了,沒有一種是她想要的結果,最可能的就是他去訂他的婚,她一個人偷偷地生養一個孩子,她和周載年的孩子。
他正要問怎麽了,她說:“周載年,你親親我。”
特別委屈,又茫然。
他親她的額頭,親她的眼睛,眼睛一閉落了滴眼淚。他順著那滴淚親吻到唇上,吻得很輕。
“為什麽選高亭玉?”
她突然問,想問個清楚。
“家裏催得緊,找個人堵他們的嘴。”
“不是為了酒店嘛?”
“選不選她都一樣。”
“那現在呢?過兩天要訂婚了。”她要問的是這個。
“取消了。”
簡兮怔住,神還沒緩過來先哦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沒等她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又低下頭來親了一下,她就沒再說,閉著眼睛吻回去。
音樂聲忽然響起,悠悠揚揚,由低漸高。
簡兮嚇了一跳,摟著脖子的手一鬆,睜開眼就看見陳煦悠哉地站在院子裏,一手掐著煙,一手握著手機,還特意朝她揮了揮,用口型慢慢地說:“BGM。”
煙都抽了一半了,不知道看了多久。
BG你妹的M——這話隻來得及在心裏打了個滾,翻到一半吧嗒掉在地上,她瞅見長廊盡處的陳景允,邁開步子朝著她走過來。
簡兮太知道他們家這幾位姓陳的男人了,向來不覺尷尬,更不會繞著道走,不打擾你算是最大的尊重。
將至麵前,簡兮手一拉站到了周載年前麵。
隻能擋住牽著的手,臉看個正著,慌亂中簡兮踮著腳叫:“哥,爸爸回來了。”
陳煦扔了煙轉身就走,熱鬧都不想看了。
陳景允瞅著他加快腳步,提聲叫住:“林杞,你妹妹叫你。”
陳煦無語,快跑了幾步翻進廊裏,拍了拍身上的煙味,順手拍了簡兮一巴掌,“不知好歹。”
倒是擋住了周載年半拉身子。
簡兮看了眼被打的胳膊,眼淚都快下來了。
陳煦明顯沒用力氣,就那麽輕輕地拍了一下,撣灰似的。
陳景允鼓勵她:“打回去。”
淚在眼睛裏轉呀轉的,攥著周載年的手也在攪呀攪,偏偏腦子轉不動。
周載年回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站到她身邊,“陳叔叔。”
陳景允點了下頭,問:“男朋友?”
簡兮下意識搖頭,嘴裏卻“嗯”了一聲,反應過來又點了下頭。
“你不是不肯帶他回家麽?不讓我見。”
“那您走吧,就當沒看見。”
陳景允像是拿她沒辦法,笑著偏過頭去,問周載年:“酒店的事處理好了?”
“都處理好了。”周載年自如回複,緊了下簡兮想要抽出去的手。
兩人對視,旁若無人的,簡兮表情變了又變,似詢問又似埋怨,手倒是沒再躲。
陳景允走過去時拍了陳煦一下,“去把煙頭給撿起來,過來吃飯。”
陳煦捂著胳膊,還挺疼,要笑不笑地說:“我招誰惹誰了,通風報信還錯了唄,多餘管你。”
簡兮給他揉了揉又拍了拍,嘴裏念著往廊外去,“我也幫你一回。”撿了煙頭徑直往正廳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著:“爸爸,我打回去了。”
陳煦壓根沒抬眼看她,掏了兩根煙出來遞給周載年一根,點著煙坐到廊椅上,長腿一伸抬頭望天。
斜陽一落,天黑得特別快,就留了條火紅的線壓在遠處的院牆上方。
陳煦眯眼瞅著,感歎道:“你這是把我們家老陳同誌給搞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