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用臉殺人當真不是開玩笑的
第163章用臉殺人當真不是開玩笑的
當瀟婉婉的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演武場內的那一刻，本來對外界的一切都表現得極為淡漠的樓月白卻抬起了頭。
陽光蕩漾在他的睫毛，搖搖晃晃，猶如鑲了碎鑽的秋千。
最讓瀟婉婉受不了的是他猶如萬丈深淵的眼底，那能被她觸碰到的柔情。
瀟婉婉看著他美得不似凡人的臉，有一瞬的窒息。
用臉殺人當真不是開玩笑的！
她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下，許久之後才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將剛才被百裏纖柔帶來的惡心感壓下去，抬腳走到樓月白的身邊。
她還沒開口，樓月白便已經率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觸及到她冰涼的手掌，男人蹙眉，低聲詢問道：
“手怎麽這麽涼？”
自從樓月白身體內的毒素解了之後，他的體溫就恢複了正常，這一雙曾經冰涼的手掌如今也溫暖得讓人眷戀。
瀟婉婉順著他手的力道坐下，“在外麵站了一會，許是吹了點風。”
已是深秋，雖然日頭還烈，但是風也異常的大，清晨和夜間的時候能涼到人的骨頭中去。
樓月白點點頭，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卻是將瀟婉婉的手收到了袖口下，慢慢的替她將手捂熱。
“戰局如何？”瀟婉婉將視線移到正在比試的場中，看著眼前這近乎白熱化的比試，眉頭微挑。
“如你所見，不分上下。”
“前幾場看來輕羽的箭術不錯，應當不會僵持到現在才是。”
瀟婉婉說著，轉而認真的打量起輕羽的對手來。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臉的絡腮胡子，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精明。
而????且，瀟婉婉的目光落在他雙臂鼓囊囊的肌肉上。
那看似隨時都要將衣服掙破的力道，可不是現代那些吃蛋白粉吃出來的肌肉男能比的。
他的這一身肌肉定然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
瀟婉婉想著，卻見俊馬身上的輕羽一箭破空而出，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
立刻就有官員稟告：“月夕輕羽，正中靶心！”
聽著人群中的歡呼聲，瀟婉婉並沒有表現得太過輕鬆。
果然下一刻，離淵的參賽者手中的箭也離弦而出。
又有官員稟告：“離淵屠魯，正中靶心！”
場中一陣噓聲，卻不是鄙視的意思。
實在是這兩人你來我往，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正中靶心了，評判的官員和百姓都有些疲憊了。
樓月白打了一個嗬欠，這次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們倆一直平局？”瀟婉婉問著。
如果一直平局那麽接下來考驗的就是兩人的耐力了。
可是以輕羽的體魄想要和一個有他兩倍身材的人比耐力定然是落在下方的。
“平局，但是輕羽離輸不遠了。”樓月白說著，雖然這次比試的結局已經不能改變月夕勝過離淵一籌的事實。
但是月夕和離淵一樣都是注重武力的國家。
尤其是樓月白掌權之後，月夕前幾年被樓初陽耽誤的武將再次如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在朝中有不少的重職都是武將在擔任。
若是這次騎射比輸了，隻怕武將的勢頭會受創，在百姓的心中的地位也會跌份。
從而也會影響月夕百姓的士氣。
月夕和離淵的戰爭一觸即發，百姓和軍隊的士氣可是極為重要的。
所以這一戰，離淵和月夕誰輸誰贏極為重要！
比賽被暫時叫停，瀟婉婉正想著要怎麽改變這樣僵持的局勢，就見樓月白抬手對輕羽招了招。
於是剛剛還一臉迷茫的輕羽立刻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瀟婉婉：“……”
轉變得這麽快是為了什麽？
樓月白什麽時候招招手都有安撫人心的作用了！
“王爺，王妃！”輕羽站定在兩人麵前，笑得有些靦腆，但是眼中那股不服輸的韌勁卻和他靦腆的笑一點都不配對。
“能贏嗎？”樓月白問。
“能！”輕羽毫不猶豫的回答。
少年，你是哪裏來的自信？你家王爺給你的嗎？
“你還記得這場比賽的規則嗎？”樓月白突然問了一句。
輕羽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才道：“十局之內，誰正中靶心的次數多誰勝！”
“嗯。”樓月白薄唇揚起，“規矩中並沒有說不能幹擾對手射箭吧？”
聽到這話，輕羽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亮了起來。
是啊，比試中可沒說不能幹擾對手！
聽到兩人這樣說，瀟婉婉已經明白樓月白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但是，她遙遙看向同樣在彎腰聽著百裏辜玖說話的屠魯。
看著屠魯眼中掩飾都掩飾不了的興奮，心想恐怕百裏辜玖也有這個打算吧！
“輕羽，隨我來！????”
瀟婉婉起身，朝著與賽場相反的另一個靶場走去。
輕羽本想直接跟上，但是想到之前自家王爺看自己的那個眼神，抬起的腳又默默的放了下來。
他巴巴的看著樓月白：“王爺，屬下可以跟去嗎？”
樓月白瞟了輕羽一眼，嫌棄的擺了擺手。
輕羽立刻如獲大赦，抬腳就朝著瀟婉婉離開的方向追去。
疏影和疏寧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忍俊不禁，王爺在暗部成員的心中那可是無法超越的大山一般的存在。
他們在外麵無論有多不受管束，但是在王爺麵前都乖的跟雞崽子一樣。
但是笑歸笑，在瀟婉婉轉身的時候疏影和疏寧也跟了上去。
“王妃！”輕羽追上瀟婉婉，眼中難掩激動。
他已經猜到王妃把他喊出來做什麽了，王妃曾經教授過暗字組成員的事早就在暗部中傳開了。
從暗字組的變化來看，王妃教的東西肯定是極有用的。
現在他也可以學了！
瀟婉婉有些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的激動，卻沒有多說什麽。
她走到堆放武器的地方挑了一張弓，然後又取了幾支箭。
“疏影，你也挑一副弓箭。”
“是！”疏影應著，很快就做好了瀟婉婉的吩咐。
“輕羽，好好看著！”瀟婉婉說完這話便利落的翻身上馬。
那瀟灑飄逸的身姿看得輕羽更加的激動。
下一刻，疏影也翻身上馬，等待著瀟婉婉的吩咐。
“按照輕羽和屠魯比試的規則，你先出手！”
“是。”疏影頷首，雙腿一夾，馬兒立刻跑了起來。
同時疏影也舉起了手中的弓，用力一拉，幾乎將弓拉成了滿月狀。
搭箭上弦一氣嗬成，疏影手中的羽箭離弦而去。
勢如破竹，旁觀的輕羽幾乎不用看箭靶也知道了疏影的這一箭能夠正中靶心。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羽箭穿入箭靶的那一刻，瀟婉婉騎著的俊馬突然嘶鳴一聲，輕羽立刻抬頭看去。
隻見瀟婉婉雙腿微微用力，馬兒立刻朝著疏影的方向跑去，直到超過疏影。
輕羽還沒看明白瀟婉婉要幹什麽，卻見她從馬背上站了起來。
長弓拉開，疏影和輕羽同時屏氣。
隻見瀟婉婉鬆手的瞬間，她手中的羽箭以破空之勢朝著疏影的箭矢追去，那速度那力道若是射入石頭定然也能刻進三分。
輕羽不敢眨眼睛，死死的盯著瀟婉婉射出的羽箭緊追著疏影的而去。
不過一瞬，瀟婉婉射出的箭已經追上了疏影的，並且從疏影的箭矢身側擦過去，然後以更快的速度穿破箭靶。
而疏影的那一箭雖然沒有掉落在地上，但也因為這小小的觸碰偏離原來的位置，並且力道大大減弱，隻能堪堪射入箭靶，卻也隻是在箭靶的外圈。
“嗡！”
瀟婉婉的那一箭穿破箭靶的破空聲似乎還在耳畔回響。
輕羽屏著呼吸，直到瀟婉婉縱馬停在他麵前，這才回過神來。
他激動的仰視著馬上的瀟婉婉：“王妃，您是怎????麽做到的？”
“控製好力道和方向就可以做到。”瀟婉婉泯然一笑，對輕羽道：“你試試，讓疏影陪你練練手，但是時間不多，你要盡快領會！”
“好！”輕羽連忙點頭，眼睛裏麵盛滿了星星。
暗字組的成員誇王妃的那些是不是太含蓄了，王妃這哪是厲害，這分明就不是人啊！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是輕羽實踐的力度卻一點都不弱。
瀟婉婉站在場邊看著他不過試驗兩次便找到了要領，不由輕輕一笑。
不愧是樓月白選出來的人，這領悟能力別人還真比不上。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演武場內就派人來催了。
瀟婉婉這才打斷了躍躍欲試，還沒和疏影試驗夠的輕羽。
“回來吧，時辰到了！”
輕羽本來正要搭箭的動作一頓，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翻身下馬跑到了瀟婉婉的身邊。
“王妃，屬下學習的如何？”
他詢問著，有些期待的看著瀟婉婉。
瀟婉婉點點頭，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還不錯，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是，屬下遵命！”輕羽站好，隨即轉身朝著演武場內跑去。
瀟婉婉看著他這歡快的背影不由有些想笑。
要說樓月白手下的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在樓月白麵前都像個鵪鶉似的，乖巧得很。
可是有的時候又都像些單純的孩子，嘻嘻鬧鬧，吵得人頭疼，但也好控製得一批。
她都不知道樓月白是用什麽樣的方式收服這些人的忠誠的。
“輕羽是暗部中最能鬧騰的人了，王妃不要介意。”疏影看中的輕羽的模樣也有些無奈。
“無礙，能有自己的性子是好事。”瀟婉婉搖搖頭，“我可不希望你們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靈魂，那樣太無趣了。”
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的東西，都要百花齊放才有意思。
瀟婉婉說完便也朝著演武場內走去。
疏影想著瀟婉婉剛下的話和那溫和的笑容，眼睛不由一澀。
所有人都覺得暗衛都該沉默寡言的躲在暗處生活，隻有他們的這兩個主子覺得他們也該生活在陽光下，有自己的個性。
瀟婉婉今日說過的這些話，在他們最初加入暗部的時候樓月白曾經也說過。
但他說的是：暗部需要的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而不是沒有自我的傀儡。
世人都覺得樓月白對他們這些屬下嚴苛，覺得他們的心中總歸是有恨的。
可是他們更清楚，若是王爺對他們不嚴厲，那麽他們便也會殞命在一次次的任務中。
身為暗部的成員，身為定舍王府的人，是他們這些一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瀟婉婉回到演武場的時候比賽開始的鑼鼓聲剛好敲響。
遠處有一道目光注視著她的到來。
瀟婉婉抬頭看去，和百裏辜玖探究的目光相接。
但是她不避不讓，反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百裏辜玖一愣，隨即也彎唇笑了起來。
他動了動唇，瀟婉婉雖然聽不到他說了什麽，但是卻看????得清楚。
他說：“你輸定了！”
然而瀟婉婉卻沒有任何的惱怒，就像是沒有看到百裏辜玖說的這句話一般走到樓月白的身邊坐下。
“為什麽要對百裏辜玖笑？”
她才坐下，耳邊就傳來樓月白咬牙切齒的質問。
“那是嘲諷。”瀟婉婉義正言辭的開口。
樓月白蹙眉，是嘲諷嗎？他怎麽沒看出來？
“嘲諷也不行！”樓月白霸道的摟住瀟婉婉的腰，“隻許對本王笑！”
這男人是泡在醋壇子裏了嗎？
瀟婉婉心中腹誹著，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深。
她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樓月白的提議，“知道了，認真看比賽。”
嘴上雖然答應了，但是具體怎麽做還要看她心情。
樓月白不知道瀟婉婉還有這一層打算，得到她滿意的答複之後便安分了下來，陪著她一同認真的看比賽。
場中的輕羽和屠魯兩人同時策馬朝著箭靶而去。
隻是這一局如同瀟婉婉所想，百裏辜玖也讓屠魯做了幹擾輕羽的動作。
看著隨時隨地都策馬擋在輕羽麵前，將他的視線擋住的屠魯，疏寧咬牙咒罵了一聲：
“不要臉！”
圍觀的百姓和武將也紛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離淵的人居然敢正大光明的就在演武場內影響其他人的比賽。
可是他們心中再不忿，但是比賽的規定中並沒有規定這一條，於是滿腔的憤怒都無處發泄。
唯獨瀟婉婉看著場中的情況笑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