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隻有你一個
第18章 我隻有你一個
見雲落還站在原地,初祈話裏間透著些閑散意,慢悠悠地帶著些無賴的感覺:
“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別想了,沒人會管別人家是怎麽過日子的,畢竟我又沒有欺負你。
我隻是要和我的伴侶住一間屋子,這沒有任何問題,而你,攔不住我的。
還不如快點過來做飯吃飯,才有力氣和我繼續爭辯。”
雲落頓了頓,還是去水坑邊洗手了,飯還是要吃的,他說得也是事實,自己的確是打不過,怎麽就招惹了這個家夥呢?
她很奇怪,自己也沒對他示好過啊?難道認慫算示好?還是覺得她幫著治了幾次傷,心動了?不應該呀,那是互幫互助。
雲落還是先去做飯了,買了些五花肉回來,初祈在一旁將新買的鍋碗瓢盆都洗了洗,他還是挺愛幹淨的。
雲落這邊先拿一個鍋試著蒸大米飯,另一個鍋炒菜,照常先切進去幾片肥肉煉油出來,再放入蔥花,將切好的五花肉放進去,接著是放些洗好的刺嫩芽,加點鹽炒一炒就好了。
雲落比較懶,不,主要是鍋比較大,她炒一個菜差不多就夠兩個人吃了,把鍋蓋蓋上燜著,等會兒米飯好了就可以吃了。
初祈不會炒菜,之前幾乎都是烤肉,在雜貨鋪買點幹料辣椒粉什麽的配著吃。
手上沒活了,回屋去收拾他的行李,還有新買的一些東西。
雲落的三米大床上又多了一套獸皮被子,蛇是變溫獸人,他也是會冷的。
獸世沒有櫃子,他也不認識,但他聞到櫃子裏有東西的氣味,雲落守著鍋也不理他,他隻能自己鼓動。
試了幾次也會用了,甚至把屋子裏的暗格都找到了,就是打不開,裏麵的東西散發著他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麽。
但是他的,看不看已經沒那麽重要了,樹上掛的臭鳥羽毛,已經被他燒了。
初祈滿屋子轉,直到屋內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他的氣息,才肯罷休,出去的時候飯也好了。
吃完飯,雲落往外走,初祈也不問,默默地跟在後邊。
現在也到了夏季,天沒那麽冷,雲落一身獸形鑽進了河裏,衝刷著身上的泥土。
今天她雖然把那幾個人按地上了,可她也沒少在地上打滾,渾身髒兮兮的。
初祈也化成半蛇形,尾巴拉住雲落的腳,腿被纏住,雲落不小心拍出來一片水花,落在了初祈的臉上。
初祈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抬手抹去,將她拉得更近些:“我幫你。”
“我不用,自己可以。”
初祈無視了這句話,雲落整個熊都被纏住了,動彈不得漂在水麵上,初祈五指張開,幫她順毛,順著順著還給她翻了個麵。
“我懷裏的毛挺幹淨的,我覺得可以不洗。”兩隻手被放開,捂著了自己的毛。
“可我覺得還是該洗一下。”
“這是我的毛,我說不洗了,要洗洗你自己的去。”
雲落兩隻手開始拍打著水麵,試圖翻身遊走,初祈隻得將她的兩個胳膊抱住,眼尾帶著笑意:“你就是我的。”
靈靈花於他而言,可以等,他可以先去采靈靈花給雲落用,再去給自己采,不過是一年兩年,他拖得起,換回一個喜歡的伴侶也值得。
洗完後直接抱著雲落回家了,把她放在一塊石頭上:“把水甩一下,然後變成人形。”
說完,初祈已經躲屋裏了,避免被甩一身水,他幹得比較快,先去給自己換一件衣服,再拿一塊獸皮出來。
雲落已經甩完了,整個熊都瘦了,脫水後變得有些難看…
“聽話,變人形。”初祈拿著獸皮站在一邊,準備把她包進去。
“我不變。”雲落搖搖頭,她本體上的獸皮裙也濕了:“你把獸皮留下我自己變。”
這家夥都不尷尬嗎?單方麵把自己當成伴侶?說來有些鬱悶,為什麽她解鎖的是輔助異能,不是戰鬥異能,不然現在也不會過得這麽憋屈。
初祈垂眸淺笑,抬起自己的手在雲落麵前晃了晃,是和她手上一樣的印記,轉瞬印記一亮,雲落變回了人形…
“為什麽會這樣?”
初祈將人裹住抱走:“好像是為了方便伴侶之間的生活,我也不太清楚。”
他還是小時候見阿父這麽做過,當時阿母生氣,不肯變人,一條人魚躲在水裏,阿父哄了好久,沒辦法才用了這個方法。
“況且你有什麽好躲的,我之前都對你坦誠相待了,你現在卻躲著我。”
雲落不禁回想起初見時的那一幕,不說話了,
屋內有些暗,把雲落放到窗邊的椅子上,換了幾條獸皮為她擦頭發,直到半幹後,用手梳開,運轉靈力,將頭發烘幹。
他的阿父是一條火蛇,阿母是人魚水係,而他,也是異類獸人。
察覺到雲落的緊張不安,初祈到底還是出去了,等雲落換完衣服才進來。
“你放心,我不會怎樣的,我就睡地上。”初祈指著床邊的地毯。
雲落不確定這話的穩妥性,但她又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勸解對方:
“你要知道,我生出來的崽很有可能也不健康。”
這獸世目前還沒聽說有避孕的工具,隻有藥物,但初祈並沒有買。
初祈關上門窗,屋內徹底黑了,化為蛇身盤在地毯上:
“放心,我會為自己的崽崽負責,既然知道有危險,我自不會讓他們來到世間,反倒害了她們。”
“那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崽崽嗎?還是說,你要找兩個雌性?”像今安那樣的,雲落坐在床上彎腰,看著地上的初祈。
上半身變回人形,扶著床邊抬頭,手中升起一抹火光,旋於半空中,轉瞬又浮出一團水球,同樣浮起。
火光照亮屋內,初祈的側臉上映著暖光,輪廓清晰冷峻:“看到了嗎?我又何嚐不是異類呢。”
趁著雲落發愣之際,初祈握住了她的手,起身擋住她的視線:“我隻有你一個雌性,也隻要你這一個,你,也隻能有我一個。”
語調中沒了之前的強硬,淡淡的溫柔,似那冰雪融化後的水,似那繞過柳間的風。
一手拂過雲落的發絲,垂眸時含情又有些愧疚:“過往之事,皆是我錯,日後我會好好待你,別怕,隻要我活著,你便不會死。”
他屬於變異中變強的那種,隻不過他為了避開眾人的目光,一直未在他人麵前顯示過,獨來獨往慣了,大多時間都待在森林裏。
“我本就打算明年去找靈靈花,我若找到,便帶回來給你,若是沒回來,便是我無能…”
也永遠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