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翌日一早，溫引霜便與南塵在後花園習武。


  南塵會的劍術很多，挑了一個他自己最喜歡的表演給我。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最後一招收勢，非常幹淨利落。


  “這一招叫什麽？”


  “回稟夫人，這一招叫：一馬平川定九州。”


  溫引霜看得眼都直了，迫不及待想學。


  因為基本功她都學過，還算有點底子，所以南塵便從最簡單的一套開始教她。


  “夫人請。”南塵低眉一笑，雙手捧劍遞給她。


  溫引霜雙手接過劍，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激動。


  好在南塵是個負責任的人，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隨便教教，該嚴格還是很嚴格的，有幾分她爹爹的風骨。


  一個時辰下來，她累得氣喘籲籲，南塵準許她在涼亭內暫時歇息。


  趁此機會，溫引霜與他“閑聊”起來。


  “對了，南塵，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南塵苦笑一聲：“夫人說笑了，屬下無父無母，原先不過是個街頭要飯的。”


  溫引霜愣了一下，屬實沒想到南塵會是這樣的身世。


  她有點不知道怎麽問下去了。


  “那……”溫引霜端起熱茶喝了一口，故作平靜道：“你是怎麽遇見商……我夫君的？”


  “商丞相心善，看見屬下在街上被欺負，不僅救了屬下，還將屬下帶回了府，給屬下一口飯吃。”


  南塵說起商洛書時，眼睛裏都是有光的，那張平時都冷冰冰的臉卻露出了崇拜之情。


  好像把商洛書當成人生之師。


  最後還誇了一句：“商丞相是好人。”


  “是嗎……”溫引霜扯了扯嘴角，表情僵硬起來，再次小心試探：“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離開相府，憑自己的本事，也當個武官嗎？”


  話音剛落，南塵臉色立刻變得嚴肅，瞬間單膝下跪，拱手行禮。


  “屬下此生隻效忠商丞相一人，絕無二心。”


  他眼神堅定道：“能保護丞相是屬下的榮幸，絕不奢求入朝為官。”


  “是嘛……”溫引霜尷尬地低下頭，默默喝了口茶，食指不自覺地在桌上敲了敲。


  看來這個南塵真的很忠心，甚至是愚忠，根本沒法說動。


  她想在相府裏找個心腹，還得另尋他人。


  “起來吧，咱們繼續練習吧。”


  “是，夫人。”


  ……


  酉時，商洛書從皇宮回來，卻疲憊不堪。


  因為江南水災的事情，他今日與幾個頑固的老臣子吵了一架，然而還是沒吵出什麽結果來。


  一進門，渺渺卻抓著撥浪鼓撲過來，直接撲到他身上：“爹爹抱抱～”


  看著他甜甜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抓著他的衣袖，踮著腳想往他身上爬。


  商洛書莫名覺得心裏暖暖的，所有的疲倦都被他的笑容給融化了。


  初見他的時候，商洛書確實是嫉妒得很，但慢慢的，隻覺得這是個無辜的孩子，是溫引霜的孩子。


  “乖兒子，等爹爹回家嗎？”


  他立刻將渺渺抱了起來，輕輕揉了揉他的腿，關切道：“腿還疼嗎？”


  “爹爹揉揉就不疼。”渺渺笑嘻嘻地看著他。


  商洛書聽了，瞬間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嘴這麽甜，這麽會哄人，跟你娘還真是天差地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