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笙笙小公主是曙光、是信仰
第二十四章 笙笙小公主是曙光、是信仰
從小就在深淵裏摸爬滾打過活的人,很懂得觀察人心,
周夜看出她眼神裏的掩飾,雲淡風輕的揚唇笑:
“好就好唄,不用掩飾,怎麽怕我自卑啊?”
少年意氣風發的揚了揚下巴道:
“MLZL老子也就成績差了點,其他的倍棒!”
笙歌見他心情挺好,也鬆了口氣的笑著瞪了他一眼打趣:
“是啦是啦,你最厲害了,哪哪都厲害……”。
“行了,快回家吧”周夜說:“周末送你去比賽。”
笙歌轉身之前忽然問他:
“你明天還來接我上學嗎?”
周夜雙手插在兜裏回她說:
“以後每天都來接你,晚上早點睡。”
這個夜晚,笙歌覺得全世界都冒著粉紅泡泡,青澀又甜蜜的幸福。
周夜看著笙歌進了小區門,跨上機車戴上藍牙耳機後立馬給程浩打了電話。
正在網吧的程浩很快接通:“夜哥,你在哪呢?”
“剛送笙笙到家”周夜完全沒了剛才和笙歌在一塊的笑意和耐心,臉色陰沉著問:“趙曼詩什麽情況?”
電話對麵的程浩懵逼了一瞬,
笙笙?
笙笙是誰?
哦……是新同學笙歌吧!
程浩立馬回神道:“收到你消息就在校門口等著,看到趙曼詩進了網吧,現在還沒見出來呢”。
周夜:“哪家網吧?我現在過去。”
程浩給出地址後,掛上電話,加快了油門,機車聲響徹在夜幕下飛馳而去。
剛到網吧門口,周夜就收到程浩的電話。
程浩:“到了沒?趙曼詩出網吧了,估計要走了。”
周夜停下車:“我到了,你不用看著了,該幹嘛幹嘛吧。”
掛上電話周夜就看到趙曼詩和幾個朋友走出來,在門口聊了幾句後,各自分開走了,
周夜跟上去,半途點了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在拐進一個沒有監控的胡同時周夜忽然吊兒郎當的喊了聲:
“同學。”
趙曼詩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驀然回頭就看到了黑暗中一個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動著打火機朝她慢條斯理的走來,火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臉隻一雙眼陰鷙攝人,他腳步散漫不快,卻一步一步讓人噤若寒蟬,
“啊!!”
趙曼詩驚叫著要逃,周夜快步過去直接擋住她的去路,
隻見她恐懼的近乎嚇破膽的驚叫著再次躲到另一邊,哆嗦著抱頭求饒呼喊:
“你是誰啊,別動我,別動我!”
“嗬……老子對你沒興趣”
周夜冷嗤一聲,直接將手中燃著的打火機朝她頭發上扔過去,
披頭散發的趙曼詩恐懼不安的胡亂拍打掉打火機捂著臉和頭發,看清眼前的人是周夜時,心虛又驚慌的都快哭了:
“周夜,你想怎樣?”
黑暗中周夜冷睨著她,少年眼底陰鷙冰寒,嗓音冷戾:
“趙曼詩,老子在教室沒跟你交代清楚是不是?讓你別動笙歌,怎麽?聽不懂?放學還準備跟著她?”
趙曼詩頓時心虛否認:“我沒有!我是在等別人,你誤會了。”
“別解釋,老子不瞎!”
周夜雙眸眯起嗜血的陰戾厲聲警告:
“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動笙歌,離她遠點,否則後果你受不起!”
在麵對喜歡的人在為別的女孩威脅她,趙曼詩委屈又不甘的揚聲道:
“周夜!我也是女孩子,威脅女孩子不覺得丟人嗎?”
周夜冷笑:“別跟我扯那些大道理,老子聽不懂,我隻知道,誰也別欺負笙歌,否則下次老子把你燒成灰,扔到河裏,不信你就試試看!”
直到周夜走後很久,趙曼詩都還沒從極度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眼神可以殺人,冰冷如刀,陰鷙如箭,透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僅僅隻是那麽看著你,就好像在地獄裏走了一遭,從此終生難忘,再也不敢違背他的警告。
很多年之後,趙曼詩再也沒見到一個男孩子可以為一個女孩子做到周夜那種地步,好像她是他的命,他可以豁出一切來護她,
他偏執、陰鷙,可喜歡上一個人便會不惜一切的守護她。
這種少年一旦被遇見,便再也忘不掉,很多很多年之後,
這個叫周夜的少年依然是趙曼詩心底深處不再提起的唯一心動。
笙歌回到家,奶奶已經睡覺了,奶奶本想等孫女回來的,可奶奶又知道如果她每天等著笙歌會擔心,便每天給她留好飯菜早早的就睡了,隻是睡眠很淺,直到聽到開門聲,
而笙歌也知道奶奶不會睡太熟,就每天回來時都會悄悄打開奶奶的房門小聲說一句:
“奶奶,我回來啦”。
也不等奶奶回應,就悄悄關上了門,
一個聽到孫女回來就安心入睡了,
一個知道奶奶睡不安,每天回來不管奶奶睡沒睡著都會去打聲招呼,
彼此心照不宣,彼此體諒。
洗漱好後,鑽進被窩,笙歌內心雀躍又激動的掏出周夜給她寫的情書,
小姑娘心髒砰砰跳的笑著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寫了一下午又一晚上,該寫多少字呀,真是難為他了……嘻……”,
一臉期待的一層層翻開那張紙,小姑娘嘴角的笑都要溢出來了,
然而,打開後,笙歌傻眼了,看著大大的一張紙上短短的三行字愣怔的眨了眨眼:
“欸?我的小作文呢?”
笙歌怕是自己翻錯麵了還把紙張反過來看了看,空蕩蕩的沒有字,翻來翻去都隻有那三行字,她揉了揉鼻尖,內心的喜悅並沒有受影響,她興奮的攤平紙張一字一字的看上麵的字,
【笙歌,我喜歡你,一眼萬年的那種,
想做你的騎士,護你一生平安喜樂,
我的笙笙小公主是曙光、是信仰】
第二十五 章 喜歡情書,更喜歡你
笙歌看著那簡短的三行字,一字一句印在心裏,臉上的笑漸漸消失變得沉重酸澀,
他說,想做你的騎士,護你一生平安喜樂,
他說,她是他的小公主,
他說,想要交付一眼萬年的深情執念,
他說,是信仰、是曙光,
情緒與前世死後的記憶交錯,
畫麵定格在他隱忍一生,最終為她碑前自刎在桃花滿地的畫麵,
畫麵交疊,藏在被窩的少女鼻尖一酸,眼眶濕潤了,嘴角卻揚起了笑,笑容入心,滿腦子都是那個少年的樣子。
笙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睡下,
好想他,
她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把情書放在心髒的位置,手蓋在上麵,望著天花板,輕軟的傻笑起來,是學生時代特有的青澀嬌羞。
猶豫了好一會,沒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周夜的號碼。
車行裏,臨時被喊來改車的周夜正在拆車。
鈴聲響起,程浩瞅了眼屏幕上的來電備注【小公主】,頓時嬉皮笑臉的喊了一嗓子:
“夜哥,你家小公主來電了。”
周夜愣了一下,立馬摘了沾染黑乎乎油漆的手套,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現場有些吵,跑到安靜的地方才接通,
顯然笙歌是盯著手機在等他接通,因為剛一接通就聽到女孩輕軟的聲音:
“周夜。”
周夜懶散隨性的斜倚在一處欄杆上,耳邊是女孩輕軟婉轉的聲音,好聽的讓人好像墜入了棉花糖裏,甜蜜糯人。
“笙歌”他忽然連名帶姓的喊她。
笙歌愣了一下,鼓了鼓臉:“幹嘛?”
周夜噙著笑:
“看不見摸不著的時候別撒嬌。”
撒的他心癢。
笙歌羞嗔道:“我沒撒嬌。”
她真的沒撒嬌,怎麽聽到他耳朵裏就是撒嬌了?
“哦”周夜吊兒郎當的哼笑出聲:“那笙笙現在撒一個我聽聽”。
笙歌:“……”。
周夜見她不出聲了,多半是羞到了,隻好笑著主動轉移話題問:
“怎麽還沒睡啊?”
笙歌把被子扯到了鼻子下,小聲的支吾著說:
“我在看你寫的情書,就睡不著了”。
夜色下,周夜漆黑的雙眸微眯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沒什麽文采,想了一下午就寫了那麽幾個字,湊合著看吧,委屈我們笙笙了”。
連份像樣的情書都寫不出來,他心底歎氣有些挫敗,
他還記得楚奕的情書寫的可好了,
什麽,你如星如月、明媚璀璨,是不滅的星河,
還有什麽,人群中驚鴻一瞥從此沉淪,不可自拔……
這些他都寫不出來。
笙歌聽出他語調裏的淡漠急忙解釋說:
“才沒有委屈,周夜,在此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文字也可以如此讓人震撼,你寫的這三行字是我見過的最虔誠唯美的文字,它比任何情詩都來的驚天動地”,
她笑了笑很認真的對他說:
“我好喜歡這份情書,喜歡到都睡不著了。”
周夜詫異,甚至難以置信,然後是欣喜:
“真的喜歡?”
“嗯……好喜歡好喜歡的”笙歌忽然含羞的咬了咬唇問他:“你今天怎麽想起來給我寫這個的啊?”
“因為你今天丟了一份情書”周夜說:“我要給你補上。”
他知道自己不好,可想為她變得完美,給她一場最細致的情執柔愛,
如果是因為跟他在一起,而讓她丟失的任何東西,
他都會親自給她補回來。
笙歌聽得心裏酥麻麻的發顫,
他說丟失的要給她補上,
用最樸實的語言,讓她感受被寵愛的極致,
女孩動容的笑了:
“周夜,你真好…”
她很鄭重其事的對他說:
“我不止喜歡情書,更喜歡你。”
這是她第二次跟他說喜歡,可第一次是抱著報恩的初心,
而現在,拋開報恩,她真的喜歡上了這個隱忍深沉又極盡偏愛的少年。
而她亦知道,她的少年需要她很直白的情感表達,
那會是他所有的底氣、會驅散他心底深藏的敏感。
果不其然,周夜聽到她訴說著喜歡,眼角眉梢都染滿了笑,漆黑的雙眸甚至勾芡著流光在閃爍,少年微低著頭,夜風吹動他額前的發,銀色耳鑽泛著光芒,身姿慵懶的斜倚著欄杆,曲著一條腿,整個人透著股玩世不恭的桀驁,眼底溺著前所未有的笑。
那個夜晚,沉浸在深淵中的周夜感覺身邊光芒萬丈,他好像從深淵站在了陽光下。
周夜心情舒爽的仰頭,看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有意壞心的逗她:
“小姑娘是有意這麽晚了隔著電話跟我說這些,成心讓老子今晚睡不著了唄……”,
他痞壞的哼笑出聲:
“現在去找笙笙好不好?”
“啊?”笙歌驚愕:“現在?都這麽晚了?奶奶不讓我出門了。”
周夜故意道:
“行吧,那就明天接你的時候吧,把今天在電話裏的話當著我的麵重新說一遍,然後……”,
他舔唇輕笑:
“再給我親一口,彌補一下今晚的不眠夜,你這張嘴應該很甜。”
笙歌驚愕中小臉都紅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憋出一句:
“不……不說了,很晚了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心砰砰跳的快速道了句:
“晚安”。
不等周夜再出聲已經掛了電話。
看著猝不防被掛斷的通話,周夜似乎都能想象到她躲在被子裏紅著小臉的樣子,
他低笑,好想抱一抱。
笙歌掛上電話後,感覺好熱被子都掀開了,
她發現先前她主動的時候,周夜像個木頭人沒反應,
現在他有反應開始主動了,她好像有點接不住了啊,
可是……也好甜啊。
周夜從車行離開時已經淩晨一點了,他去了自動取款機取了五千塊錢出來。
程浩:“取現金幹啥?手機不能支付了?”
“能支付”。
“那你取現金幹啥?現金容易丟。”
“我家笙笙不用手機支付,隻用現金”
“啥?”程浩愕然:“所以這錢是給她的啊?”
“嗯”周夜把錢收齊了,抬腿跨上機車,眉心微蹙:“她好像有點缺錢花。”
“不會吧,笙歌看著就像富家千金,會缺錢花?”程浩難得一本正經的問:“不過咱也不是富二代,也沒金庫,你還能想從現在開始養她啊”。
周夜聽得咬肌微動,擰動車鑰匙,低低沉沉的說了句:
“沒有金庫,我可以賺”,
他說:
“我想養她”。
話落,黑色的機車在夜幕下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