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每次都這麽不專心
第62章 每次都這麽不專心
方子芩屏住呼吸,眼看著麵前那張俊臉,逐漸由緊繃到鬆懈。
周湛身子退回去,推開車門。
走下車的腳頓了下,音質沉而盛怒:“送她回方家。”
緊隨著,她耳邊傳來道悶重的關門聲,車門嘭地合上。
透過車窗玻璃,方子芩看到他腳步不急不緩的往裏走,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
鬼使神差,她一把拉開門走下車。
“方小姐……”
喬東升剛把車打響,下一秒準備開出去,但凡早半秒她得被車拖行。
他跟見著鬼似的,嚇出渾身冷汗,真是兩個閻王吵架,該他這個小鬼受驚。
周湛本就走得不急,方子芩小跑跟上前,與他步調前後保持平衡。
他嘴裏吐出的煙圈,隨風往她臉上撲。
不似上次那種強烈的嗆嗓味,輕輕淡淡的,還蠻好聞。
“你換煙了?”
“嗯!”
方子芩自顧自的說:“上回那煙確實不好抽。”
周湛神情淡漠,眼皮一掀問:“你要抽?”
她眨巴著雙漂亮眸子:“不抽。”
他一臉“不抽你還問”的嫌棄表情。
兩人就這麽你一嘴我一句的整路尬聊,直到進入電梯上樓到公寓。
周湛西裝革履加皮鞋,頭發利落幹淨,要模樣有模樣。
方子芩滿頭亂發,衣衫不整,兩人呆在一塊,形成鮮明的對比。
從樓下到進門,唇間的煙吸到半多,本可以再吸兩口,他卻忽然興致缺缺。
胸腔堵著股氣,吸進去的煙更是火上澆油。
周湛把煙往水晶煙灰缸裏一摁,煙頭發出道泯滅的吱啦聲。
他側頭看向方子芩:“跟上來,有事?”
“沒事。”
在車裏時,隻是一瞬間,她覺得莫名難受落寞。
車上鬧得那般不愉快,周湛臉上還盛有沒消退的氣焰:“沒事你上來幹嘛?”
方子芩麵不改色,美眸稍微一轉:“口渴,上來喝杯水。”
他盯她兩眼,似是在辨別話裏真假:“樓下有賣水的。”
周湛還是那個周湛,絲毫不掩飾,將她冷血無情的戳破。
“我沒看見。”
聞聲,他眉頭輕蹙了蹙,麵上露出幾許不耐煩,嫌棄的口吻說:“方子芩,擱我這裝什麽單純?”
周湛滿口諷刺,方子芩卻意外的無所謂。
滿臉淡然鎮定,繞過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困了,懶得回家。”
他眼中跳起幾抹火氣,又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玩味。
“你葫蘆裏賣什麽藥?”
說話的間隙,方子芩自顧自拿了瓶水,她喝了兩口仰頭看他。
第一次見周湛猜不透人的時候。
她嘴裏咕嚕著水,含糊不清的說:“說口渴你不信,說懶你也不信,難道要我說看著你一個人可憐,想上來陪……”
往往真話,都是以開玩笑不經意間說出來的。
脫口而出的話,不光是周湛,連她自己都驚了一瞬。
可說出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再難收。
偌大的空間,瞬入寂靜,方子芩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還有周湛逐漸粗重的呼吸。
他睨著她,像是在看一個玩物:“可憐我?”
她這才恍然意識到,周湛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
到嘴的話如鯁在喉,方子芩覺著不管自己如何解釋,這話好似都不對。
周湛一張冷臉能寡死人:“方子芩,要不你再可憐可憐我,把自己送給我算了?”
她挑著的美眸,瞬間嗆起幾分攻擊:“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方子芩不笑時冷豔清傲,笑時嬌美迷人,此時俏麗不羈。
周湛看她,她今天穿的小吊帶裙大腿處稍開叉,露出一截筆直修長的腿型,冷白的肌膚。
極自然的微卷大波浪披在胸前,那道溝壑若隱若現。
精致的臉頰白裏透紅,加上她賭氣的情緒,整個人看上去叛逆又傲嬌。
周湛承認,她是迷人的,他亦是心動的。
“別這麽看著我,我害怕。”
方子芩瞪他一眸子,沒好氣的說。
她撩開頭發起身,不撩還好,這一撩周湛隻覺瞬間眼前開闊,一絲不擋。
視線便挪不動了,嗓子眼泛起幹澀。
他喉結翻滾,都說男人本色,以前他不大信,如今算是信了。
方子芩提步要走,眼前忽地一黑,伸手不見五指。
耳畔是男人沉沉的聲音:“我是說認真的。”
什麽認真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道重力壓向牆壁,整個後背貼著牆板。
身前是周湛,黑燈瞎火,她看不清他的臉。
隻覺到他的唇狠狠往她嘴上啄了一口,大概停留了兩秒的樣子。
周湛的手放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癡情般的問她:“今晚留下來?”
跟以往的霸道不同,這一次他顯得真誠又善意,連語氣都帶著濃烈的溫情。
就這樣麵對麵,聞著彼此間的呼吸,方子芩覺得大腦昏沉沉的。
她想瘋狂一次,徹底放開的去應承周湛。
緩了口氣,她終是溫吞吞的問道:“四哥,你對我動過心嗎?”
在這個時刻,方子芩的聲音軟到了極致,輕中帶著令人按耐不住的柔。
直接就把他那顆心撞開了。
互不見臉,周湛提聲:“你想我怎麽回答?”
靜謐的空氣中,透著極盡的曖昧氣息。
她咧嘴笑了下:“我想你說真話。”
“有。”
一個字,緩緩穿入方子芩耳中,猶如將她靈魂都提起來了。
周湛嘴間未停,依舊溫聲說著:“第一次見你,你乖得像隻兔子,滿臉溫順的站在那……”
她的心在跳,順著窗外閃進來的微弱夜燈,看清男人那張執著多情的臉。
方子芩親了下去,正中他的唇。
兩人之間唇齒的溫熱交匯,她身子軟軟陷在男人懷裏。
周湛緊實的胳膊,輕輕擁在她腰上,將她身子摟起,減輕她踮腳的難度。
差不多過了半分多鍾,方子芩覺得眼角有股溫熱液體淌出,像是眼淚。
她剛想伸手去抹,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掌扼住:“別動。”
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每次都這麽不專心。”
周湛語氣嗆著幾分斥責,如一隻突變凶狠的狼,勢要將她唇間的水分吸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