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有本事衝我來
第299章 有本事衝我來
那人長著雙細長的眼,不高,瘦瘦的。
腦中過了兩秒的停頓,方子芩第一反應是:跑。
後背貼住車門,她挺直身板,目光盯著車庫的出口,預測以最快速度奔過去,大抵需要個十幾秒鍾。
倘若對方反應稍慢,自己絕對能全身而退。
但她低估了男人的敏銳程度,仿似她呼吸一口,對方都能聽得仔細。
腳步聲在耳畔響起,愈發的逼近,方子芩雙腿不禁發顫。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醫院停車庫遇上葉以南,這個男人的危險程度,兩年多前深有體會。
“嘭……”地一聲,他一腳踹在旁側的車身上,撞出極大的巨響:“我看見你了,給我滾出來。”
許是太過敏感,方子芩低下頭去掃,自己的右腳尖裸漏在車輪外邊,從身後的角度看,是很清楚的。
她猛然一縮,將腿拉回來,卻不巧的撞到身邊垃圾桶。
葉以南不知捏著把什麽,朝車上一磕,車子晃動了下:“方子芩,我看今天誰能救得了你?”
這個時候,車庫靜無一人,且在負三層,她想叫根本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剛穩了口呼吸,葉以南粗重激切的聲音再次傳來:“還不出來?”
方子芩小腿肚在抖,咬緊牙根穩定,咽了好幾下喉嚨,心口砰砰跳。
她挪著腳步,緩緩的往外移,差不多走到車頭一半處時,葉以南喊住:“別動,把手機丟了,手往上舉。”
“好。”
人就離她不到三米的位置,方子芩看到他手中捏了一根棒球棍,但凡對方甩過來,她毫無招架之力。
葉以南往她臉上看,狠狠的瞪眼:“看什麽看?”
“我沒看什麽。”
方子芩忙不迭收回視線,表現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葉學長,你這是要幹什麽?”
葉以南也不靠近,他率先雙眼瞄動,在車庫看了一圈,眯緊眸子說道:“往我這邊走。”
她當然不會往他那邊自投羅網,心下在計量著,如果跑對方能否追上,她得往哪個出口跑更近。
也就三秒多的遲疑,方子芩的餘光往正南方的出口處看過去,停頓了半秒時間,麵目間不辨喜怒,收回視線的速度極快,葉以南也是很難發現。
他看到她偏頭的動作,那雙眯起的雙眼神情瞬變警惕:“別想了,你今天逃不出去的。”
“葉以南,你別再犯傻了。”
聞聲,葉以南當即嗤笑,聲音在悄靜的車庫間盡顯猙獰:“別他媽廢話,周湛讓我生不如死,我就讓他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失去摯愛的痛。”
這兩年多裏,葉以南整個人變化不大,鮮有的一些改變,怕是他左臉眼瞼往下的位置,多出一條駭人的傷疤。
延申至耳垂處,橫穿了整半張臉。
他一把扯開口罩,看得方子芩心驚肉跳:“你現在這樣,拿什麽跟周湛去鬥?”
葉以南瞧著她,先是楞了一下。
隨後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他極盡嘲諷的冷笑,聲音透了刻薄:“所以我才來堵你的,鬥不過他,我還能抓不著你?”
方子芩掀眼皮看過去。
她那張唇在抖,艱難的噙起笑意,做到麵不改色:“你別幹傻事。”
葉以南仿似聽到個笑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斥整個地下車庫,聽得方子芩渾身汗毛直豎。
他的雙目鋥紅,豔得要滴血:“他憑什麽,啊?他周湛憑什麽能過得這麽安生?”
葉以南舉止近乎瘋癲,手中晃動著那根棒球棍,方子芩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看得出他情緒極致不穩,她試圖安撫,聲音放軟許些:“我沒激你的意思,你想要什麽,或者有什麽條件,可以跟我說。”
“你做得了主嗎?”
葉以南瞪著她,方子芩道:“我去跟他提,他會聽我的,反而你弄死我讓他難受,自己也逃不掉,何必冤冤相報。”
她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他聽到這話,又笑出聲:“我今天來就沒想著全身而退,再說了周湛心狠手辣,我把你放了,他也未必會放過我。”
說話間,方子芩的手觸摸到車門,她想反手拉開,輕輕拽了下發現開不了。
葉以南依舊大肆的笑著:“別白費力氣了,你這車我早動過手腳。”
剛看到的曙光被瞬間掐滅,心底一涼,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徹底斷送。
方子芩站在那,隻覺整個腳底板都發麻,那種驚駭感從腳往上湧。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
令人窒息的空間中,忽地被一道手機鈴聲乍響,她與葉以南幾乎是同時循聲看去,屏幕朝上的手機在地板震動。
上邊印著兩字:周湛。
她心頭咯噔一跳,順勢便想去撈手機,葉以南在看到來電提示時,眼已冷了幾分,他伸出的手比她更快。
“周湛的電話,接啊!”
方子芩不敢動,雙眼直勾勾盯住他手裏的手機。
葉以南見她無動於衷,說接便接,他按下接聽鍵,陰惻惻的笑聲:“周湛,你猜猜我是誰?”
手機開了免提,她知道,是他故意讓她聽著的。
電話那頭,稍微頓了約莫兩秒,繼而傳來男人低沉沉的嗓音:“葉以南?”
葉以南冷冷發笑,看向方子芩早已驚駭的臉:“沒錯,就是我。”
周湛的嗓音極致壓抑:“你把她怎麽了?”
方子芩沒來及反應,腦子還在想怎麽逃,葉以南已近身,如鐵圈般的胳膊一把勒住她脖子,強硬將她拉到車頭處半米遠。
手機貼在她嘴邊:“說話。”
“子芩?”周湛在那邊喊了一聲。
方子芩險些腿都嚇軟,她不敢動,葉以南是個瘋子,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麽事。
“子芩,你別害怕啊!他不敢怎麽著你的。”
聽不到回應,周湛在那頭又略顯急促的喊。
眼淚一瞬而下,奪眶往下墜,熟悉的聲音令她防線崩潰,兩隻胳膊繃緊了垂在身側。
方子芩隻隱隱聽到自己發出的呼救聲,很輕,猶如蚊鳴般:“阿湛,救我,救我……”
她連說了兩聲救我,隔著手機連線看不到情緒,隻聽周湛聲音平穩:“你放開她,有什麽事衝我來,對付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第300章 狗改不了吃屎
“周湛,你有本事,有本事你現在來救她。”
勒著她脖子的手發狠的收緊,方子芩哽得喉嚨發疼,她擠出幾口呼吸,卻咳不出來。
她感覺自己離暈厥過去,就差一口氣,缺氧的窒息難受感,令她暫時忘卻危險與驚恐,費盡力氣去撓葉以南的胳膊。
方子芩已聽不清周湛在電話裏說了句什麽,葉以南忽地鬆手,又而拽向她左邊胳膊,一把將人摁在地上。
“嘭”地一聲,她後腦勺狠狠撞擊車頭燈,手又被揪住,疼得她眼淚從眼角肆意迸出,順著臉龐往下滴。
好險她那一下沒直接撞暈過去,意識且在,葉以南從口袋揣出一根麻繩,往她手腕上綁時,方子芩掃一眼麵前男人的頭。
她發狠用力的撞過去,不待人反應,右腳揚起,朝著他大腿上揣,連揣了三四腳。
葉以南也是毫無防備,沒料想鬧成這般,方子芩手腳還如此了得,楞是一屁股摔在地上,怔住三秒。
眼看人都衝到了出口的位置,他才反應過來。
“咻”的起身去追,方子芩多伶俐一人,她不按電梯,一個勁的往人行樓梯跑,也不回頭看,用盡最快的速度。
她踢向葉以南的力道發了狠,看他那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
即便是追上來了,她也有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上樓後,衝出門的瞬間,方子芩不顧一切,朝著門外喊:“救命,有人要害我。”
周圍人群的人不多,裏邊有醫生護士,跟一些看護,聞聲皆是側目看過來。
門口的保安最先反應,徑直衝上前,方子芩衝過去:“救我……”
她跑得精疲力竭,也不知葉以南追到哪了,兩隻失去力氣的胳膊,死死纏住門口的柱子。
“小姐,你沒事吧?”
保安將她扶起來。
方子芩餘驚未了,兩隻眼睛還大大的瞪著,胸口起伏不定,粗氣從嘴裏徑直逼出,一口接一口。
而此時,葉以南也追到了門口,離她僅有兩米遠的位置,見勢不妙,他拉下帽簷,戴上口罩,將臉部嚴絲合縫的遮住,轉身往回跑。
通話時,周湛正從會議室出來,得知情況,他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那張俊斂寫滿了慌張之色,還有幾分殺人的戾氣。
王浩把車停好,沒來得及去拉門下車,隻見後座的人一閃而下,速度快得驚人。
“湛哥……”
待他反應過來,周湛人已經跑到了醫院大門,雖然腳步急促,背影卻是半分不顯得躁。
怕葉以南不會善罷甘休,在醫院外候著她,方子芩第一時間選擇報警。
警員正在與她了解詳細情況,周湛竄到門口,一張臉顯而易見的慌張不安。
其中一個警員大抵是感受到背後目光灼灼,轉過身來,恰好與他視線相接。
“你是?”
周湛薄唇緊抿,一口牙更緊,繃得臉都顯得有些僵硬,除了驚嚇後的害怕,臉上再無旁色。
兩隻手攥成了拳,看似隨意,實則定定的垂在身側。
方子芩也是被嚇得不輕,聞聲她探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嘴裏不禁喊出聲:“老公。”
兩個警員麵麵相覷,又看看她,再看看周湛,腦中轉一圈把兩人關係琢磨透徹。
“你是她老公?”
周湛臉依舊黑沉著,隻是見到她無恙後,那抹深切的慌張消退幾分,他點頭:“嗯!”
“她情緒不太好,你多安撫一下。”
“好。”
兩名警員離開,周湛特地讓王浩送人出去,病房裏自然也就剩下他跟方子芩。
明顯的,兩人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驚嚇未消,他看著她,光看也不出聲。
他目光過於灼烈,看得她不自然:“幸好剛才我跑得快……”
“以後,我讓浩子跟著你。”
周湛說話間,方子芩掃到他青筋暴起的額間,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有些於心不忍:“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他看著她姿態軟下去的樣子,抿了下唇角走過去:“他沒把你怎麽著就好,不然我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周湛言出必行,他做事絕不是嚇唬人。
那個死字,不禁令方子芩頭皮一陣發麻,後背竄著陣陣涼意,她問:“葉以南什麽時候出來的?”
“半個月前,葉家保釋的,當時我沒想太多,以為坐了兩年牢起碼能老實點。”周湛萬萬沒料想到,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回答完,他又自顧的說了一句:“既然他這麽不想安生,那我倒是不介意讓他多蹲幾年的牢房。”
一想起在地下車庫的情景,方子芩隻覺整個身子都在發顫,慌色再次爬上臉。
周湛拍她一下,肩膀感受到被戳,她猛然緩神,抬眸去看他。
他的眼微微斂起,顯得細長好看,其間的神色無不是擔憂與心疼:“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頭垂下,方子芩倒吸口涼氣:“剛才太險了,但凡我慢半步,都得被他拉回車庫去。”
周湛很高,以至於他挨著她坐下時,她明顯的感受到床榻深陷,他後背抵住床架,拉著她的頭往他懷裏拽。
掌心一遍遍撫過她的臉,耳畔是溫和聲:“先不去想這個,你餓不餓?”
說巧不巧的,周湛的話前一秒吐出,方子芩的肚子下一秒咕咕叫。
她下意識去捂了下,尷尬的抬頭:“我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
周湛心疼為主,責備為次,手指伸過去往她額上戳:“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天沒吃東西,想吃什麽,我叫浩子去買。”
有他的地方,安全感十足,那些危險恐嚇隨之消退。
方子芩在心裏過了一遍,隨口說:“想喝點蝦粥。”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同時,周湛的手伸進褲袋,已然掏出手機在給王浩撥電話,不多時那頭接起,問了聲:“湛哥?”
他口吻清爽幹脆:“去旁邊買份蝦粥,不要加蔥。”
方子芩瞬有感動,他居然一直惦著她不吃蔥。
王浩應了聲,周湛掛斷,待平靜下來,她把頭打他懷裏掙紮起來,兩個胳膊掛在他脖子上,懶懶的問:“你不吃?”
第301章 黑吃黑
“在公司吃過了,不太餓。”
實則他一天工作忙得腳打後腦勺,哪顧得上吃飯,也是大半天滴水未進了,估摸是被嚇飽的。
這會兒,周湛心口還在怦怦跳,驚嚇遲遲未消。
王浩動作很快,絲毫不敢耽誤,不到十分鍾,一碗熱騰騰的蝦粥端上來,為了保鮮他是直接從店裏揣過來的,包裝盒都沒用。
嘴裏咬著兩雙筷子,就往門裏走。
滿滿的一碗蝦粥,蝦占去一半的分量,個個金黃的。
由於王浩是先端到方子芩身前,她最先看著,尋思他這是上人店裏打劫蝦去了?
緊接著,便是周湛,他伸眼稍往碗裏瞅了兩下,眉梢輕挑:“你把人家蝦粥店打劫了?”
“湛哥,我可不像那種人。”王浩哭笑不得:“人看我長得好,就多給幾隻蝦。”
這話一出,兩人的目光同時懟過去,愣是照著他的臉,輪番看了差不多十幾秒,周湛先吐聲:“你這臉長得倒是沒問題,就是看著嚇人。”
潛台詞是說他長得凶神惡煞的,慣會嚇唬人。
王浩朝麵前的鏡子照照,他習慣性的照鏡瞪眼,圓滾滾的大眼珠子,不說好看,確實嚇人。
周湛不耐的催促:“照也照不出朵花來,沒事趕緊出去。”
方子芩一瞅那碗蝦粥還挺多的,問:“你真不吃?”
“真不吃。”
她轉而又看向旁邊的一個小碗,一次性的那種,於是挑了一半出來:“浩子,你還沒吃飯呢吧?”
王浩平日跟喬東升那隻老狐狸待得久了,心思也跟著學精明,瞧方子芩那話跟眼神,大抵是她吃不下。
他再看看周湛,埋著頭正幫她揉腿,看不清臉上表情。
王浩走上前:“還沒吃。”
方子芩忙將挑出來那一半,趕著給他:“那你吃這個,正好這蝦粥挺多的夠兩人份。”
他要去接,周湛沒抬頭,隻是暗戳戳的說了聲:“他不餓,餓了會自己出去吃,你還心疼上他了。”
這話一聽吧!
王浩是沒敢往上接了,他的手揚起頓在半空,半秒有餘,快速收回去。
“那個芩姐,我不……”
周湛斜斜掃他一眼:“什麽芩姐,叫嫂子。”
王浩臉都白了,兩片唇瓣在打顫:“嫂子,我不餓。”
“出去吧!”
王浩竄出去,猶如躲命般,沒半分遲疑。
方子芩捏住勺子,舀一口入嘴,鮮甜的蝦肉還有點嚼勁,口味甚好,於是她又多吃了幾口。
麵前小小的一碗蝦粥,三兩下搞定,但她實在飽了,剩下挑出來那一碗根本吃不完。
“你又不吃,多浪費,給浩子吃怎麽了嘛?”
她沒意識到周湛是在吃醋,隻覺他想法怪怪的。
他依舊幫她揉腿捏肩頸,說:“剛才我進來,醫生說你頭撞了,待會我陪你去做個全身檢查。”
方子芩嫌麻煩:“做什麽全身檢,要不要那麽麻煩?”
周湛不容她反駁,語氣強硬蠻橫:“萬一影響到別的地方呢?”
剛吃完飯,她有些倦意,身子試圖往下倒,他替她去捏枕頭:“慢點。”
方子芩身子往下挪,病床不是很大,且有些單薄,倒下時不知是過於小心翼翼,還是注意力分散。
一股嘔吐感衝上來,喉嚨反酸,她捂住嘴:“嘔……”
周湛連端杯水,遞到麵前:“喝點水。”
方子芩沒啥意識,主要是真的累,也沒往旁的地方想,隻捏住水杯咕嚕嚕喝下幾大口,難受的嘔感逐漸消退。
由於要做全身檢查,她暫且被留在醫院,周湛給她換了特大的vip病房。
空間十分寬敞,都能在裏邊邀一群人打麻將子的。
公司事急,周湛又放心不下她,把電腦直接搬來醫院辦公,兩不落。
中途半夜,方子芩翻身起來上廁所,屋裏沒人,她險以為他回家了,走到門口才發現,人站在陽台邊接聽電話。
不知為何,她今兒個小便特多,一晚上不到去四次洗手間。
回頭時,周湛電話還沒斷,看他那模樣,估摸著都不知道她人醒了。
方子芩雙腳光赤著,盤膝端坐在沙發上,肚子空落落的,她手裏揪了個蘋果吃。
吃到一半,周湛掛了電話,他轉身看到女人:“怎麽醒了?”
“睡不著。”
他塞好手機,緩步走上前,挨著她的位置落座,不知他何時洗的澡,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沁香,很好聞。
方子芩百無聊賴,手裏握住遙控器按了好幾個頻道:“這麽晚,跟誰打電話呢?”
“三姐。”
她眼一瞪,身子下意識繃直,問:“這麽快,事情都傳家裏去了?”
“爸讓我放過葉以南。”
方子芩心底冷嗬了聲,到底是刀沒挨到自己頭上,不知道痛,一句放過上下嘴皮子碰碰,張嘴就來。
想到自己被嚇到夠嗆,還不止這一次,倘若她柔軟半分,怕都逃不過葉以南的魔爪。
她臉色不大好,但盡量在周湛麵前保持平穩:“那你怎麽想的?”
“爸的話,我不能不聽。”
方子芩的心隨而落下,她剛失望透涼,緊接著周湛補了句:“明麵上我可以給這個臉,畢竟一家人,但私底下怎麽做,那是我的事。”
他深切的看她:“當初是我留了後患,給他一條活路,沒把事情做得太絕,果然人心慈手軟沒什麽好結果。”
這一次,方子芩不勸他。
周湛說:“但凡你有點事,他葉以南十條命都不夠還的。”
“動靜小點,別讓爺爺心裏難受。”
他點頭:“晚上我就不陪你了,我讓周妗跟禮賢過來。”
對接下來的事,她心裏如明鏡兒似的,了然於胸,方子芩嗯一聲,不忘提醒嘴:“自己注意點安全。”
周湛勾起唇,明明是個好看的笑,卻透出股薄涼:“沒事,黑吃黑這種事我最拿手了,他葉以南鬥不過我。”
……
晚上十點,某處廢棄工廠。
深夜黑如墨色,唯有一輪高高的月懸掛夜空中,顯得氛圍十分淒涼。
深黑色的邁巴赫,一路打大道開進來,穩穩停在工廠的大門處,工廠正對門是一麵臭水湖,兩旁全是高過人的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