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婉婉,我欠她一條命
第207章婉婉,我欠她一條命
“經曆那麽多折磨你都沒死,我怎麽甘心呢!所以我慫恿兄長去離淵,表麵上是為了殺君婉,可實際上卻是為了殺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不過一句話便猜到了此事和我有關。”
“隻是可惜了,你這次竟然也沒死。”莫清漪說完,還頗為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莫清漪,閉嘴,不要再說了!”瀟婉婉怒罵出聲,曾經從樓月白發病時說出的隻言片語她知道莫清漪肯定說了不少傷害樓月白的話。
可是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她兩步上前擋在樓月白的麵前,終究不願意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傷害。
“你怎麽能這樣對他,你是他的母親,是這世上唯一和他有著相同血脈的人!”
瀟婉婉皺眉緊盯著莫清漪,她終於明白了為何樓月白以前會是那般模樣。
有這樣的母親,他能在大多數時候保持理智已經很了不起了。
“呸,我不是他的母親,若不是因為他,我早就回臨空城了,若不是因為他我根本不會被困在月夕的後宮那麽多年。”
莫清漪臉上露出厭惡,“他不過是我被月夕先帝強迫生下的恥辱,是我這一輩子的恥辱。”
“他的存在隨時都在提醒著我過去的種種有多麽不堪,有多麽惡心。所以,他該死!”
惡毒的話一句句猶如詛咒縈繞在瀟婉婉的耳邊,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樓月白,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的神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冷漠得就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直到和瀟婉婉擔憂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神才有了一絲波動。
“不必擔心。”他淺笑著揉了揉瀟婉婉的腦袋,比這惡毒的話他曾聽到過無數次,早已經沒有感覺了。
他說:“這些我早已經知曉,隻是還沒死心罷了。”
“如今……”他抬頭看了一眼神情猙獰,憤怒得渾身顫抖的莫清漪一眼,“死心了。”
說起來,放下這一切似乎並不難。
從在門外聽到莫清漪的話,從猜到她依舊設局想讓自己去死,從看到她和以往一樣厭惡的神情時他就放下了。
那些他努力說服自己,她那樣對自己可能的苦衷,所有他為她找的理由,都是妄想。
隻有這般直接的憎恨,才是他們母子二人之間唯一的牽扯。
或許自己能????這般淡然的放下還有別的原因。
樓月白寵溺的看著瀟婉婉,隻要有他的婉婉在,過去的那些仇恨便都不值一提了。
他以為自己放不下的,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
“死心?”聽到樓月白的話,莫清漪用力捶打著自己的心口才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眼淚沾濕了她眼角的發,卻依舊遮擋不住那雙充滿了惡毒的眼睛。
“樓月白你是死心了,可是!你不死我便永遠不會死心!”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更不該和臨空城的人有任何牽扯,你不配,你不配!”
她撕心裂肺的喊著,似是不甘心樓月白如此淡定說出死心二字,忽然拔出自己頭頂的發釵便朝著樓月白撲來。
瀟婉婉下意識的拔出手中的劍,卻被樓月白拉到了身後。
“婉婉,我欠她一條命。”
隨著樓月白的聲音落下,皮肉被利器劃開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瀟婉婉眼一紅,內力在掌心聚集,隨即便將莫清漪一掌拍開。
“樓月白,你這個瘋子,你怎麽能讓她這樣傷你。”
瀟婉婉眼睛一瞬間就紅了,看著樓月白胸前那塊逐漸加深的顏色,手忙腳亂的替他點穴止血。
然而樓月白卻露出了踏進這城主府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沒事,死不了。”他還要留著命守著他的婉婉,怎麽可能真的被莫清漪殺了。
隻是,想要與她徹底斷了關係罷了。
他抬手輕輕摩挲著瀟婉婉的臉,“這一生,我不欠別人什麽了。但是婉婉,我也隻有你了。”
“所以,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瀟婉婉沒有任何有猶豫的點頭,任由樓月白將她抱在懷中,哪怕他的力道重得幾乎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
可她卻不敢掙紮,隻怕碰到了他的傷口。
莫清漪跌坐在地上,看著麵前相擁的兩人。
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美好得是那麽的刺眼。
她的一生這樣的悲慘,憑什麽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能擁有他想要的幸福?
自己絕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莫清漪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瀟婉婉的那一掌並沒有留情,眼下她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心口刺痛。
但是這些痛比起那些被囚禁的日子,實在是不值一提。
今日,樓月白必須死!
她眼神中的狠意越發的濃烈,再一次不管不顧的出手。
隻是這一次,她的目標是樓月白懷中的瀟婉婉。
她忽然不想要樓月白死了,失去摯愛之人,那樣絕望的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放肆!”
可惜,這一次莫清漪連靠近兩人的機會都沒有。
君臨天眯著眼冷哼了一聲,本就受了內傷的莫清漪立刻就脫力的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口鼻中湧了出來,沾濕了地上鋪著的毛皮。
“莫清漪,我的女兒你還沒資格動。”君臨天站起來走到樓月白的身邊,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片刻後才道:
“並沒有傷及心脈,你這小子怎麽表現得半死不活的。怎麽?要博取這????笨丫頭的同情?”
瀟婉婉一愣,然後才抬起頭來看樓月白,似乎在詢問他君臨天說的是不是事實。
樓月白勾起唇角,“嗯,我知道她要殺我,自然會有防備。”
“我沒事,不用擔心。”他再次強調自己無事,瀟婉婉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你準備如何?”瀟婉婉從他的懷中退出來回頭看向躺在地上還在掙紮著站起來的莫清漪,出聲詢問著。
樓月白沉沉的看了一眼莫清漪,隨即不緊不慢的開口:
“她曾以囚禁我為樂趣,那樣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的日子,每一刻我都記憶如新。”
“不如,也讓她嚐嚐吧,畢竟她再如何的不是也是我的母親,為她頤養天年,是我為人子應該做的。”
樓月白說完,便低低的咳嗽了起來。
雖然他這傷沒有傷及心脈,可是也不好受。
瀟婉婉看著他越發蒼白的臉色,連忙道:“好,都依你,我先陪你去療傷。”
說完這話,瀟婉婉又看向君臨天:“老頭子,她便交給你了,背叛臨空城、挑起兩國戰爭的罪名不小,隻要她不死,你想怎麽責罰都可以。”
君臨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神情憔悴的樓月白許久,才緩緩的點頭道: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城主,怎麽了嗎?”看到君臨天一直注視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君庭不解的詢問著。
君臨天收回視線,嫌棄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莫清漪。
“一點用都沒有,連個臭小子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