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咱倆不熟
第38章 咱倆不熟
周載年問了，簡兮就認真地想了想，她不懂這些，說得謹慎。
“拍電影，賺錢是首位的，可是陳煦拍的電影不賺錢。”
他點頭，她繼續。
“四年拍了三部，每一部都在拿獎，每一部都在燒錢，滿足他把想象照進現實的欲望。為什麽？因為他是陳煦，他不需要賺錢，他連名氣都不需要，他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多瀟灑，可是對於甲方爸爸來說，簡直是場災難，可誰又敢說自己是他的爸爸呢。”
越說越直接，眉眼都生動起來。
“你們找他如果是為了名，那他肯定能帶給你。不過陳煦這個人……心情不對，你燒多少錢都沒用。”
還是和周曉曉說的一樣。
“怎麽搞定他？”周載年問她。
簡兮對著他左看右看，忍著笑說：“換你弟弟去吧，你不合適，載時能和他玩到一塊去，倆中二少年，加起來的心理年齡估計不到二十歲，還不如周未未呢。”
周載年怔了一瞬，捏著她的臉笑起來，問得直接：“怎麽找他？”
怔住的人換成簡兮，悶了好一會說：“去找我老板呀，那是他的大侄子，連他現在人在哪兒都能直接定位給你。”
黑暗中，他盯著她，盯得她無力，拿過他的手機，把陳煦的手機號存了進去。
周載年看著那串號碼，又看她。
“你和他還挺熟。你老板對你這麽好，不會是看上你了，想讓你當他們家的侄兒媳婦吧。”
“熟嘛？”簡兮靠過去，打開微信找到陳煦，發了條消息過去：【哥哥，過年好！】
過了好一會，對方回複：【咱倆不熟！】
“看！”
簡兮恨不能把手機懟到周載年臉上。
周載年也是沒想到，隨便一個回複就是答案。確認了，是真的熟。
再想想也對，陳家和趙家的關係非常好，當年又住在同一個大院裏，都是一起長大的孩子，怎麽會不熟。
簡兮把手機扔到地毯上，繼續看電影，過了好一會屏幕亮起。
陳煦發了個紅包過來，附言：【拿去，買我一年的清靜】
簡兮沒收，隨手刪掉了對話欄，偎回周載年的懷裏繼續看電影。
快睡著的時候，特別小聲地說：“陳煦在裏昂，午後打電話給他，就說是二叔讓你找他，他喜歡喝酒，下午都在索恩河畔的酒館裏，旁邊有家花店的那一家。祝你好運。”
……
大年初一，簡兮在床上醒過來。
床頭擺放著新衣服，還有雙新鞋。
所有，都像小時候一樣。
熬夜的孩子玩著或看著電視就睡著了，被大人抱回床上。睜眼就是嶄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從煥然一新的裝扮開始。
周載年站在院子裏抽煙，Kris東奔西跑，偶爾朝他衝過來，他就丟一顆小零食到半空，Kris嗷嗚一口吞下去又跑出去，反複得不亦樂乎。
Kris認人，不是很能接受生人，倒是和一臉生人勿近的周載年玩得挺好。
就好像是……兩隻貓啊。
簡兮看了好一會，離開窗口跑下樓。
經過鏡子時差點又沒憋住笑，其實挺好看的，就是像個小炮仗，那叫一個紅，簡直不能更喜興了。
正要拉門，周載年從外麵推開了，Kris猛衝進來，嚇了簡兮一跳。周載年扶住她，順手給她穿上羽絨服。
“去哪兒？”
“玩。”
周載年回得簡單，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到了地方才知道，竟然是逛廟會。
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還在走親戚，吃著大年初一中午的那頓團圓飯，廟會裏的人不算很多，但是攤位已經都支起來了。看著和小時候的差不多，又好像沒了小時候的那種滋味，隻是把外麵的夜市圈起來做成了早市。
傳統項目的幸存才真的帶著些許年味，和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許。
小時候，家人會抱著她去摸石猴子，說是可以去病消災，小孩子哪懂，伸著手就去夠。現在長大了，瞅了好半天都沒往前邁上一步。
周載年問她是不是因為信了科學，就不信風俗了，差點把她給整懵。
最後，還是摸了摸，趁著人少能摸得到，討個吉利。
鼓勵她信風俗的人自己卻不上前，簡兮直接抓著他的手也去碰了一下，反被握住手指的瞬間，對上一雙眼睛，然後變成兩雙，三雙。
簡兮頓時覺得被姓周的給包圍了。
周載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照樣牽著她往前走，他的弟弟妹妹們就跟在後麵。
“你們家有大年初一來廟會的傳統？”
簡兮悄悄問他，掃興談不上，尷尬也不算，就是多少有些不那麽自在。尤其這三個人還不去別處，偏要跟在後麵，活像三條大尾巴。
周載時耳朵尖，探身向前無奈地說：“大哥不在家，我也是實在被鬧得不行，帶她們倆出來遛遛。”
簡兮嘖了一聲，無語。
周載年都從家裏躲出來了，還是躲不開，他這大哥當得實在是不容易。
就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是未成年，二十來歲的人怎麽就能整出副玩樂都不能自理的模樣來。
簡兮不能理解，周載年慣的？
那真是他自己活該，累死都是活該。
活該的人沒覺得煩，眼見著前麵人多，把她攏到身邊護住。就聽見周未未叫了一聲：“哥，哥，硬幣拿來，快！”
周載時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硬幣來。
簡兮算是開了眼，真有人帶這麽多的硬幣來這裏哄妹妹開心，這人還是周載時。
世人皆愛財，求安康無病的多，求福求財的更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能免俗。
等了好半天，周未未才擠過去，丟了半天都沒投中銅鍾，跺著腳不高興了。
周載時不急，一邊把硬幣不斷地遞給她，一邊教她怎麽丟過去。
周未未氣鼓鼓地說：“你來！”
周載時說來就來，也沒中。
簡兮笑得快忍不住了，被周未未瞪了一眼。
“你行？你來！”
說著，捏著枚硬幣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