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身份猜測
第98章身份猜測
樓月白垂著的手微微顫抖著,死死地盯著瀟婉婉亭亭玉立的背影,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絕美的臉上那冷若冰霜的神情。
所以,婉婉究竟想起了什麽,才會這樣對他?
“婉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樓月白開口,他強忍著上前去將人禁錮在懷中的衝動,隻想問她清不清楚此刻她在說什麽。
將他的一顆心踩在地上踐踏著她就開心了嗎?
然而背對著樓月白的瀟婉婉根本就看不到他眼中的受傷,她閉了閉眼,再次道:
“我清楚我在說什麽,所以現在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
夢境中的內容太複雜,讓她有些欣喜又有些彷徨。
欣喜的是她也許不是孤身一人,她有朋友有家人。????
彷徨的是,過去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清楚,未知的總會讓人胡思亂想。
而且她醒來後卻在麵對樓月白的質問,她有一點點累了,隻想自己安靜的呆一會。
滾他媽的自己呆一會!
樓月白咬著牙,恨不得衝上去將瀟婉婉按在懷中,汲取她的每一寸呼吸,直到她哭著求饒為止。
可是,他不忍心,不忍心那樣對她那樣逼迫他!
樓月白轉身,“你隻有一天的時間自己呆著。”
一天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再多的一分一秒他都不想給她。
瀟婉婉是她的,無論她想起了什麽,是什麽身份,她都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
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瀟婉婉這才轉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屋簷下雨滴滾落,竹窗孤零零的在風中晃動。
這男人,走了就走了,幹嘛留下這滿屋子的寂寥。
瀟婉婉做回床上,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情之一字,當真如附骨之蛆。
如今,竟然連說出口的話也會感到後悔了嗎?
她望著屋外淋漓的細雨,突然想到樓月白臉上今日多出的細碎胡渣。
所以,這男人在這裏守了她一晚上嗎?
瀟婉婉微微蹙眉,這人什麽時候會這樣委屈自己了……她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實則不用這樣做,她也知道他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在床邊坐著守了她一夜。
“王妃,屬下可以進來嗎?”
疏影小心的詢問著,瀟婉婉抬頭看去,便見她端著盤子站在門前。
“進來吧。”瀟婉婉開口,穿好了衣服便坐到了桌邊。
“王妃,王爺讓屬下給您送了些吃的來。”
疏影走進屋子將準備的糕點全部擺上桌,瀟婉婉看著眼前精致小巧的糕點沒有說話。
“疏寧去備熱水了,王妃稍等。”
疏影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去關窗戶。
王妃一向喜歡安靜,這窗戶被風吹得咯吱咯吱的有些鬧人。
然而瀟婉婉卻阻止了她。
“不必關了,吹著風舒適些。”
這清涼的風也好能將她心中的煩悶驅逐幹淨,挺好的。
疏影聞言卻是沒有再動了。
很快疏寧就端著熱水趕回來了,瀟婉婉洗漱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坐下來開始吃東西。
疏影疏寧對視一眼,也知王爺王妃鬧了矛盾,所以也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言,等瀟婉婉吃完東西之後收拾好就要離開。
“疏影,這東西是樓月白讓你送來的?”
疏影點點頭,“是昨夜就開始備著的,剛才王爺離開的時候說您醒了,讓把早點先送進來。”
聽到這瀟婉婉沒有說話,擺擺手疏影他們退下,便坐了下來伸手捏了一塊糕點放進嘴中。
糕點還有點點餘溫,想必也是剛做好。
瀟婉婉也沒什麽胃口,隨意吃了幾塊便坐在了窗邊看著外麵的雨幕,然後在腦海中回想著昨日她使用泣血劍時的感覺。
那種感覺來得一點也不突兀,就像是她曾經那樣揮動過無數次泣血劍一般。
瀟婉婉突然回頭去看泣血劍一貫放????著的位置,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用多想,就知道泣血劍被誰收了起來。
“臨空城……”
瀟婉婉突然開口,吐出的卻是自己完全陌生的詞匯。
其實也不是完全陌生,在她的夢裏就曾經出現過。
不,不對,不僅僅是夢裏。
希望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就朝著書房跑去。
“王妃?”
守在院子中的疏影疏寧看到瀟婉婉著急的跑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但是下一刻就看見瀟婉婉衝進了雨幕朝著院外跑去,兩人趕緊拿傘跟上。
“王妃!”書房前,暗一從暗處出來,看到瀟婉婉著急的模樣有些驚訝。
“嗯,我要進去。”瀟婉婉開口,卻是不容置喙。
暗一立刻側身讓開位置,瀟婉婉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進入了樓月白的書房。
她徑直走到書房最偏僻的一個角落,在一堆古老的書籍中翻了又翻,終於找到了一本名為天下遊記的書。
書的封麵已經有了些斑駁的印跡,一看就是極為古老的書了。
瀟婉婉迫不及待的翻開,一頁一頁的認真讀下去,終於在書的末頁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臨空城——東辰大陸上早年間淩駕於三國之上協調三國和平的勢力,但於百年前已經銷聲匿跡。
臨空城中眾人武功高強,掌握著世間最為強大的功法和兵書,能以一人之力抵擋千軍萬馬。
看到這兒,瀟婉婉又再仔細的向後翻了翻,然而等她看完整本書,關於臨空城的記錄也都隻有這短短的兩句話。
但是僅僅這短短的兩句話,卻已經能看出臨空城的可怕及強大之處。
瀟婉婉握緊了書,隻覺得腦袋沉悶得厲害。
臨空城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為何看到這三個字,心口卻有一種異常充實的感覺,就好像她曾經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這個地方有關。
屋外一道熟悉的氣息靠近,瀟婉婉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假裝無事發生,將書又放回了原處,然後轉身離開。
在書房門口果然遇到了樓月白,他撐著傘站在屋簷下看到她出現的額那一刻漆黑的眼中有了一抹淡淡的光,但是又很快消失。
最終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打濕了的頭發上。
“為何不避雨?”
樓月白緊蹙著眉,他答應她給她一天的時間冷靜,不是讓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的。
“沒事。”
瀟婉婉搖了搖頭,在知道臨空城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起樓月白來她心中總有幾分不確定。
之前她以為自己是身穿或者是魂穿時都沒有排斥過和樓月白靠近。
可是,她突然有了另外一個猜測。
如果她是胎穿呢?
穿越成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那麽她過去的這十八年都是她自己的人生。
這十八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她過去究竟有沒有對別人付出過真心或者有過婚約。
如果有,在沒有想起那些過去,並且解決好那些過去發生的事之前,她靠近樓月白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
看著她明明滅滅的,卻始終不敢和自己對上的目光。
樓月白心底的那一絲喜悅突然如同幻想般破滅。
他壓著聲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平靜些。
他問:“你來書房,不是為了見我?”
他得到消息她來了書房,這才匆匆忙忙多得趕來,就怕她見不到自己。
甚至他怕她擔心自己淋雨,到了門口還特意用內力將身上的衣服蒸發幹淨,撐著傘,隻為了她看見自己的時候眼眸中隻有欣喜沒有擔憂。
可是,他以為的這些都是假的,她沒有為了他的出現而欣喜,也沒有因為他站在雨幕中而擔憂。
她甚至都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
瀟婉婉遊離的目光突然停住,她抿著唇,低下頭不去看樓月白漾著淡淡憂傷的眼眸,片刻之後才點了頭。
“我來找一本書。”
樓月白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雙手,“你找的書,找到了嗎?”
瀟婉婉沉默片刻,才又搖了搖頭:“沒有。”
她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臨空城的事,這些東西都隻是她夢境裏麵的,等她再找到一點證據,她就告訴他自己的懷疑。
“沒有嗎……”樓月白嗤笑了一聲,眸光逐漸冰涼。
“那你現在要回去了?”
回去她的院子,將自己和她隔絕開來。
瀟婉婉避開他咄咄逼人又暗含著幾分期待的目光,沒有說話,隻是抬腳離開的動作已經做出了回答。
“婉婉,既然來了,就不能和我在這裏呆上片刻嗎?”
她就這麽厭惡他,連察覺到他到了書房,就恨不得立刻離開。
瀟婉婉腳步一頓,須臾之後卻毫不猶豫的大踏步離開。
她現在必須整理好自己腦海中逐漸出現的記憶,這些東西太過飄渺,多加耽誤她怕她忘了。
她不喜歡有關她性命的事失去掌控的感覺。
如果連自己的身世都無法弄清楚,她便不可能安心的呆在樓月白的身邊。
看到瀟婉婉走出來,疏影連忙給她撐上傘。
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們撐著傘站在屋簷下的樓月白,疏影猶豫了片刻卻什麽都沒有說。
主子的事,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更何況王妃如此理智,應當是明白自己在做什麽的。
“王爺……”暗一站在樓月白的麵前,屋簷下沒有雨,可是樓月白卻一直撐著傘,眼眸中翻湧的暗色無比駭人。
就好像一個在不斷擴大的漩渦,準備隨時將他眼前的一切吞噬。
暗一隻說了王爺兩個字,便沒有膽子再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