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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她

  第72章她

    耳垂的軟肉上傳來一種潮熱暖熱的觸感, 不疼,卻激起一片機靈。沈驚瓷沒忍住,狠狠的顫了下。


    可是, 比脫力感更混沌的是耳邊的話,嗡鳴聲刺破, 她手攀附在他的袖口, 無意識的抓住,巴掌大的臉上還有有些淚痕,透亮的眼睛有些氤氳, 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兩個人貼在一起, 沈驚瓷不敢碰他受傷打針的那隻手,蜷在他身側,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陳池馭的鼻骨很高,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她的鬢角。


    沈驚瓷嘴唇蠕動了下,眼睛跟著眨, 心跳已經超出預料, 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什麽?”


    陳池馭聲音又低又啞, 靠近她的時候噴吐著溫熱的氣息, 他身上有一種消毒水的味道,因為剛才的血漬,身上換成了病號服, 藍白色的條紋在他身上非但沒有孱弱, 反而玩世不恭的痞氣, 他單隻手抱不夠似的, 撈著沈驚瓷又往自己身上挪了挪:“想跟你求婚, 沒想到出事了。”


    他的手臂環住沈驚瓷的腰, 掌心的溫度高的燙人,越過衣服透進體溫,沈驚瓷呼吸急促起來,纖細的睫毛顫的越來越快。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抱歉,當時不在你身邊。”


    他說的是沈樅出事那晚,最混亂的一夜。


    沈驚瓷想起那個晚上之後。準確的來說,他們是見過的,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


    擦肩而過的時候陳池馭拽住了她的手:“能不能談一談。”


    他的聲音沙啞,眼下也是青色,姿態放到了最低,而沈驚瓷隻是把那個青檀手鏈給了他。


    以償還之名,祝他此後的平安順意。


    然後就是六年。


    她眼中劃過茫然,如果沒有分開,,

    沈驚瓷心髒忽然傳來一陣電流般的刺痛,緊接著是窒息感。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陳池馭,鼻頭一酸,哽咽的吸了口氣。


    人惶惶的不知道說什麽,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受驚,又像是難過。


    陳池馭把人摟了過來,看出沈驚瓷的脆弱,一下一下拍著輕哄:“年年不哭。”


    他說都過去了。


    沈驚瓷喉嚨裏忽然就發出一陣哽咽,伏在陳池馭肩頭忍著聲音,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真的是太委屈了,太委屈了。


    就差一點的。


    六年啊,人生又有幾個六年可以蹉跎呢。


    陳池馭擦著她的臉頰抿去沾在睫毛上的淚,心口的氧氣和唇線一起變緊。


    但是又不舍得沈驚瓷哭。


    手臂上的傷麻藥勁兒過去,剝離的痛感湧上,手指長時間掛水變得冰涼麻木,他動了下,說:“你別哭。”


    “年年想嗎,隨時都可以的。”


    就連戒指都還掛在胸口,他全身上下都是屬於她的痕跡。


    一直可以啊。


    沈驚瓷聲音很糯,帶著鼻音的黏膩,抓著陳池馭的衣服嗅他的氣息,很淡,根本不夠。


    一聲一聲的呢喃:“不一樣的,不一樣了。”


    陳池馭又癢又難耐,沈驚瓷變得特別依賴,就像是回到了剛在一起那會兒,軟膩的靠在他身上,哪裏都軟,哪裏都想碰。他眼眸微動,情緒被弄亂了一半,呼吸也變得沉。


    偏偏沈驚瓷沒有絲毫感覺,想著不能碰到他那隻手臂,就拚命的蹭著他的頸窩,冰涼的淚砸在脖頸上很濕。


    陳池馭咽了下,喉結跟著滾,他又拍了拍沈驚瓷:“怎麽才能不哭。”


    沈驚瓷不說話,嗚嗚咽咽的哼,小姑娘身上有股淡香,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一個勁兒往鼻子裏鑽。


    那時陳池馭想,要瘋了。


    他單隻手臂輕而易舉的圈住沈驚瓷,而後順著她削薄的脊梁往上順,中間被某到坎絆了下,太陽穴一跳。最後指腹停在了她的後脖頸上。


    指腹揉捏,逼著她起頭,聲音已經在克製的邊緣,低啞的要死:“年年。”


    沈驚瓷眼睛紅的像是一隻兔子,隻看了他一眼又要埋下。


    她現在好亂,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感覺,就是難受,心口像是喘不過氣了一樣。


    喜歡是抑製不住的,現在滿腦子都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分開的那些年數。


    然後再也不分開。


    陳池馭的指腹微微用力,像是捏貓那樣,一下子把人桎梏住。


    他真的已經在邊緣徘徊:“別蹭了。”


    隻有一隻手自由活動,陳池馭現在開始後悔,不該用手擋的。


    他稍微仰頭起身,用額頭貼她,又輕輕親了兩下。兩個人貼在一起,沈驚瓷呼吸微滯,一時忘了反應。


    陳池馭低低的笑了,夾著縷縷氣音:“你弄得我沒心情說了。”


    現在隻想親她,如果不是隻能到這步。


    沈驚翹而長眼睫像是一把小扇子,她垂著眸盯著陳池馭,男人壓著眉眼,笑意漸斂。


    “可以嗎,如果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三秒考慮。”


    沈驚瓷呼吸一頓,驚愕的抬眼看他。


    然而話落下的第一秒,陳池馭就衝她壓了下來,沈驚瓷恍若初醒一樣下意識的側頭。


    吻直直的落在了流暢溫和的脖頸線條上。


    像是拒絕,然而沈驚瓷下意識出口的是,小姑娘有些愣怔,單純無害的看著他:“不是三秒嗎。”


    陳池馭挑眉,氣笑了。


    反應過來自己說出什麽的沈驚瓷也愣了,臉上一陣泛紅,改口辯解:“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陳池馭的姿勢很累,跌回靠枕,沈驚瓷羞的撐起身,拉開距離不看他。


    陳池馭揚著眉眼看她,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


    沈驚瓷越想越羞,剛剛那麽說不就代表同意了,她急的去捂陳池馭的唇眼:“不準看不準笑。”


    “不行!”她惱羞成怒的彌補剛才的口誤。


    因為沈驚瓷的態度,陳池馭像是得到了一張通行證,被壓著也不惱,懶懶散散的斜眼看她,眉骨上挑。


    沈驚瓷自己低著頭,像是在反思,但是已經從剛才的那種情緒中脫離出來。也不哭了。


    男人緊盯著她的視線微鬆,胸口的痛感消散了不少。


    他懶著眉眼,被沈驚瓷捂得有些悶。


    小姑娘像是忘了這茬一樣,眉擰的越來越深,惱悔明顯。


    忽然,手心一陣明顯的濕漉,鉤子一樣,唰的撓在了她的掌心。


    沈驚瓷睜大了眼睛扭頭,陳池馭混不吝的倚著,又勾了一下。


    手心像是過電一樣嗖的收回,然而像是野火燎原一樣的曖昧氛圍早已彌漫開,狹窄的床,簡陋的環境,還有男人泛紅的鎖骨和滾動的喉結。


    瀝周的夜晚很潮,窗戶開著,有風吹進。


    然後潮熱被吹到了心底。


    他不管了,脖頸微揚,喊那個念過千百遍的名字:“沈驚瓷,過來。”


    他說:“好久了,我不想忍了。”


    像是潛伏在最心底的那個癮,忍不了。


    沈驚瓷手指微動,陳池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強硬的拽到了自己身邊。


    他捏住她的下顎朝著他抬過去。


    鼻息交纏,心照不宣一樣,心跳越來越快,甚至要被聽到。


    然後就是下一秒,就是下一秒。


    緊閉著的房門突兀嚴厲的被敲響。


    沈驚瓷倏地瑟縮。


    陳池馭手指一緊,掀起眼皮瞧了過去。


    一個小時前離開的白色大褂鐵著臉出現在門口。


    陳池馭煩躁了嘖了聲,摟著沈驚瓷脖頸摁到自己懷裏。


    小姑娘臉皮薄,不能露臉。


    醫生嚴厲製止:“406一床,還想再繃開是吧。”


    “家屬不能上病床,下來。”


    果然,懷裏的人又是一縮,特別明顯,像是被嚇到了的小貓。


    陳池馭淡著眉眼,煩的慌。


    “好,不親了。”


    他明晃晃的不加掩飾,沈驚瓷死死地抓著他的肩膀,扣得越來越用力。


    陳池馭被這個動作笑到,摸了摸她安撫。


    醫生擰著眉,不忍直視的掠了一眼,再次強調:“不準劇烈運動。”


    陳池馭敏銳的感覺到懷裏的人憋著氣已經要羞過去了,他開口:“明白。”


    醫生最後看了兩個人一眼,皺著眉關門,縫隙消失的那秒,還特意咳嗽了聲。


    就差明著警告了。


    陳池馭垂眸,拍了拍小姑娘:“走了。”


    沈驚瓷捂著臉,嗚嗚的想找個縫鑽下去,丟死人了。


    陳池馭絲毫不覺得有什麽,靠近人問:“還親嗎。”


    “!!”沈驚瓷一咕嚕爬起來,低著頭使勁搖:“不。”


    兩個人鬧騰了好久,她這才發現自己占了大半個部分,陳池馭除了放穩那隻手臂,被擠到了角落。


    沈驚瓷視線微頓,起身將空間讓出來,她整理陳池馭淩亂的衣擺,又被他抓住。


    “你別動了。”聲音很低,帶著一點祈求,小姑娘掙紮就要下去,謹聽醫囑。


    身子剛轉過去,腰忽然被人一攬,整個身子都被拉了回去,他氣勢很強,壓著細腰控製力道。精準的擒住沈驚瓷微涼的唇。掌心的濕濡轉移到了唇縫,他輕微試探,不做表麵功夫的開始撬她唇齒。


    沈驚瓷愣住了,陳池馭痞笑著提醒:“怎麽會放過你呢。”


    走廊響起腳步聲和滑輪動靜,人聲嘈雜,醫生早就離開,而沈驚瓷的心跳如雷震鼓。


    他掠奪的更深,她被迫的張著嘴,十分生疏的含不住也吞不下,床單被細軟的手指抓起褶皺,陳池馭的手抵在她後腦勺細細摩挲,氣息全部包裹住女孩,還有她溢出的細碎。


    “陳池馭,別,”


    “別含。”他反客為主教她。


    沈驚瓷喘的很急,大腦缺氧,眼中再次出現氤氳。


    不夠,真的不夠。


    吻越來越纏綿,氣息糾纏,溺亡的感覺。


    這是時隔六年的第一個吻。


    陳池馭覺得,他可以死在這片溫柔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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