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她最珍貴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李嫂準備好了早餐。餐桌上擺好了三個人的碗筷，落建舟坐到桌前，伊鳳把清粥遞了過去。


  「爹地，媽咪，早。」昨晚落蕭蕭都沒怎麼睡著，她打了個哈欠坐到伊鳳身邊拿起瓷勺盛粥。


  忽地，疏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慵懶的狀態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手裡的瓷勺「咚」一聲落在碗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落建舟和伊鳳順著目光看去。


  樓梯口上，熟悉的粉色浴衣引起了落蕭蕭的強烈不滿。她像見到仇人一樣，兩眼冒著火，二話不說沖了過去！


  「你竟然偷我的衣服！」


  這可是她最喜愛的浴衣，還是限量款！

  樓梯中間，落蕭蕭氣憤地站在她面前，就跟十年前，她搶她的項鏈一樣。


  「偷？我？」


  落小蝶高傲的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妹妹，我可是你的姐姐呀，穿自己家人的衣服怎麼能說是偷呢？」


  落蕭蕭抓著她衣服，氣急敗壞罵道：「你這個窮鬼！自己沒衣服就偷我的，不要臉！還給我！」


  她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扯衣服，長長的指甲一下子掛在了落小蝶的項鏈上，細細的橡筋猛的一拉，一串菱角珠子從頸項往下掉，只聽得珠子在地板上來回彈跳。


  ——落蕭蕭，你還我項鏈！這是我母親的東西不許你碰！


  ——我就是要碰！我就是要碰！一條破項鏈有什麼了不起！


  她就只剩那一點紀念了…


  那一刻，落小蝶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注視著落蕭蕭那張醜陋的臉，一巴掌扇了過去！


  落蕭蕭本能的躲開，沒料腳底一滑，失足從樓道上滾了下去，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蕭蕭！」


  桌前的伊鳳失聲大喊，落建舟也慌了神，趕緊過去抱起她。這副場景曾經她也經歷過，但是那個時候沒人關心她，還是詹叔叔送她去的醫院。


  「落小蝶！要是我女兒有個什麼閃失，我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兩道惡狠狠地目光向她投來。


  「媽咪…嗚嗚…她推我…」落蕭蕭輕吟了一聲。


  「寶貝，你別嚇媽咪，你哪裡疼，建舟，趕緊送醫院吶！」


  「好，好……」落建舟瞪了一眼樓上的人，趕緊抱著女兒去醫院檢查。


  偌大的房子一下子就安靜了。


  落小蝶蹲下身子，撿起落下的珠子。或許在別人眼裡，它們不是閃閃發光的鑽石，不是惹人喜愛的金銀珠寶，但是這些平凡的東西承載了母親的記憶，是她送給她唯一的紀念。


  她最珍貴的東西。


  「媽……對不起。」


  還有幾顆珠子在桌底下，落小蝶一顆顆撿起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李嫂面前。李嫂看不慣她那副樣子，趁她伸手去拾珠子時，布鞋一下子踩了上去。


  手指尖傳來一陣疼痛。


  落小蝶抬頭，隨即一碗稀飯「嘩啦」一下倒在了她頭上。


  飯珠摻著水順著頭髮往身上流，落小蝶目不轉睛地仰視著李嫂，雙手不由地握緊了幾分。


  「哎喲，大小姐真是對不起，我剛剛踩到你一著急手就抖了，對不起對不起。」


  媽的！這種仗勢欺人的狗不打心裡很不爽！

  落小蝶抹掉臉上的粥水，一眼掃過桌上的兩碗粥，順手端了過來噴在了李嫂臉上！

  「別以為你四十了我就不敢動你！惹我落小蝶，廢你沒得選！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