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傳授
第78章傳授
樓月白：“？”
暗處的默一：“……”
王妃的邏輯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再說了王爺那是害怕做噩夢的人嗎？
他才是別人的噩夢吧……
“沒有。”看著瀟婉婉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樓月白頓時泄了氣，有些悶悶不樂的看著她。
“婉婉真的什麽都不想要嗎？”
從她進入王府到現在，一直都是婉婉在為他付出，他也想為她????做些什麽。
瀟婉婉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明白了樓月白今日為何會問自己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這一刻，瀟婉婉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成就感，這是兩世以來第一次有人為了她的付出而變得更好。
如今，他也會思考自己想要什麽，而不是一昧的把他以為好的都給自己。
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她抬起左手，輕輕的揉了揉樓月白的腦袋，眸光中不自覺的透著溫柔和欣慰。
“若有想要的，大概就是月白一生喜樂無憂，能光明正大的立於盛世之中，成為萬民敬仰的王者，不再為過去的苦難痛苦所羈絆。”
若沒有過去的種種，也許身披戰甲，征戰四方，成為受天下蒼生讚頌的大將軍才是這個男人的一生！
可造化弄人，那些他付出真心去愛的人卻把他硬生生逼成了一個惡魔。
而如今，他卻在努力為了自己重新入繁華人世間。
樂她所樂，憂她所憂，慮她所慮，這一點，怎麽能不讓她為之心動呢！
“這便是婉婉想要的嗎？”
樓月白很想笑，因為瀟婉婉說的那些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他卻又隱隱覺得，那樣的人生，他是能擁有的。
從她來到自己身邊，願意伴自己左右開始。
樓月白鳳眼終究是彎成了殘月，唇角上揚著，男人的眉眼在光輝下更加耀眼炫目。
“好，我答應婉婉！”
努力成為你希望我成為的人，這樣你才能一生一世都留在我的身邊。
“嗯。”瀟婉婉微微頷首，不再多談此事。
“王妃，魅字組的兩位姐妹已經在外麵侯著了。”
瀟婉婉已經訓練了從魅字組選出來的兩位姑娘許多日子了，本來她受了傷疏寧怎麽都不同意瀟婉婉再辛苦的。
可是瀟婉婉卻覺得閑著無聊，便又讓疏寧去把人帶了過來。
“讓她們進來吧。”瀟婉婉應著，看向樓月白：“要看看我訓練的結果嗎？”
雖然她訓練這兩人的時間也算不上太久，可是這兩人聰明伶俐，一點就通。
很多東西她隻說一遍她們也能學個七七八八，倒是省了瀟婉婉不少功夫。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疏影看人的眼光確實不錯。
可惜，那丫頭如今還養著傷，她也不好意思再折騰她。
否則多訓練幾人送入各個大臣的府邸中，日後定然能收獲不小的驚喜。
“既然是婉婉教她們的，以後等婉婉傷好了，婉婉親自表演給我看豈不是更好？”
樓月白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我先去上朝，婉婉不要累著，等我回來。”
瀟婉婉微微頷首，目送著樓月白遠去。
待他修長的人影消失後瀟婉婉的眼中的溫度便也慢慢淡去，回想前世今生，都還像一個夢境，讓她有不真實的感覺。
她呆呆的看著遙遠天空中的朔日，許久之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既來之，則安之。
這一世哪怕是夢，有這麽一個人陪著，也挺好的。
*
瀟府
瀟槐今日才踏入書????房，便發現自己的書房中多了一個人。
一個全身都藏在黑袍中的……人……
他胡子抖了抖，看著眼前雙瞳中沒有任何感情的看著自己的人，猶豫片刻，問道：
“閣下這是？”
“奉王妃之命，給瀟家主送東西。”暗一冷著臉，他本來守書房守得好好的，卻被王妃揪了出來送信。
送信這種事，是他一個頂級殺手能幹的嗎？
偏偏他還做了，傳出去都丟人！
瀟槐勉強笑了笑，看到暗一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事和瀟婉婉脫不了關係，結果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他連忙伸手接過暗一遞過來的一遝紙，帶著懷疑的心情隨意翻了翻，然後臉上的神情就從一開始的隨意淡定變成了狂喜。
他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紙，心虛又謹慎的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壯士，這東西當真是王妃給老朽的？”
這般精密的商業規劃以及酒樓設計，就連他手下最優秀的人也做不到如此，頂多……頂多就能做到六分左右。
他以為之前王妃說要和他合作，隻是找了一個坑他錢的幌子，卻沒想到今日就給他送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將瀟槐激動的樣子看在眼中，暗一心中極為滿意他的反應，可是眼睛中卻依舊沒有任何情緒，隻是繼續冷冷的重複瀟婉婉說過的話。
“王妃說，答應瀟家主的定舍王府已經做到了，還希望瀟家主莫要辜負了王爺和王妃的信任。”
“否則，人財兩空的結果應當不是瀟家主想看到的。”
最後這句話暗一故意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充滿殺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瀟槐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手裏的這些東西能給他帶來的利潤。
哪怕聽到了人財兩空四個字也隻是愣了片刻，然後就自信的回答道：
“請王爺、王妃放心，老朽一定物盡其用，絕對不會辜負王妃的信任，答應王妃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少一分。”
自古民不與官鬥，更何況和他合作的還是定舍王這麽大的一個官。
他瀟槐雖然不在朝廷，但是朝中發生的事他卻都是隨時關注了解著的。
甚至，連昨日周定是如何求著定舍王將兵符收回去的，他多少也知道一二。
如今的朝廷，就連曾經說一不二的丞相大人在定舍王麵前都得跪著說話，更何況其他人。
昨夜京城中究竟死了多少人他也不清楚，但是他卻看得明白，在這月夕，定舍王要誰死誰就得死！
看著瀟槐還算識趣，暗一便隱入暗處回王府回消息去了。
待他走後，瀟槐立刻迫不及待的坐到書桌前仔細的翻著瀟婉婉讓人送來的東西。
他一邊看一邊用幹淨的宣旨寫下注解和具體的實施方案，越寫他臉上的笑容就越藏不住。
他瀟家，假以時日終於可以真正的成為月夕名副其實的首富了。
他沒有賭錯，攀上定舍王府這顆大樹，當真可以改變瀟家目前的窘迫。
瀟槐當初答應跟瀟????婉婉合作，一是因為瀟婉婉的威脅。二就是，在瀟婉婉的身後立著的是定舍王樓月白這棵幾乎無法撼動的大樹。
這第二個原因也是他當初願意把瀟凝雪嫁入定舍王府的理由之一。
隻是可惜，最終瀟凝雪也沒能成功嫁入定舍王府。
也怪他在最後一刻心軟了放她離開，否則也不會如今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
他現在隻希望凝雪帶走的那些金銀珠寶能讓她過得安好，否則，他這個做父親的終究還是愧對了她。
暗一回到王府的時候瀟婉婉還呆在樓月白的書房中悠閑的看著書，他才進入書房，瀟婉婉就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自以為氣息已經隱匿得很好的暗一。
“……”
“辛苦了。”
瀟婉婉對他笑了笑，把他眼底的一絲懊惱看在眼中，眸中的笑意便更加明顯了。
“屬下不辛苦。”
暗一有些鬱悶的回答。
然後準備回到暗處去反省，為什麽在王妃麵前每次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就聽見瀟婉婉帶著疑惑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聽說過天人合一的觀念嗎？”
暗一的身形一頓，轉身疑惑的看向瀟婉婉。
“屬下不曾聽說過。”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合一。身於天地中，我則是天地一粟，立於浩瀚蒼穹中，我則是蒼穹。”
瀟婉婉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每一個字都能清晰的傳入暗一的耳朵。
暗一的眼睛越來越亮，不僅僅是他。
許多隱身在暗處的刺客都現身站在了書房前麵，一貫古板冷漠的雙眼此刻卻都認真嚴肅看著瀟婉婉，仔細聆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瀟婉婉合上手中的書，起身站在窗前。
一陣微風吹過，她身上淡綠的錦裙被風揚起。
但是，暗一等人卻同時瞪大了眼睛。
他們能看到王妃就站在他們的麵前，但是卻感覺不到她的一點氣息。
瀟婉婉笑看著他們因震驚而放大的瞳孔。
“這便是天人合一，站在風中我即是風。落於林中，我則是林中樹，樹上葉。眼前之物皆不是我，而我卻是眼前萬物。”
“殺手，不需要殺氣凜然，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的身份。”
“而是……”她頓了頓，暗一等人心中正疑惑，眨眼時卻發現剛剛還站在窗邊的瀟婉婉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變，隻是左手中指和食指並攏，正抵在暗一的咽喉上。
“你們察覺到我對暗一的殺意了嗎？”
她淡淡的開口，站在暗一身後的暗字部成員齊刷刷的搖頭。
她勾了勾唇角，“如果他察覺到我的殺意，你們覺得我還能靠近暗一嗎？”
答案無疑是不能的，暗一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一個，除了王爺沒人能輕易近的了他的身。
不，現在還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