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人在一起都聊些什麽呀
第42章 男人在一起都聊些什麽呀
簡兮也沒騙她，陳煦這人看著拽得不行，其實和誰都能應承兩句，聊得好不好就要看心情了，偏偏對簡兮不行，親兄妹就跟有仇似的。
周曉曉笑得很輕，“你還是有些本事的，因為這張臉？”
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簡兮也笑了笑，等她繼續。
“剛才有個經紀人看上你了，你別說，那麽多長得挺好看的女孩子上了相都顯不出來，你這張臉還真是老天爺賞飯吃。”說著，周曉曉從手機裏調出張照片來給她看。
半身照，沒什麽特別，就是個素麵朝天的側顏，裹著羽絨服也沒見臃腫。
生圖，特別抗打。
簡兮讚許：“拍得不錯，我都拍不好我自己。”
周曉曉扯了絲笑，過分謙虛等於虛偽。她隨手刪掉，徹底刪除，酒杯湊在唇邊小聲地說：“我大哥說了，讓他們把拍的照片全部刪掉。可惜了，說不準你能大紅大紫，頂著影後的桂冠嫁進周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簡兮舉杯碰過去，“等你能做周家的主，我聽你的。”
兩人喝了酒，再沒什麽好說的。
周載年看過來，簡兮才動了一下，朝著他走過去，坐在身旁。
坐在周載年另一側的周未未好奇地看著她，滿臉寫著你和周曉曉到底有什麽好聊的。因為周未未就很少主動去搭理周曉曉，裝裝樣子都不願意。
可不是，一個作為養女努力工作，雖說不是周氏的生意，是周載年和季少卿的公司，周曉曉比誰都努力。另一個卻是周家的寶貝，眾星捧月的小公主，隻管著玩得快樂，健康成長。
到底，是不一樣的。
投胎是技術活，早就定好了的。
男人喝酒，聊天，還有雪茄，女孩子就顯得有些無聊，比如周未未，再比如周曉曉，沒人關心她們倆想什麽做什麽。這種場合，親哥最多就是叫個司機，把她們兩人送回家去。
送走了挺好，簡兮就不用擔心周曉曉了，雖然看起來冷靜了，不代表繼續喝下去能夠控製住自己，畢竟這事她也不是頭一回幹了。
時間不是很晚，幾人興致正好不到散場的時候。簡兮說去打個電話，周載年看到撥出去的手機號是簡明的，又是在頂層沒有外人，就沒說話。起身的時候，她帶走了他手裏的雪茄。
簡兮站在走廊的窗邊，幾乎全程沒有說話，隻是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安靜地聽。
電話那頭也沒什麽特別的聲響，比她身邊的環境還要安靜。
窗外飄起雪來，隔著窗都覺得冷。
“媽媽，上京下雪了。”
簡明告訴她：“裏昂也在下雪。”
周載年站在她身後，玻璃裏有清晰的影像，她卻沒有發現。
隔了好一會，簡兮掛斷電話，媽媽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像能聽到裏昂的雪飄落的聲音，對應著上京的窗外夜景。
視線自玻璃窗對上，簡兮把雪茄還回去，靠到他身上用力抱住。
周載年說：“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嗯。”
簡兮的決定，是在他提到的這一刻才下定決心的。
“去吧。”他頓了頓，問她：“用我陪你麽？”
簡兮搖頭。
“不會再吵起來吧。”他問得挺認真，又像是在笑。
簡兮一怔，仍是搖頭，“大過年的，我是有多不懂事，大老遠的飛過去給她添這份晦氣。”
白天還說沒事的人，現在的情緒低落成這樣。周載年原想著逗她一句，結果沒用。
他攬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回去休息，還是一早兒的航班？”
她停在房間門口，輕輕地推他，小聲地說：“你進去吧，喝了酒又不能開車，找個人送我回去就行。你看著點載時，讓他別亂說話。少卿喜歡章禾，有多喜歡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認識很久了。他那個人，要是不喜歡，誰也強迫不了他結婚的。”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
哥兒們做了十年，季少卿喜歡章禾這事，周載年並不知道。
簡兮也是挺不理解男人這種生物的，他們在一起都聊些什麽呀，人生嘛？男人的人生裏是不包括女人的嘛？怎麽可能連這麽點小心思都不知道。
她不在意周載年這句玩笑，反倒在意另一件事，如果周家讓周載年結婚，他會不會答應。
也許連強迫都不需要吧，他會。
可能是心情確實不好，也可能是急於確認，她就說了：“如果你家裏給你安排了婚事，你也會答應吧。”
連疑問都沒有，她就那麽陳述出來，不帶情緒。
周載年看著她，沒什麽表情，沒說會也沒說不會。
那就是會了。
看吧，她不止了解季少卿，還了解周載年。
了解男人沒有那麽難，就看他有什麽沒有什麽，但凡有些家世再有些野心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她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挺沒有意義的。
也許，在最後的最後，向現實低頭的，不止是男人，還有女人。
簡兮睡得不好，反複做著噩夢。
夢裏被人扼住脖子，喘不過氣來，不斷質問著她為什麽。
她那麽小，哪裏知道為什麽，甚至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很生氣，特別特別生氣。
那種生氣的程度她沒見過，家裏從來沒有人發過那麽大的脾氣，好像非要把她掐死才算是結束。
驚醒，才知道是夢。
渾身是汗，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周載年躺著沒動，黑暗中看著她，就那麽抱著自己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漸漸止住不哭。
他把手放在她背上輕輕地拍，她嚇得險些彈起來，被他抱進懷裏。
“沒事了。”
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簡兮對自己說過很多遍，沒什麽作用。但是周載年抱著她，沒使什麽力氣，好像就有用似的。
她漸漸冷靜下來，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載年說兩點，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再過半個小時就該出發去機場了。
鬧鍾突然響起，確實該起床了。
“你睡吧——”
她沒說完，他抱著她下了床，抱著她在浴室裏親吻，吻得兩個人都情動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