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來他也會心疼人
第51章 原來他也會心疼人
“方小姐,快上車。”
最後,還是王浩屬下人,拽著她胳膊,把她拉上了一輛銀灰色雷克薩斯。
“你們人有沒有事?”
方子芩渾身哆嗦,臉色蒼白,眼神略顯飄忽的問。
車內一共三人,一躺一坐,另外一人在車門旁護著,怕對方的人衝進來。
坐著的那人胳膊斷了,整截衣袖軟趴趴的。
另外躺後座的受傷最為嚴重,腰部往下全是血漬,仿佛剛被血水衝刷過。
“沒……沒事,方小姐您沒事就行。”他強忍著巨疼,回應。
“我沒事,你先躺著別說話。”ml
看他氣若遊絲,身負重傷,方子芩眼眶突紅,三分嚇得,七分心疼。
她的手跟腿,腰間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扭傷,擦傷。
剛才那驚險一頂,刀尖劃過,刺破了她耳後肌膚,一道血痕在白皙皮膚上顯得格外乍眼。
外麵的局麵未知,方子芩想探頭出去,剛伸直脖子,被王浩下屬攔住。
對方麵色低沉,臉上沾著幾道子血:“方小姐,外麵危險。”
對麵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手段極其凶狠,再打下去她們指定討不到好。
況且車裏還有個奄奄一息的。
晚一分鍾,就多一份危險。
“你們坐好了,我來開車去接應他。”
方子芩索性心一橫,坐上駕駛位扣動車鑰匙,“轟”地一聲將車撞了出去。
她直奔那輛黑吉普的方向,扭打的幾人見車撞上來,順勢避開。
“快上車。”方子芩朝王浩兩人大喊,嗓子眼扯得生疼。
雖然受了傷,好在兩人還能脫身,一個撲身跳進了車內。
方子芩毫不含糊,拉上車門,腳底油門踩到底,雷克薩斯轟隆一聲如匹野豹般,飛衝了出去。
也就眨眼功夫,消失在那眾人視線。
“耗子沒事吧?”
王浩單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扭頭看向躺在車座上的屬下。
“浩哥,耗子沒傷著要害,應該沒大問題。”
“快給湛哥打電話。”
“好。”
方子芩雙手緊握方向盤,盯著前方的雙眸全神貫注,也顧不上車後的幾人在說什麽。
踩在油門上的右腳,半分都不敢鬆懈。
直到前麵紅綠燈,她“哧”地一個急刹車。
……此時,另一邊的周湛,剛把車開到品居齋門口。
他下車尋人,人沒尋著,倒是等來了王浩的電話。
“湛哥,方小姐被人襲擊了,我們現在在去市醫院的路上。”
一聽襲擊二字,周湛渾身繃直,臉沉到了底。
他握住手機的手猛然一顫,嗓音低到沙啞:“人怎麽樣?”
“耗子被捅了,傷勢有點嚴重,我跟其它幾個弟兄還好,方小姐她……”
“她怎麽了?”
即便是隔著手機,那頭的王浩亦能聽出周湛是繃緊了牙在問。
“方小姐她腿摔斷了,身上也有多處擦傷。”
“我馬上過去。”
……到醫院後,幾人下車,連扶帶攙的進門。
王浩一己之力左右手攙著兩,方子芩跟他另外一個屬下攙著重傷員耗子。
血跟滴水似的往地上淌,流了一地印。
任是見慣了生死,血腥場麵的醫生護士,都被眼前場景看傻了眼。
重傷的耗子跟另外一名屬下,均被護士推進了搶救室。
方子芩左腿摔骨折了,在隔壁做糾正包紮,王浩杵在門口眼不眨的守著。
那群亡命之徒,手段如此卑劣,誰也不敢確定他們會不會有下一手,直接跟來醫院。
“浩哥,你先去包紮手,我來守著。”ning
王浩似是不太放心旁人,眼底沉沉的瞥他一眼,輕聲說:“我沒事,等湛哥來再說。”
“可你的手一直在流血。”
“流點血而已,放心死不了人。”
王浩臉始終繃著,整個人看著分外嚴肅。
這點小傷於他而言,簡直小兒科。
他在周湛身邊保衛這麽多年,經曆的大風大浪,打打殺殺可比眼前這凶險得多。
當年有敵家刺殺周湛,王浩險些搭上命,都絲毫不含糊。
方子芩腿折了,醫生矯正包紮時,耗費了老大勁。
王浩就這麽眼巴巴在門口,寸步不離,一直守到她平安出來。
半小時後,周湛匆匆趕到海城市醫院。
全程他的臉是黑的,眼底凝聚一股濃濃的計較,狠戾。
方子芩就坐在包紮室門口等王浩,他幾乎是一眼掃見,她單薄的身子靠著椅背,左腿上是一圈厚重的白紗。
那件嫩粉色的針織衫上,到處沾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胳膊,手肘,腿上,無不是猩紅的擦傷。
她本就是冷白皮,那些傷口更為顯現。
方子芩低壓著頭,神情看似呆愣木訥得很。
她在思考問題,待會周湛來了,自己該怎麽跟他說。
直到男人走到身前,頎長高大的身軀,打頭頂籠下一道陰影。
方子芩蹙眉抬起頭來,兩人目光交接,那一瞬間,隻覺喉嚨苦澀,眼眶發熱泛紅。
內心萬般情緒想要破體而出。
她揚起胳膊,抹掉眼角的霧氣:“周湛,有人受了很重的傷。”
聲音又輕又細,宛如蚊鳴,眼神中是恐懼與欣喜交織。
此時,平日所有的驕傲,跋扈張揚都不複存在。
周湛覺得,眼前的女人,就如同被拔掉了渾身的刺。
可莫名的,他居然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以往想方設法要拔掉她身上的刺。
而真當如此時,卻好像是心被揪起來了。
深邃的眸間,湧出幾許複雜。
周湛靠前半步,喉結滾動,低聲問:“傷得怎麽樣?”
“我沒什麽事。”
方子芩眼裏含著未退的液體,嗓音沙沙的。
聞聲,他眸光垂下,順勢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細皮嫩肉的大腿,膝蓋全都是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位置直接皮膚翻開,露出血肉。
周湛抬眸看她,聲音揚起幾分質問:“你確定你沒什麽事?”
他的語氣不如以往的剛硬,似有幾分關懷。
方子芩也隻當他是關心普通朋友,麵不改色的說:“真沒事,小傷而已。”
好不到三秒的溫順,又原形畢露。
周湛盯著她,好幾秒,隨即彎腰下去。
她以為是他要去拉自己的腿,猛地抽回,那一下拉扯到傷口,方子芩疼得肩頭聳起,頭皮發緊。
反觀他,人家隻是站得累了,想坐一下。
周湛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看清楚是什麽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