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96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隔著那麽多人，簡兮一眼就看到了。
就是她，餘音。
當年在H大，走在周載年身旁的女人。原來，他們早在高中時期就認識了，那麽早。
美女就是不一樣，尤其是成熟知性又極具風韻的職場型，頂級精英那種。老同學們紛紛上前攀談，推杯換盞，比對周載年熱情多了。
餘音遊刃有餘，氣氛一下子變得比之前更好。
周載年像沒看到，遞了杯酒給她。
簡兮接過，可巧就看到了彭澍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比之剛才更甚。簡兮對彭澍沒有印象，不記得是不是在趙家見過他，十幾年前的事不重要的人誰會記得。但是很明顯，彭澍是個記性好的，不止記得她，還記得剛剛進門的那一位。
簡兮對他的內心戲不感興趣，也不愛看熱鬧，借口去衛生間就出了門。
一個晚上，無意間聽了兩次牆根，躲都躲不開。幸好，第二次的主角不是自己。
都是同學，對當年的事太了解了，兩個女人津津樂道，言語中帶著三分欣羨七分不屑。
簡兮聽明白了，餘音是知青子女，直到上了初一才從小地方回到上京，那個時候的周載年是初三。女孩子聰明又努力，連跳了兩次級，終於在高三的時候變成了周載年的同班同學。
多上勁的女孩子呀，在她們口中成了有心計攀高枝的，說得畫麵感十足。
“你還記得麽？就上學那會，周載年坐的那輛車。”
“怎麽不記得，每天車接車送的，據說那一輛車就要一兩百萬，那還是在十幾年前。後來畢業工作了我才知道，那叫賓利，真的是有錢人才能開得起的。”
“所以呀，餘音為了周載年也是發過狠的，玩了命的跳級，還真就讓她給追上了。”
“追上也高三了，還是最發力的一年，誰還能有那份心思。”
“那是你，機會擺在麵前都想不到去抓住，人家……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要不怎麽跟著周載年出國上大學去了，直接改變命運。”
很明顯，這一段故事另一位同學是不知情的，話都插不上，隻能聽著這位娓娓道來。
簡兮也好奇，餘音和周載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結果，聽著聽著就樂了。
給女人錢還真是周家那位大夫人的一慣作風，早在周載年高中時代就開始了。
講故事的同學一針見血：“餘音是真行，隻是擺了擺親近的姿態，坐了一回周載年的車，就拿到了周家的錢，周載年他媽要是知道了能給氣死吧。不過他媽也是挺會欺負人的，周載年坐的車都要上百萬一輛，甩給餘音的錢才五十萬，明擺著看不起她。有錢可真好，罵人連嘴都不用張，意思全到了。”
後麵的事，她們也不知道，隻知道餘音和周載年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除了高三那短暫的一年，又做了八年的同學。
簡兮都比她們倆知道的多，學校裏見過幾次。餘音喜歡周載年是肯定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周載年明不明白餘音對他的喜歡，簡兮就不清楚了。但是她知道，彭澍很明白，要不然他對周載年哪兒來的敵意。
簡兮回到包間，發現周載年不在，趙雁行說他去衛生間了。簡兮才剛回來，壓根就沒看到他過去。
趙雁行毫不在意地說：“你甭管。”
什麽就甭管……
簡兮這才發現彭澍也不在，推了他一把就要站起來。
趙雁行在她胳膊上一握，笑道：“男人的事，你去幹嘛？坐著。”
簡兮瞪他，倒是沒再掙，氣呼呼坐著不動。
趙雁行拿她沒轍，湊在耳邊說：“剛才彭澍話裏話外的說什麽呢？我和老周這麽多年了，他能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哥我罵出來了，氣出了，現在通體舒暢。老周呢？進門他怎麽說的？你是他的女人。當著他的麵說我養你，挨打那算輕的。放心，吃不了虧，你還不大了解你男人。”
果然，最了解女人的是女人，最了解男人的是男人。
簡兮揚著下巴哼了一聲：“你們倆倒是挺了解彼此的，怎麽沒見他給你介紹女朋友呀？還不得是我。”
“得嘞，小姑奶奶，我謝謝你。”
“客氣。”簡兮隔著他朝程蘭心眨了眨眼，“嫂子，我雁哥可好可好可好了，我雖然搶了你的小熊，但是還給你一個男人。咱倆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程蘭心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等那陣不好意思過去，大大方方地笑了。
趙雁行心說，你那是搶人家一個熊的事嘛，那是搶了個男人，搶了人家的乘龍快婿。
正說笑著，周載年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煙味，自己倒酒，和趙雁行喝起來。
簡兮起身想要換過去讓他們倆挨著坐，被他給拉了回去。
她就往他身邊又挪了挪，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就像出去抽了幾根煙似的，衣服都沒褶，隻是解了兩顆襯衫的扣子。挺優雅的一身禮服，愣是穿出了點不羈的味道，就不太像他平時的樣子。
碰到手指的時候，她才發現指關節有點泛紅。
簡兮說不上來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男人至死是少年，是不是也能體現在三十多歲了還打架這件事上。原來，周載年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想笑，唇角還沒勾起來，就看到走至麵前的餘音。
三十歲，雖然沒有幼態，但是遠比同齡人的狀態好。氣質更是出眾，完全看不出剛才那兩位所說的土氣，當年的事早就被她用努力向上給翻過篇去了。現在的餘音，遠比在場的每一位女同學都要自信優秀。
別人過來總要端一杯酒，她什麽也沒拿，笑意盈盈，落落大方，手壓著套裙的裙擺坐在了矮桌邊緣。修長的美腿款款抬起搭在了另一條腿上，自然疊放的兩條小腿筆直纖細，距離周載年的腿就差了那麽一點點的距離。
簡兮看著短裙下露出的一截大腿，圓潤誘人，白得晃眼。
“雁行，載年，好久不見。”
餘音的開場白挺巧妙，看不出親疏，見者有份。姿態擺得也好，略略傾身向著趙雁行的方向，連帶著對程蘭心和簡兮微笑示意，自我介紹道：“兩位好，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