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上門求和
第82章 上門求和
至打海城一事後,方彥很少再回家住。
大家既往不咎,心照不宣,日子也勉強算過得下去,隻要他一日不翻臉,方子芩絕不會堵死他後路。
宋玉容偶爾晚上煲湯,讓方俊生送去公司給他。
“姐,媽今晚做了回鍋肉,你給我留兩塊。”
眼看送飯時間趕不及,方俊生往電梯邊跑,邊朝在玄關處換鞋的方子芩喊。
她摘下帽子掛好,卸身上沉重的濕棉襖時動作小心翼翼。
客廳電視開得老大聲,宋玉容在廚房忙倒著做菜。
進門左手邊,有個近四五平米的隔間,以往是皮豆的窩,後改成了收納間。
方子芩站在門邊,一眼望到裏麵,七七八八堆了不少禮品。
“宋姨,家裏來過客人?”
宋玉容右手揮著鍋鏟,探出顆頭說:“剛才家裏來了個中年男人,提了不少東西,說是送你養身子用的。”
中年男人,樓下的大奔,她腦中聯想到什麽。
方子芩眼底閃過抹晶亮的光:“是不是頭發卷卷的,帶著副眼鏡?”
“對,是你朋友?”
怕宋玉容看出異樣,她擦了擦眼角:“嗯,認識的。”
“那真是得謝謝人家,送這麽多好東西。”
不用看方子芩也知道,周湛拿出手的東西絕不會差,差的他也不會拿出手送人。
她走到外邊的陽台,陽台的位置正朝南,能清楚看到樓下行人車輛。
那輛深黑色大奔,已經不知何時開走了,隻留下一片髒兮兮的水坑。
莫名的一瞬間,方子芩覺得心口緊縮,仿佛被人捏住擠壓。
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滋味,以前她總覺得這詞特裝比,心髒沒病的人怎麽會痛?
哪怕當年陳少臣的出軌,也隻是讓她憤怒,悲哀。
眼眶中泛起溫熱液體,來回打轉,她緊緊攥著身前的欄杆逼退回去。
宋玉容端著菜出來:“子芩,吃飯了。”
方子芩心裏難過到了極點,眼淚決堤而下,她吸吸鼻子,努力佯裝無事:“好。”
“你聲音怎麽這麽啞,是不是又感冒了?”
她生怕宋玉容跟過來,趕忙擦幹淨臉,趁著陽台邊光線昏暗,快速轉身回屋。
“我沒事。”
不說還好,越說嗓子眼啞得不像話。
宋玉容看在眼裏,痛在心底,考慮到方子芩好麵子,看破不點破。
正當她想說點什麽,緩解氛圍,口袋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點開一看,是周湛發來的微信:“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不打算請我吃頓飯?”
他的語氣,依舊那般嚴謹,毫無生趣。
方子芩端著手機,她的唇角很明顯的僵了瞬,心裏有期許,盼望,可更多的是害怕。
是誰說的愛情會讓人變勇敢,她看來隻會越來越懦弱。
“你不是走了嗎?”過了四五秒,她才按字回過去。
周湛那邊回信倒是利索:“想想覺得挺虧,你咬我一口又打我一巴掌,怎麽著也不能空手而歸。”
他向來話少,甚至時常沉默不語。
方子芩極少見他一口氣說這麽多字,眼底嗆起複雜。
她緊緊攥著手機,情緒萬千:“你怎麽確定我就會收留你?”
“那就看你良心剩多少了。”
瞧他這話多損啊!
方子芩憋著胸口的氣與難過,打出一排字,沒有一個髒字,卻全是損人的。
想想,她又刪除再重新打,反複三遍,最後隻剩下一句簡單的:“你在哪呢?”
“你開門就能看到我。”
這句話,令方子芩心口“嘭”地一聲,炸掉了,周湛就在她家門口堵著呢?
緊接著,那邊又發來一句:“外邊太冷了,所以我就自己上來了。”
雖然兩人結婚也有一年多,如今又離了婚,但周湛這還是頭一次登門。
方子芩糾結著不知該怎麽跟宋玉容講,而宋玉容杵在廚房,全當沒看著,聽不見。
“你等我一下。”
她把信息回過去,進屋換了件保暖的毛衣,亮粉色高領口,長度恰好能遮住屁股,更顯她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型極好。
“哢嚓……”
方子芩拽著門把手扭開,門外空無一人,別說有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著。
心下尋思該不會是周湛戲弄她吧?
正當她準備發信息,樓道口冒出縷縷輕煙,靜謐的空間響起男人抽煙的輕吸聲。
一隻鋥亮的手工定製皮鞋,隱隱綽綽露出點眉目。
“周湛,是你嗎?”
問出去的話,猶如石沉大海般,沒得到絲毫回應。
方子芩與樓道相隔兩米多遠,她一眨不眨盯著:“周湛,你說話。”
隻見男人高挑的身形走出來,臉上沒多少神情,高挺的鼻尖微微泛紅,估摸是給京港這變態的天氣凍得。
他眼皮沉沉耷拉著,張了張唇說:“你再晚開點門,我就凍死在這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方子芩說不出什麽感受。
最大的感想就是有點懵,咽咽口水:“誰讓你在這站著?”
周湛一臉“來蹭飯”的表情,幾步跨上前:“阿姨跟叔叔都在家?”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方子芩站在門口,左手撐著門框,右手握住門把手,攔住他的去向。
麵對她的挑釁,他難得好脾氣,竟然沒發火。
動作帥中帶痞的舔了下凍得通紅的唇,低聲道:“我臉上蹭飯兩字還不夠明顯嗎?”
“蹭飯可以,一頓飯三百塊。”
方子芩應許了,又好像沒完全應。
周湛繃著一張俊美如鑄的精致麵孔,聞言,消化了三秒才說:“方子芩,你這是趁火打劫。”
她回得十分爽快:“趁火打劫的事,你幹得還少嗎?”
他明明是個不受氣的性子。
本可以完全不來蹭這頓飯,更可以不受她的懟,偏偏他來了。
“三百塊一頓是吧?”周湛大筆一揮,說:“介不介意我蹭到過年?”
知道他有錢,方子芩也毫不客氣:“介意。”
他腳稍往前,她身子瞬間堵住,門縫本就小,剛好能容得下她身子。
周湛心中感歎又無奈:世間之大,唯有小人與女子不能得罪。
他看著她,淡淡的說了聲:“你打算凍死我?”
雖然方子芩人在屋內,可門開著,屋外的冷氣往裏拍,外麵有多冷她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