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他將玉玨遞到雲嬪麵前：“此物可是雲……你的？”


  他頓了一下，差點就把雲嬪娘娘給習慣性地喊出來了，還好及時改口了。


  他隻想問點事情，不敢暴露。


  雲嬪竟然出奇地配合，原本商洛書還帶了顆藥來，想逼她吃下去，騙她說是毒藥，以此誘她說出真相。


  但是雲嬪沒有疑惑和哭喊，甚至什麽都沒問，隻是接過那玉玨來仔細看了看。


  看著玉玨的那一瞬間，商洛書分明看見雲嬪臉上露出過一點歡喜，深邃的眸子裏隱約含著淚花，但轉瞬間又冷下來了。


  半晌，雲嬪放下了玉玨，神情寡淡地看著他：“是本宮的，是皇上從前賞賜給本宮的，你是哪裏得來的？”


  商洛書並不回答，微微皺起眉，立刻反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傘婆的人？”


  “傘婆？不認識。”雲嬪茫然地搖搖頭，不像在說假話。


  但商洛書就不明白了，她不認識傘婆，為什麽在傘婆死的地方會有她的玉玦呢？

  就在商洛書不解之時，雲嬪忽然淡淡地開口問了一句：

  “相爺為何這樣問？”


  商洛書心下一驚，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她。


  她……她怎麽會？

  “相爺不必驚訝，從你走出來的時候，本宮看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了。”


  雲嬪嘴角一彎，連笑容都盡顯憔悴之色：“你還是習慣用那種香，三年了，還是沒變，連眼神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丞相。”


  商洛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在後宮裏行走了那麽多年的女子，即使淪為棄妃也能安身立命，不至於落得香消玉減的下場，又怎會是蠢笨的女子呢？

  “娘娘既然認出了臣，又何必一直陪臣演呢？”


  商洛書輕笑一聲，緩緩取下了麵具。


  他俯身欲行禮，雲嬪卻搶先開口：“不必多禮，你與本宮是故人，不是君臣。”


  說著，雲嬪又拿起那個玉玨來看，指尖細細摩挲了幾遍。


  “這玉玨說是本宮的，但也不是。”


  雲嬪皺著眉，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告訴他。


  “娘娘此話怎講？”商洛書急切地走上前一步，追問道。


  雲嬪娓娓道來：“先前不得寵時，公公總是克扣物件。


  有一年冬天，實在冷得厲害，宮內又沒有炭火，便把唯一值錢的一對玉玨拿了一隻出來，給了公公。


  另一隻呢，就給了伺候本宮的宮女。


  今日你拿了一隻給本宮，本宮隻知道這是本宮的玉玨，卻不知道是賞給公公的那隻，還是給宮女的那隻。”


  雲嬪說完，便將玉玨小心遞回給他。


  商洛書同情地歎了口氣。


  妃子不得寵，連宮女都是要爬在她頭上的。


  想來雲嬪娘娘這些年過得實在是不好，連玉玨都變賣了，又怎麽會與他作對，派人去殺了傘婆呢？


  但他也無可奈何，隻得留下一些值錢的東西。


  收回了玉玨，行了個禮：“娘娘保重。”


  商洛書轉身欲走，雲嬪卻忽然喊住了他：“對了，那公公姓李，如今在皇上跟前當差，那宮女呢，上個年頭便被遣返離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