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晏一X喻問夏
晏一彎腰把懷裏的人送進車內。他垂著視線給喻問夏係好安全帶,剛要往後撤,被喻問夏毫無征兆的往前一勒。
動作停頓,手掌往她右側一摁,男人定住身後掀起了眼。
喻問夏黏糊糊的掛在他身上,視線放在他身上,看的很仔細。帶著涼意的呼吸又輕又薄,和他身上的冷香混在一起。
四目相撞,晏一在她的注視下眉眼壓著鬆緩幾分:“怎麽了。”
喻問夏很乖的嗯了聲,額頭忽然貼進他。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輕輕地蹭兩下,依賴的太強了,發絲弄的他有些癢。晏一等著喻問夏停住,他沉默的瞥了她一眼。任由她貼著。
許久,晏一看她穩定了,拉開兩人距離,言簡意賅:“先送你回宿舍。”
把喻問夏的手下來,砰的一聲,車門關閉。
車窗起霧,喻問夏隔著一道玻璃盯著他,他嘴唇顏色又淡了些,手背上青色的脈絡順著毛衣往袖口裏麵延伸。
車子起步,風在外麵呼嘯,車內氣氛靜謐,忽然,晏一聽見喻問夏說了一句:“夏夏今天可以去你那裏嗎。”
在拒絕之前,喻問夏再次開口:“你已經很久沒教過我題了。”
她聲音有些說不上來的輕,眼睛看著很潤,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
晏一提醒:“那是高中。”
現在她已經是大學了。
喻問夏脫了晏一等外套抱在自己懷裏,滿不在乎:“那怎麽樣啊。”
她手指挲著上麵的布料:“一樣的。”
晏一沒搭腔,一隻手抵在旁邊掩著唇,搭著方向盤沒說話。人懶散的靠著後麵,他又多看了喻問夏一眼:“喻問夏,長本事了啊。”
喻問夏尾音上挑的嗯了聲,不承認。
他沒給答複,喻問夏也沒再多說,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被弄煩了,終於肯拿出來看一眼。
鎖屏界麵上消息彈出一堆,全是周小冉發過來的:【你那邊怎麽樣了啊,行不行。】
周小冉:【他心軟沒,和那個女人斷沒斷啊。】
周小冉:【我好擔心你,你精神狀態還好嗎。】
喻問夏頭像是粉色的小熊,她盯著第二條看了看,在“女人”兩個字上停頓一會兒,不幹了。
喻問夏皺著眉,略長的美甲在屏幕的打字敲出了噠噠的聲音:【目前還好,不過你不準提那個女人,不喜歡。】
周小冉就等著喻問夏的回音呢,跟哄著大小姐一樣:【行,我不說,那你現在在哪,今晚回宿舍嗎。】
回宿舍…
她不自覺地想到晏一剛才那句:“沒不要你。”
目光重新看向晏一,他除了說要把她送回宿舍再沒給答複,但喻問夏消息已經發出去,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不回宿舍,我回家。】
說完,喻問夏扣了手機。
她的手指接著拽上晏一袖口:“我不想回去,風吹的難受。”
晏一說不出什麽意思的笑了聲,喉嚨裏震出來的比較低:“你這點小心思,我光是聽都能聽出來。”
喻問夏抿著唇盯他:“真的難受。”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同時,前麵路口的紅綠燈唰的由紅變綠,車流湧動,晏一速度變都沒變。
方向盤在手中一打,車頭轉向,綠化帶的縫隙中有黑影閃過,晏一下顎繃緊,換手從儲物盒中捏了瓶礦泉水塞進喻問夏手心:“喝水。”
喻問夏手指沒拉住晏一,自己哦了聲,擰開蓋子喝水。
外麵路段已經變了,喻問夏瞄出去,是在往晏一的公寓。
他還是心軟了,一想到這裏,喻問夏就忍不住的想笑。
心情開始變好,冷熱交替衝擊,喻問夏用紙巾沾著礦泉水擦完手上沾著的那點幹涸的血,疲憊感多多少少湧上一點。
後腦勺抵著靠頸,喻問夏嘟囔了一句:“我好像有點困了。”
晏一什麽反應都沒有,就隻嗯了聲。
但是喻問夏能聽懂,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睡了。
今天其實是晏一從臨城回來之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麵,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氛圍有些奇怪,她想的很多,原本就累,現在更是什麽都
不想管,頭往另一邊歪了點,意識漸漸消失。
喻問夏睡覺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晏一有感覺,過了三分鍾,他的視線向旁邊歪頭看去。
身邊的人睡顏恬靜,就是眉輕輕地皺著,臉色上有點潮紅,不知道是不是難受的。
眼底的情緒深不見底,隻是一眼,可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無意識的又多看了幾眼。
半響,晏一抬手去碰在喻問夏額上,溫度有些熱,脖頸也是。
要生病了。
男人麵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他眉皺起,手指勾著拽了下毛衣領,油門的速度越踩越快。
他看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要確定人還好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身子再次騰空,喻問夏脫離了車內的暖氣,下意識的一縮。迷迷糊糊的動了下,才感覺到臉上一沉,有什麽東西壓了下來。
喻問夏好不容易睜開眼,視線一片漆黑,晏一的大衣蓋著她的臉,呼吸悶的發熱,喻問夏嗯哼了聲。不老實想往外伸手,但是卻被晏一抱得更緊,手也伸不出去,蜷在身前,她被包的嚴嚴實實,沒有一點和冷空氣接觸的地方。
喻問夏不動了,眯著眼睛等回家。
一直到晏一摁開密碼,玄關的光線冰冷透亮,晏一都沒說半句話,托著喻問夏放在一旁懸空的儲物櫃上。他往後退了一步,手上還拿著從喻問夏身上取下來的衣服。
男人輕飄飄的看了女孩一眼,垂下眸有一搭沒一搭的撣掉外套上的灰塵,衣服被喻問夏在地上摩擦了那麽久,早就不能穿了,但他偏偏的在這多此一舉。
喻問夏手撐著邊緣,想從上麵跳下來。
晏一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扔,阻止了她的動作,順著喻問夏腦袋往下滑。
“幹嘛啊。”女孩微微惱怒,一把從頭上拽下掉到地上,再抬眼,晏一已經沒了影子。
什麽話也沒留。
她自己切了聲。
腳步聲撿漸走漸遠,喻問夏繞開地上的衣服,換上自己的拖鞋往廚房跑。
這種聲音太過熟悉,晏一早有預料,動作流暢自然的回身伸手,手掌倏地抵在喻問夏的腦門上,喻問夏胳膊往前忽閃了下。沒抱著,頭還被控製住了,喻問夏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晏一笑了聲,很給麵子的評價:“可愛。”
喻問夏眨眨眼:“那有什麽獎勵。”
晏一點頭:“有。”
她一點都不記仇,睜大眼睛:“什麽啊。”
晏一在大理石台麵上取過杯子,親自送到喻問夏麵前:“喝了。”
白亮的瓷杯,裏麵是黑黝黝的藥劑,不光升騰著熱氣,還飄散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味。
喻問夏警鈴大作,轉身就要往回跑,卻被晏一一把拉住。
男人身高腿長,跟拎小貓一樣,胳膊往裏一折,喻問夏悶哼一聲撞在了他的胸口。
晏一手臂圈在她的脖頸,另一隻手竟然還穩穩地拿著感冒藥,慢條斯理的抵在喻問夏唇上。
他又重複了一遍:“喝了。”
晏一衣服還沒換,喻問夏目光一頓,兩個人靠的太近,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後胸腔中有力劇烈的跳動。
頭昏昏沉沉的,大腦和心髒全被身後的男人侵占,嘴唇還碰著冰涼的瓷壁,冷熱交替的她有些緩不過來。
晏一看喻問夏這麽久沒有反應,以為是她不想喝。
喻問夏可能是從小養的嬌氣了點,別的小姑娘有的毛病她都有,人家沒有的她也有。
比如喜歡吃糖,晚上不抱著東西沒法睡,打雷的時候必須通著電話,還有最要命的一點,不愛喝藥。
晏一習以為常,沒什麽大反應,但是不知道在他過去之前喻問夏穿的這點在外麵凍了多久,後麵還又哭又鬧的,不吃藥肯定會生病。
“病了就打針。”晏一語氣一頓,沉了幾度:“沒商量。”
喻問夏對打針兩個字條件反射,迅速回神,馬上哦了聲:“喝,馬上就喝。”
她抿上去,聽見晏一嘖了聲:“
自己捧著,也不怕嗆著。”
喻問夏眉頭皺的很深,一口氣仰頭,全部送了下去。然後特別幼稚的回頭張嘴給晏一看:“喝完了。”
晏一腿微屈,撐著身子後仰,嗤了聲:“幼稚。”
喻問夏皺鼻子:“喝完了你還說我。”
晏一唇角的弧度還沒下去,目光鬆鬆垮垮的放在喻問夏身上,他抬手捏了喻問夏鼻子,順勢點了下她的頭:“起來。”
說著,圈梏著她的那條手臂就要往下放。
兩人角色反轉,輪到喻問夏不願意了,一起抱住晏一的胳膊:“你說起來就起來啊,我還在生氣呢。”
晏一動作停住,被她的話吸引回了視線,好笑的看她:“你生氣什麽,說說。”
喻問夏瞪回去:“我在外麵那麽冷跟你說了那麽多,你怎麽還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麽。”
晏一拖著腔調嗯了聲,似在考慮,他似真似假的看不真切:“談談?”
眼眸漆黑,語調熟悉,冷香入鼻,喻問夏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直接否決:“我不聽,你別和我說那些,我頭還疼著,我不想聽。”
喻問夏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她隻知道他身邊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女人,還時不時的問一句她想不想回喻家,莫名其妙。
她不想,她就想跟著他。
晏一嗯了聲,跳到重點:“那你休息,緩過來再談。”
喻問夏眼睛懷疑的看著他。
倒是晏一,推著喻問夏往前了一步,帶著人往房間裏走。
她在這裏一直有屬於自己的房間,淡粉色的裝修格格不入,喻問夏不在的時候就關著門,除了他們,沒人見過房間裏麵的布局。
床頭堆了各種各樣的毛絨娃娃,隻留出一個枕頭的位置,是喻問夏給自己的安全感。
房間一塵不染,一看就是經常打掃過得,但喻問夏很挑,這個不讓碰那個不讓碰,所以晏一隔三差五的要過來收拾一下。
他熟練的從衣櫃中拿出睡裙,往喻問夏懷裏塞“洗澡休息。”
喻問夏本來就不想在他口中聽見這種語氣,看晏一這麽著急,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你這麽著急幹嘛。”喻問夏收起腿坐在床上,裙子堆在膝蓋上麵。
她笑了,跟變臉一樣,又一下子變冷:“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了。”
她手指著門口趕人,一秒還不到,喻問夏就嫌她慢,下床推著人往外走。
“砰——”
沒有絲毫猶豫,一聲巨響,門框似乎都在搖晃。
喻問夏盯著門,呼吸微重,胸口也跟著起伏。
耳邊沒有聲音,不知道晏一是不是走了,喻問夏目光盯著前麵,看了好久,眼睫才開始顫,她垂下目光,攥緊了睡衣往浴室走。
他變壞了,不但身邊出現了別人,還忘記給她處理手上的那個傷口。
喻問夏攤開手掌,月牙形狀的傷痕早就結痂,三兩天就會好。
可是一樣嗎。
而一門之隔,晏一的手搭在門把上,指骨出來的白印毫無血色。他唇線是抿著的,眼底下的烏青看著有幾分頹。
好久,屋內的腳步響起,應該是去洗澡了。
晏一掀了眼,心口還是難受。
陽台上的冷風像是刀子往人臉上刮,喉嚨也有些不舒服,濃烈的煙下去,咽一下都疼。
打火機有下沒下的在手裏把玩著,晏一手撐著沙發,點了下煙灰。
已經很晚,喻問夏從生氣之後就沒出過房間,他頭有些疼,煩的皺起了眉。
直到電話響起,硬生生的打斷思緒。
他低頭看上眼,在上麵的備注停下目光,不知怎麽的,晏一往後看了喻問夏的房間幾秒,目光沉沉,外麵燈火明,裏麵是寂靜的孤廖。
一聲低到沉啞的:“喂。”
對麵的聲音顯然一頓,愣了了笑著調侃:“這是怎麽了?不會已經分了吧,那消息給你弄出來了還有用不。”
許臨也那頭很燥,晏一無語的扯了下唇角,心嘲諷的回擊:“夜夜笙歌,小心猝死。”
許臨也聞言,哈哈
340;笑了:“得了吧,我寧願猝死也不願跟你呢,守著個一個人當和尚呢啊。”
晏一嗤了聲,手指一鬆,煙從指尖滑落,鞋撚了上去。
火光熄滅,聲音同時響起:“知道滾字怎麽寫嗎。”
許臨也笑嘻嘻的搖頭:“不知道。”
晏一跟著冷笑:“不知道就去學。”
可惜另一邊根本不當回事,許臨也說了聲等等:“我這邊太熱鬧了,怕刺激著你。”
“”
聽筒裏的聲音漸漸變小,又過了幾秒,對麵安靜,清朗的男聲出現:“行了,我好了能說了。”
“別廢話。”晏一又看了一眼喻問夏的房間,目光順勢滑向鍾表。
十二點了。
許臨也的聲音緩緩響起:“醫院裏麵消息守得挺嚴的,還沒打聽出什麽,不過情況應該是穩住了,老爺子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晏一眉皺了下:“沒說這個。”
許臨也哦了聲:“那你說什麽,他死不了你那指定的婚事肯定斷不了啊,你大哥現在又虎視眈眈。”
頓了下,許臨遠又說:“其實這個倒也不重要,喻家的背景其實還挺好,但你要是跟喻問夏在一塊,她肯定得回喻家認她那個傻逼父親,你又不願意。”
許臨遠越說越來勁:“哥們,你是真慘,你倆都慘,你們苦命鴛鴦。還好我就沒你這個命,每一個妹妹我都不舍得辜負。”
晏一想起今天喻問夏的表情,臉色更沉。
“我估計老頭子著身子活個一年半載沒啥問題,你也知道,他這個人不看人隻看錢,喻問夏要是肯回去,什麽事兒都解決了。”
“不行。”晏一想也沒想的拒了:“她不回去。”
“那你怎麽辦,真和那個女人訂婚啊。你倆才見過幾麵啊。”
看許臨也沒什麽好事,晏一也不伺候了,直接撂了電話。
怎麽可能訂婚。
應敷都懶得。
耳邊一下安靜,晏一忽然注意到餘光立著的那個身影。
喻問夏穿著一條白色睡裙,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看著空落落的。
他眼中的情緒一下隱去,聲音比之前輕:“怎麽醒了。”
喻問夏沒說話。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和雪夾在在一起,晏一沉默半響,朝喻問夏招了手。
“害怕?”
“來我這。”
喻問夏後麵的光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什麽也沒說,晏一眉皺了下。
“到底”
腳步聲噠噠的,喻問夏一個衝勁兒撞進了他的懷裏,椅子都差點被撞出去。
晏一悶哼了聲,喉嚨裏卻帶著笑,他的手掌摸上喻問夏的頭發,真的很順。
耳朵裏傳來屬於喻問夏很小的一聲囈語:“害怕。”
晏一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陪著你呢。”
喻問夏抱緊了他:“陪我睡覺。”
“好。”
他抱著喻問夏站起來,放在黑色的床褥上,手還沒撤回來,忽然被喻問夏拽住。
始料未及。
喻問夏手鬆開,往上攀到晏一的肩膀,她的目光落在晏一的唇角,小聲開口:“我不想在你的臥室睡,我想回我的房間。”
她眼中沒有一絲雜念,和白天的時候也不像,晏一太陽穴跳了下,垂眸掃量過喻問夏每一個表情。
但她沒有任何不對勁,就好像隻是單純的不想睡在這裏。
晏一又說了一聲好:“抱你回去。”
懷裏的人很低的嗯了聲。
晏一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幾步的距離而已,心裏的感覺不太對。
喻問夏床上全是玩偶,晏一體重壓過去,五花八門的玩偶倒了一片。
喻問夏沾著床就鑽進了被子,晏一回頭要過去搬個椅子,喻問夏又開口。
“不是那種陪。”
她勾著晏一的手指,小貓撓人一樣的勾了勾:“你過來。”
晏一微頓,忽然明白什麽,他警告的喊出她名字:“喻問夏。”
喻問夏不在意,拉著他的手往
被子裏拽:“哥,你過來。”
她咬著牙,忽略晏一的表情,自己靠過去。
心髒快的像是跳出來,喻問夏坐起來,盡力保持著聲音的正常:“沒想別的,就是想抱抱你。”
喻問夏混亂的情緒從聲音泄露,明明已經很穩定的聲音卻像是要哭了一樣,她用膝蓋撐著床單靠向晏一,俯身抱住晏一,側臉也貼上他的後背。
她自己開始說,聲音斷斷續續的哭:“我剛剛聽見了你的電話,我都可以的,如果是因為你,我可以的。”
“我從小就寄養在晏家,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小時候就死了。”喻問夏特別清醒,圈著晏一腰的手臂越來越緊,她吸了口氣換成額頭抵在他的和後背,聲音越說越小:“沒人在乎我的,夏夏真的隻想跟著你。”
“你陪陪我。”喻問夏不停的說:“你陪陪我好不好,真的好害怕。”
房間裏隻有她不停的呢喃和晏一若隱若現的沉重呼吸。
她沒放棄,試圖壓著晏一往下倒。
倏地一下,晏一順著她的力道震在床麵。
喻問夏跟小兔子一樣,扯過粉色的被就往晏一身上蓋。
他骨相生的很好,棱角但不鋒利,鼻梁高挺,眼型狹長,沒情緒的時候很冷,頭發被折騰的有些亂。
喻問夏湊到他身邊,枕頭都沒枕,眼睛還透著紅,但唇角的笑有種得逞的意味。她嗅了嗅鼻子,評價:“你身上有一股煙味。”
“還有沐浴露的味。”
“下次不要抽煙了,雖然我不討厭。”
晏一唇線抿的有些直,嗯了聲,很無奈。
“你老實點。”
“嗯嗯。”喻問夏點頭。
兩個人靜靜地躺著,晏一瞥了喻問夏一眼,她連眼睛都沒閉。
沒有一點要睡覺的意思。
“”
“問夏。”晏一忍不住沉聲提醒。
喻問夏側過臉看著他,一本正經:“馬上就睡。”
她的氣息太燙了,打在耳廓上無法忽視。
心裏有股火升騰著亂撞,這粉色被子上麵都是和喻問夏身上一樣的香水。
甜死了。
晏一喉結滑動了下,緊閉上眼。
她的呼吸縈繞在耳邊,似乎越來越近。
忽然,一雙手出現碰上了他,毫無章法,晏一臉色一變,猛地睜眼。
女孩細瘦的手腕在掌裏不堪一折,晏一眼皮直跳,他起身甩開喻問夏,火氣已經外泄。
“喻問夏,你”
柔軟細膩的唇直接撞上,她呼吸紊亂,一邊親著一邊試探,隻能聽出嘴裏幾個字隱約是:“哥,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