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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終於我們

  道旁路燈盞盞,光暈交錯,一陣一陣的黑,今晚的雲很濃,月亮沒有露麵的機會。沈驚瓷開車不算快,很怕陳池馭喝醉難受,所以開得更穩,後麵時不時來個超車,隻有沈驚瓷紋絲不動。速度和車的氣質不符,有些突兀。


  陳池馭手肘抵在邊上撐著太陽穴,鬆鬆垮垮的靠在角落,偶爾掃一眼沈驚瓷。


  後麵喇叭聲燥耳,又一輛白車從超車道一閃越到他們前麵。


  終於,陳池馭沒忍住笑了,在安靜的空間裏越震越放肆。沈驚瓷有些尷尬,甕聲甕氣的咳了聲:“安全重要。”


  陳池馭手抵著唇,眼中的笑越來越濃,不著調的看她:“年年,你也不用這麽不想吧。”


  沈驚瓷啊了聲,專注的看著路況,一時沒反應過來。陳池馭沒詳說,笑得一聲比一聲明顯。沈驚瓷眼睛遲緩的眨了兩下,想起之前那句話。


  踩油門的力道重了一分,車子加速,沈驚瓷懸著一顆心,食指擦著方向盤蜷縮,直到陳池馭混著笑的的聲音又響起。他問她:“這是答應了?”


  沈驚瓷惱了,快也不是不快也不是:“下次不來接你了。”


  “不說了。”陳池馭壓住笑看她一眼,轉回窗外。他背著她吐出幾個字,挺輕的,沈驚瓷沒聽清。但大腦還在運轉,走出很遠,她才辨別出來,他說的是:“真好逗。”


  真的犯規,她手心又在發熱。


  回到家已經是三十分鍾後的事情,陳池馭扯開安全帶,拎著外套下車。他站在副駕門口看沈驚瓷,還誇她:“不錯,開得挺棒。”


  沈驚瓷關完車門朝陳池馭走,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麽棒了,他總是這樣,就算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也愛說這種話。沈驚瓷小跑幾步繞過車頭,挽上他的臂彎,陳池馭順勢摸了摸她的頭頂,攬著人往回走。


  “你把衣服穿上。”沈驚瓷看了他衣服一眼,提醒他,又鬆開手。


  “就兩步。”


  “兩步也得穿上。”她挪了步擋在陳池馭前麵風口的位置,抬眸望他。


  漆黑的夜裏,沈驚瓷淺棕色的瞳孔又柔又亮,不管看過多少遍,心還是會軟的不可控製。


  他笑了,聽她的話點頭,衝鋒衣布料窣窣的響,袖口掃過沈驚瓷拽在他衣擺的手指,陳池馭目光一直垂著落在她身上。


  沈驚瓷悶悶的笑了出來,鬼迷心竅:“陳池馭,你好像有一點乖。”


  他哼笑,拉鏈提到下顎底,冰涼的指尖順勢反轉捏住沈驚瓷下巴,逼著她抬頭。稍微一俯身,吻就順著她下頜攀到唇。


  又軟又膩,在冷冽的寒風中太過勾人。


  停車場的出口,狹窄逼仄的一個拐角,光線是混沌的沉暗,陳池馭摁住了她的後腰,吻來勢洶洶,變深變重

  陳池馭圈住她,推著她後退又抵在牆壁上,她身後是深綠色的牆壁,而他擋住後麵呼嘯的冷風,俯身下來後溫度更高。沈驚瓷仰著頭,呼吸被吞噬,心跳也覆滅,越來越緊促,在軟掉的前一刻,她墊腳勾住了陳池馭的脖頸,然後手臂垂下。


  距離近到不能再近,陳池馭卻移開了。不輕不重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唇角,又到下頜順暢的弧線,他喘息重了,唇也比變燙,涼意減少。


  不知是不是冷熱交織,有股潮熱的感覺停在沈驚瓷白皙的頸,還作惡的磨了下。沈驚瓷手指抓著他不斷用力,鼻尖隻差一點就要碰到他耳後的那個地方,她看到了蜿蜒到衣內的青筋,甚至能感覺到脈搏的跳動。


  然後時間停止,外麵夜色從門口淌進半邊,脖子上忽然一痛,沈驚瓷輕呼。陳池馭克製低啞。


  “回家。”


  心髒漏了一拍,她說了好。


  沈驚瓷聽見他問:“到底是誰乖。”


  沈驚瓷埋著頭,嘴硬:“你啊。”


  “行,那你得跟我一塊。”聲音低啞沙沙,他捏著她的脖頸甩掉外套,放任她怎麽說。


  “啪嗒”一聲,燈開了。


  沈驚瓷臉上的春潮無處可多,眼裏的水汽也是。


  他非要看著她,然後問她自己身上酒味重不重。


  沈驚瓷誠實,抽了口氣搖頭:“很淡。”


  “淡了灌不醉你怎麽辦。”陳池馭貼在她耳邊,壓著她的背靠在自己身上。


  沈驚瓷擰著眉,抓到了他的食指不肯放,混亂的問了句為什麽。


  為什麽要灌醉她啊,陳池馭坦然的說:“想幹壞事啊,不然呢。”


  家裏開著窗,過堂風穿到身邊,臥室是黑的,隻有頭頂的燈最亮,沈驚瓷生疏的,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在這裏。


  陳池馭喉結上下滑,微撐起身,漆黑的眸盯的她又緊又牢。胸口起伏,是她能看出來的那種程度,裏麵T恤領口往下垂,今晚不知怎麽了,現在的時間就和平時情.動的樣子差不多,頭發是在她身上蹭亂的,眼尾也溢出紅。


  “好。”陳池馭停了下,皺著的眉頓了秒,喉嚨吞咽下去鬆開眉,抱著沈驚瓷往裏走。


  那個過程,他啞著聲音問她:“記得吧。”


  “嗯?”沈驚瓷抿著唇靠在他身上。


  “我說我不做什麽。”陳池馭聲音還是那種感覺,隻是在重複:“所以。”


  沈驚瓷愣住,身子陷入柔軟寬大的被褥,他在去關窗。


  這間屋子也還是開了燈。


  在明亮的光線正對著眼睛,腦海中下意識接上下一句話。


  臉唰的一下紅了。沈驚瓷僵住。


  陳池馭去洗了手,水珠落在她的唇上,冰涼涼的一下,濕漉漉的指尖。


  她像是觸電一樣往被子裏躲,又被陳池馭箍住腰。


  他拍了拍她的腿:“試試。”


  沈驚瓷嗚的一聲,跟要哭了一樣:“為什麽啊。”


  陳池馭想了會兒,神情還算認真,正兒八經的說:“好奇。”


  沈驚瓷內搭是一件白色的吊帶,脖子是紅的,臉是紅的,耳尖也是,她的胳膊躲在被子裏,陳池馭讓著不管。


  他壓低聲音,湊下來:“說不準你喜歡。”


  沈驚瓷立馬否認,特別激烈的否認:“不喜歡!”


  “嘖。”陳池馭手臂撐著床褥盯了她會兒,沒表態,指腹在腰上時不時的摩挲下。


  然而就在沈驚瓷以為事情有轉機那一刻,陳池馭動了。男人冷冽的聲音顯得有些倦怠,但更沉,有種繃緊的感覺。


  他把她往外一拖,直言:“那我喜歡。”


  “”


  力量抵不過,臉皮也厚不過。沈驚瓷隻能在他這裏討一些很小的好處。


  女孩窩在被子裏弓了腰,緊閉著眼喃喃:“戒指,戒指弄下來。”


  陳池馭那會兒還在親她,經她提醒後笑了聲,看不到什麽歉意,尾音上挑:“忘了。”


  他不正經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尾戒還好,銀色的對戒更亮了。陳池馭一隻手墊在沈驚瓷脖頸下抽不出來,他扯了下唇角,又歪頭。


  沈驚瓷隻是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忽的聽見一聲輕笑。睜眼開的那一刻,正好看到陳池馭咬掉了那個戒指,唇上有些濕。


  如雷暴擊,沈驚瓷連呼吸都忘了:“你你”


  三秒。


  沈驚瓷哭腔出來了:“陳池馭!”


  她開始推他,特別用力的推他,用盡全身力氣。沈驚瓷要跑,臉比任何一個時候都燙,快要蒸發。


  然而陳池馭可以算是淡定到稀鬆平常,他哄她,蹭她眼尾:“要什麽緊,又不是第一次。”


  沈驚瓷後麵一直在哭,可能是被他氣哭了,也是羞的。


  沈驚瓷說想關燈,他說下一次再關。


  沈驚瓷搖頭,抽噎又抖,削瘦的脊背脆弱又美麗:“沒有下一次了。”


  陳池馭沒吭聲,虎口卡著她的腰,給她支撐力撫穩,低笑著問她多少下了。


  沈驚瓷剛落下來,聽到他說什麽瞪大了眼睛,慌張的伸手去捂他的嘴。有人在這時候惡劣的上頂,沈驚瓷手臂發軟,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下意識喊了他的名字,很糯的一聲:“陳池馭”


  他摸上她的耳垂,揉捏著,然後抱緊她反壓,氣息灼在她身上,他垂眸。


  男人似在笑,又似在忍,他聲音沙啞到最重:“好棒,真的很喜歡。”


  屋內溫度太高,窗戶似乎起了霧。沈驚瓷再也不想被誇了。


  再也不想。


  淩晨四點,陳池馭還沒睡,坐在床沿摸要摸沈驚瓷的腦袋。


  嗖的一下,被沈驚瓷毫不留情的打掉。她根本沒什麽力氣,軟綿綿的,瞪陳池馭的眼神也是。眼皮有點腫,陳池馭還去煮了個雞蛋讓她閉眼:“要不明早不漂亮了。”


  他聲音放的更低:“閉閉眼,嗯?”


  沈驚瓷很輕的哼了聲,不情不願的閉上眼:“不會原諒你。”


  陳池馭笑聲一下冒出來,又很快的壓住:“好,你說了算。”


  沈驚瓷睡意其實已經很重了,但還在強撐著。陳池馭看她已經閉上眼,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又用小勺給她唇上沾了點水。


  沈驚瓷被被照顧舒服了,翻了個身背對他。


  陳池馭手頓在半空,眉挑了下,氣笑了:“又不搭理我了?”


  隔了兩秒,鼻音很重,尾音很長的一聲:“嗯——”


  陳池馭把勺子放回杯子裏,碰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他盯著沈驚瓷的背影看了看,頭發已經到蝴蝶骨了,蜷在枕頭底下,他發癢的上手摁了摁。不知是說給誰聽:“養了個祖宗。”


  沈驚瓷被他吵醒,不開心的動了下:“明明是你自己幹的。”


  陳池馭唇角的笑太明顯了,看沈驚瓷小脾氣起來了,又去拍著被子哄人:“我活該行不。”


  “你睡,不吵你了。”


  沈驚瓷沒再說話,隔了好久,慢兩拍似的,悶悶的嗯了聲。


  陳池馭忍不住抵了唇,還是挺好騙的。


  “小祖宗。”他做了個嘴型。


  沈驚瓷輕皺著眉,他給她蓋好杯子,起身去關了燈。


  隻有月色了,陳池馭佇立在床頭,看了好久,心裏麵泛起來的癢才壓下。


  想抽煙,但那樣回來就不能馬上抱著她。


  最後,他在她額頭上落了很輕一個吻,掀開被子摟住她。沈驚瓷呼吸勻稱,是睡過去了,但感覺到他的體溫還是下意識的往他懷裏拱,不記仇,真的不記。


  陳池馭很少會有罪惡感,可現在,他懂了。


  陷進去是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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