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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第33章】光明教教宗

  第286章 【第33章】光明教教宗

    “……尊上, 您救過科爾溫嗎?”重新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命書的靈貓滿臉是血地打開了水鏡,聯係了被魔族“折磨”得疲憊不堪的晗光仙君。


    “誰?”望凝青正疲於應對魔族們層出不窮的“墮落手段”,忙得甚至都沒有時間去關注另一邊的事情進展,“蕾切爾隻說漂亮話, 不救人的。”


    “但、但是……”靈貓的語氣很掙紮, 它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您每到教廷注入新血的儀式上就讓人去挑長得好看的人是怎麽回事?”


    “挑人怎麽了?”望凝青閃身避過一群嗷嗷叫著從走廊盡頭朝自己狂奔而來的魔族,危急關頭隻能不顧儀態地翻窗而出, “儀仗隊需要。”


    因為要應付魔族,所以望凝青已經將蕾切爾的所有罪證都轉交給靈貓去安排布置了。目前, 她還來不及查看弗萊婭那邊發生了什麽情況。


    但是靈貓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件事, 所以望凝青一邊擺脫魔族的追蹤, 一邊從告訴運轉的大腦中抽出一絲罅隙來思考靈貓的問題。


    “因為蕾切爾要維持自己光輝聖潔的形象, 所以對身邊服侍的人也很挑。特別是每個月的彌撒,她對隨行的騎士祭司都有儀表和容貌的硬性要求。”望凝青說道。


    “……那您為什麽讓魔王修去操辦這件事呢?”靈貓幾乎要吐血了, 氣息奄奄地道。


    “隻是去挑幾個人而已,應該是小事?”望凝青思考了一番, 覺得沒有什麽問題, 不應該出現紕漏才對, “總要讓他幹點活,不能讓他吃白飯吧?”


    靈貓咽下一口湧至喉間的血,頑強地道:“那您知道‘花’和‘寶石’嗎?”


    “知道。”這個問題, 望凝青能答, 她皺了皺眉, “是長老院設立的針對貴族的‘特殊服務’, 名義上是‘通過身心交融進行淨化’, 但實際就是貴族的高級歡場。”


    “花”是年輕漂亮的少女, “寶石”指的是身強力壯的少年。這種“特殊服務”不僅麵向男性貴族,還麵向想要尋找貼心情人的貴婦。


    當然,這種“淨化儀式”最開始也隻是一對一的告解聖事,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漸漸變味了。


    隨著望凝青的述說,靈貓也漸漸整合起了整個事情的起因與經過。簡而言之,會形成這種誤解,完全是意外的巧合。


    教宗冕下雖然和長老院不對付,三天兩頭地給他們找事做,但的確沒有想要徹底摧毀這種行業,一力扭轉教廷局勢、徹底改變整個裏昂納教國的想法。


    教宗冕下的確是要挑人,儀仗隊的入隊需求也的確是五官端正,晗光仙君隻是說出了實情,沒有任何過錯。


    主要問題出現在魔王修的身上。望凝青和靈貓都知道,修身為黑龍,本性殘暴記仇,那七年裏雖然被迫遵守了教廷的教條,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淨化儀式”是長老院部分長老的主要收入來源,還未完全覺醒的魔王修可能是一時興起,也可能是籌謀已久。總之,他在教宗將這件事吩咐給他時做了手腳。


    他截胡了長老院,帶走了長老院看好的苗子,利用教宗的名頭狐假虎威,甚至還挖走了不少屬於其他宮殿的“花”與“寶石”。


    實際上,教廷中的“花”與“寶石”分為兩類人,一種是貧民窟的孤兒,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或者賣進了教廷,因容貌出挑而被選為“珍物”。


    這一類人因為小小年紀就被洗腦,並不認為“獻上珍物”是恥辱的事,甚至發自內心地認為美麗的容貌是神明所賜,追逐歡愉並不是罪過。


    而另一類人,則是像科爾溫一樣無權無勢、沒有背景和後台的外來者。針對科爾溫這類人,長老們會為他設下一個個陷阱,引他一點點泥足深陷。


    前者,修懶得費心去掰扯,後者,隻要不是自暴自棄、陷得太深,修都會嚐試一下挖牆腳的可能。


    狡猾陰險的魔族深知“一個馬鐙的釘子毀滅了一個國家”的道理,聚沙成塔,積少成多,隻要有可能,哪怕再微末的力量,他也會去嚐試拉攏。


    最開始隻是修想要給長老院找不痛快,卻沒想到挖走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就形成了一股反抗長老院的勢力,並且這股勢力的人都發自內心地認為教宗是領袖。


    後來,哪怕修不再給長老院找麻煩,這股已經成型的勢力也會自動自發地去“做好事”,將拯救泥沼中的同類視作自己的使命。


    而這些,隻是單純想要給儀仗隊加幾個人的教宗冕下,依舊一無所知。


    “我有時候在想,司命星君的猜測會不會是真的,尊上或許就是大千世界的氣運之子。舉手投足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一點小小的舉動就能改變整個世界。”


    勞心勞力的靈貓看著水鏡中的弗萊婭等人,失神地呢喃:“但是,‘異教’這個罪名總是板上釘釘,無法洗白的吧?”


    對於以信仰為地基的裏昂納教國而言,無論有什麽苦衷,“異教”本身就是一種過錯。


    水鏡中,皇太子弗裏德與西裏爾已經抄近路去尋找科爾溫提供的“獨立祈禱室”的地址,弗萊婭與科爾溫也已經順利地避開旁人的眼目,進入了日曜神殿。


    教宗冕下不在教廷,但她的房間依舊每天都有人進行打掃,弗萊婭略施小計,便從一位見習祭司的手中換來了這份工作。


    “要將這封信遞交給皇子宮的侍女長。”負責掃撒的都是最低階的見習祭司,年齡不大的女孩拿著掃撒的工具,麵露為難,“但我的工作還……”


    “會有人代勞的,你就負責跑個腿。”弗萊婭偽裝的樣貌精致,透著些許盛氣淩人,“快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見習祭司瞥了一眼弗萊婭身後的聖騎士,見她這麽囂張,以為她是哪家進來修習的貴族小姐,隻能忍氣吞聲地應是。


    打發走了小祭司,弗萊婭便拿著掃撒工具低眉順眼地走向教宗的房間,十分自然地對守門的兩位聖騎士打了個招呼,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房間。


    旁觀了弗萊婭全套表演的科爾溫麵露驚歎,從氣焰囂張的貴族小姐到普普通通的小祭司,弗萊婭不僅放得下架子,角色的切換也堪稱天衣無縫。


    科爾溫不能跟進去,隻在走廊處望風。弗萊婭的手機中同步傳來了房間內的影像,科爾溫在心中告罪,卻也認真地幫弗萊婭找起了線索。


    出乎兩人意料,本以為身為教廷最高位的聖職者,教宗的房間應該稱得上富麗堂皇,但沒想到,教宗的房間十分簡樸,素淨且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


    金白二色的家具,較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兩麵占據了一整個牆壁的書架,上麵陳設著許多書。房間內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床頭櫃上的花瓶還插著三枝花束。


    “教宗冕下的房間內很安靜,牆壁應該是設立了靜音的魔紋。”弗萊婭敲了敲牆壁,鬆了口氣,“這樣可太好了,發現了什麽異況也不會驚動外麵的人。”


    弗萊婭知道事不宜遲,很快便在教宗的房間內翻找了起來。但顯然,教宗敢讓祭司進自己的房間進行打掃,明麵上肯定不會有不利於自己的線索。


    弗萊婭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也沒有很仔細的搜尋,草草翻過一遍後便將目光定在了床頭櫃上的花瓶處。


    “你不覺得奇怪嗎?”弗萊婭詢問道。


    “的確奇怪。”科爾溫點點頭,在手機中附和道,“冕下失蹤那麽久,這花簇卻還是新鮮的。打掃的人應該沒有更換花簇的興致。”


    弗萊婭也是這麽想的,她遵循著靈性的指引,朝著花瓶走去。她試圖挪動花瓶,抽出花簇,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生。


    弗萊婭苦中作樂地道:“不是說挪動花瓶一般就會出現暗道密室之類的東西嗎?”


    “哪有那麽容易,那打掃的人轉轉花瓶不就要出事了?”科爾溫不知道弗萊婭是在開玩笑,隻覺得她聰明又偶爾天真,“花瓶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


    花瓶的確是為了掩人耳目,弗萊婭將花簇插回瓶中,花枝的底部卻仿佛觸碰到了什麽凹槽。


    弗萊婭試探了一下:“花瓶底部好像有三個凹槽,剛好能把花枝固定住。”


    “三個?”科爾溫微微一怔,“讓我看看那三朵花。”


    弗萊婭將手機對準了花瓶,科爾溫看著影像,心中一動:“天堂鳥、白百合、秋麒麟草,它們的花期根本不一樣,又怎會同時綻放?”


    “對哦。”弗萊婭被提醒了一句,立刻反應了過來,“是被神聖力定格了?”


    “白金滯時之鏈,這是冕下加冕時受封的聖物。”科爾溫很快反應了過來,“光明聖教講究三位一體,認為群體區分為‘男人、女人、神明’三性。”


    弗萊婭恍然大悟:“天堂鳥隱喻男子,白百合又稱為聖母百合,秋麒麟草是獻於教國的國花,花語為施與與孤獨。”


    “聖典中提到‘神明是孤獨的’。”科爾溫讚同道,“按照光明聖教的教徽圖樣,按次序將三種花排列一下試試。”


    弗萊婭依言照做,卻依舊無事發生。


    “還差了一點什麽。”弗萊婭搖了搖頭,她的直覺有時靈有時不靈,所以隻能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尋找可以激發靈感的線索。


    翻找了半天,實在沒有找到線索,弗萊婭有些累了,隨手將花瓶往靠近書櫃的書桌上一擱。


    隻聽“哢”的一聲,花瓶的底座仿佛砌入了什麽,弗萊婭低頭一看,發現書桌上居然有一個不顯眼的凹印,恰好是教廷的教徽。


    花瓶底座撫摸上去有些粗糙,似乎有什麽圖樣。弗萊婭想了想,小心地將花瓶與凹印相砌,用力往下一摁。


    又是“哢”的一聲,花瓶與書桌契合得嚴絲合縫,很快,弗萊婭扭頭看去,便見占據了整麵牆壁的書櫃緩緩朝兩邊打開,一處密道出現在了弗萊婭的麵前。


    “感謝光明神。”弗萊婭淩空劃了一個十字,語氣興奮地豎起手機,跟同伴們匯報道,“看啊,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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