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黃泉玉鐲的新主人

  「有吃的了，吃的！」


  虎子激動地嚷道，素生無力地扭頭，看道包袱里的東西，眼神一動，抬頭往樹上看去，果然見到少女的紅色裙擺，不由得眉間一喜。


  素生輕聲道：「是姐姐，她…..她沒有放任我們不管。」


  伴隨著他的話音，蘇無常勾著一根樹枝輕盈地盪了下來，落地站穩。


  等看清素生的面色青灰，蘇無常忙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扶著少年的肩膀問道：


  「喂，小子你怎麼了？」


  一直沒說話的石頭，眼圈紅紅地看著蘇無常，有些氣憤地回道：


  「是那個人，他頂了素生哥的肚子。」


  蘇無常一聽，忙轉身蹲著，沖著虎子喊道：


  「你，扶他上來！我背他下山，你把東西收拾好，去鎮上仁和醫館叫大夫，石頭你帶我去你們容身的廟裡！」


  虎子連忙將包袱綁好，背在身上，扶著素生趴在了蘇無常的背上，素生有些不願，蘇無常的背看著有些瘦弱。


  少女似乎看透他所想，回頭神色有幾分凝重：「還愣什麼，快點，你們不是說小柱子還等著大夫救命么！」


  素生一上背，蘇無常起身，已經飛快地像山下跑去，噠噠地腳步聲，敲擊著青石台階。


  素生聽著竟然覺得格外安心，自己的重量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少女的速度，溫暖的後背，讓他有些恍惚地覺得，蘇無常有些像自己的娘親。


  於是他輕輕喚了一聲：「娘…..」


  蘇無常後背一僵，卻是沒有放慢自己的步子，石頭已經幾乎趕不上，只能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喊著：


  「在城北，廟在城北…..」


  「小子，別睡啊，叫娘我都忍了，你可千萬別睡，看到虎子包袱里那個雞腿了嗎，專門給你留的。」


  蘇無常感覺到趴在自己背上的素生，呼吸已經變得緩慢，擔心他失去意識。


  額頭上的傷加上肚子被撞擊，還不知有多嚴重，在這醫療不發達的古代，這些傷就足已要去這孩子一條命。


  「不睡，我不睡，小柱子的爹把他託付給了我爹，我爹又把他交給了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


  素生勉強打起精神，回應道。


  蘇無常挑眉，贊一聲：「好樣的！」，素生臉上便露出笑來。


  林木之上，有一人如流水行雲般隨性而眠，目光卻追隨著紅衣少女的背影遠去。


  半晌，但聽得磁性而乾淨的聲音響起，有些意外和愉悅：


  「黃泉玉鐲的新主人……竟然是她。」


  匆匆趕到仁和醫館的蘇無常，將素生放在病床上后才勉強歇了一口氣，但是心裡仍有些憂急。


  她並沒有那麼懂醫術，她會的也只是在部隊訓練時，掌握得十分熟悉的各類外傷急救，槍傷刀傷斷骨接骨這些，她幾乎閉著眼睛也能做。


  雲蒼子教她的儘是些使毒的法子，用毒解毒她倒是會，但是素生是肚子痛，蘇無常便沒轍了。


  坐診的老大夫還沒來，蘇無常向館內的小學徒要來了棉布和止血的藥粉，還有一盆清水，替素生洗乾淨額頭的傷口，又上了葯，用乾淨的棉布纏好。


  躺在床上的素生，看著轉身去催請老大夫的蘇無常，少女的後背已經濕透了，他的眼眶突然有些熱，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聲：「爹…..」


  五感驚人的蘇無常一個趔趄，回頭惱道：「你這小子，爹娘都讓你喊了，我虧不虧，叫姐姐！」


  素生見被聽到了，便羞澀地抿嘴，喚了一聲：「姐姐。」


  蘇無常這才心滿意足，帶著笑意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