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第479章 值得嗎？

  那副畫，畫上的人，分明……是前世的她！


  蘇無常一驚，急急地撤了回來，她猛地喘息，不可置信地望著雲蒼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問：


  「師傅，你方才是不是在想，那畫上的女子跟夜皇長得一般無二，只是衣服穿得怪了些？」


  雲蒼子皺著眉頭點點頭，雖然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被看透了思想，簡直就跟沒穿衣服一般。


  蘇無常不確定地平復了心情，又問：

  「那師傅，你方才可有想那墓地之中的格局構造和細節。」


  雲蒼子接著點頭，蘇無常搖頭，低聲道：

  「這不太對，我只能見到那副畫，伏羲墓地里一定有什麼，是超越了自然的才讓我看不到…..不不，這個世界原本就不是靠科學能解釋的。」


  雲蒼子見少女神色恍惚，慌忙伸手點住她的眉心，朗聲道：

  「無常，趕快靜下來，你剛突破屏障，不過摸著了皈依的邊，萬不可過分費神，亂了心志。」


  蘇無常心中一定，也覺得方才心緒有些亂，微微穩住了心神，便見雲蒼子又在給她把脈，面色似乎也不太對。


  「怎麼了？」莫非是心魔之毒被師傅察覺了？


  「你如今還算不得皈依的境界，你心裡的那道屏障只破了一半。」


  雲蒼子似乎這才覺得正常，皈依之門哪有那麼好突破的，方才被這小丫頭一驚一乍的，搞得他也跟著心神不寧的。


  「一半？」少女眉毛挑得老高，似乎是被這結論氣到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老子被整的個半死，還連累蘇翊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居然只過了一半？」


  雲蒼子聽她提起蘇翊，便也順著說了句：

  「蘇翊我去看過了，如今這狀態倒像是與你年幼時很像，大概是七魂六魄不齊，你若是能早些將伏羲墓里的引魂燈拿來，我倒是能救上一救。」


  「為何當初我不需要這燈？」


  蘇無常皺眉，什麼時候能進伏羲墓，連她也摸不準，若是時間耽擱久了……


  「你那一魄是天尋太子為你招來的，且是以他的血作為引子，從今以後，你與他便是同死同生，你若是重傷或者中毒，他只要願意，便可為你分擔一半。便是不願，你死了他也活不了。」


  雲蒼子瞧了眼少女瞬間蒼白的臉色，接著道：

  「不只如此，其中最大的犧牲是…..他便是死了，於你卻無礙。」


  蘇無常心頭一痛，苦笑著揚聲問了一句：

  「既是同生共死，為何所有的孽都要造在他身上？值得嗎？」


  雲蒼子無奈的笑了笑，道：「是啊，我也曾這般問他呢，只是他沒告訴我答案，若是日後你有機會，可以問上一問。」


  「那師傅你呢？你明明鐘意那位師姐，甚至毀去了道心重修了佛心，值得嗎？還是修佛比道心來得寬容？」


  蘇無常問，雲蒼子卻無話可答。


  是啊，連他入門前的塵世之名都告知了她，已經身在紅塵，便是心不動搖追求大道，又如何能成功。


  蘇無常又道：「我不知道天尋太子……獨孤沉央為我做的這些，他覺得值不值得。」


  「但是師傅既然連那一包點心的情誼，都不願辜負，連生死都能渡，那我這個做徒弟的，也必然要努力做到，讓他覺得是值得的。」


  大殿之中，良久無言。


  半晌，雲蒼子回道：「正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