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重新測試
今天的天氣與昨日不同，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由於是水月宗最後一天的測試，人足足比前一天多了兩倍有餘，不僅僅是一些外門弟子前來，就連大晉國一些小的修行家族也派來了自己的子嗣。
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不管怎麼說，水月宗也是大晉國四大宗門之一，若是自家的後人與水月宗攀上了關係，整個家族也會跟著風光一把。
「我靠，你們快看，是周易，那個廢物怎麼又來了？難道還嫌棄不夠丟人現眼嗎？」
「不會是想修行想瘋了吧？」
「你知道什麼，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傢伙早就不知道臉面為何物了。」人群中有認識周易的，紛紛投來鄙視的目光。
對於這些，周易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五年來他所聽到的惡毒言語還少嗎？當下站在隊伍的最未端等待測試。
由於是最後一天，除了那名掌管測試石碑的孫姓老者外，在一座高台上面，還坐著一名中年儒生打扮的男子，看上去風度不凡，修為高深。
周易認識此人，中年儒生名叫趙前程，是與掌門一樣的神海境修士，沒想到最後一天的測試他也來親自觀摩。
「王小三，測試結果不合格，下一位。」
「李晨東，測試結果不合格，下一位。」
孫姓老者百無聊賴的一字一句說道，向這樣不合格的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講過多少遍了，當然了，在這其中也有幾個合格的弟子。
測試失敗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如斗敗的公雞，而測試合格的人，卻是趾高氣揚，昂首闊步站到了趙前程的身後，周易粗劣的數了一下，合格的人數在十五六個左右。可見在修行一道上，好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留下的少之又少。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測試石碑猛的亮了一下，隨後散發出柔和的青色光芒，隨之人群中議論聲大起。孫姓老者更是如同從睡夢中驚醒，一雙眼睛瞪的滾圓，過了好久這才出聲道：「白崇天，測試結果，優秀……優秀！」
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這測試的結果也是一樣，分為合格、中等、良好和優秀，在之前的兩天測試中，能出現一個中等的弟子就算稀罕物了，今天居然出現了一個優秀，怎麼能不讓眾人驚訝。
一直坐在高台上穩如泰山的趙前程忽然站起身形，兩隻眼睛發出如餓狠般的綠光，一張嘴樂的都快合不上了。
「白崇天，你可是我水月宗外門的弟子？」趙前程探著身子問道，深怕一眨眼的工夫這個資質優秀的弟子就長翅膀飛走一般。
「回前輩，崇天並非貴宗外門弟子，而是大晉國一修行家族白家的後輩子嗣。」這白崇天十七八歲的模樣，身著一席白袍，長的氣宇軒昂，十分精神，放下資質優秀不說，光是這長像就讓人喜歡。
「白家……恩，是個不小的修行家族，很有名氣，快快過來，站在我的身邊。」趙前程連連的招手，把白崇天喚到了身邊，而後兩人又低語幾句。
片刻后，白崇天面色一喜，連連點頭，而後挺直了腰板，神情與剛才判若兩人，用一種藐視一切的目光看著在場的所有測試弟子，那種高傲的樣子，無論誰看了都會感覺十分不爽。
看來一定是趙前程給了他某種承諾，這才讓其趾高氣揚的。
在接下來的測試當中，再也沒有出現過資質優秀的弟子，一切似乎就要歸於平靜了。
一個時辰后，終於是輪到周易了。
「周易，你又來做什麼，還不快滾！」一見眼前出現的是周易，孫姓老者大發雷霆，這小子連續五年了，每年都來，而且每年都不通過，已經成為水月宗最大的一個笑柄，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莫非還嫌丟的人不夠。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是來參加測試的。」周易將頭微微的昂起，不帶任何懼意。現在他是旋氣境一層的修為，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通過測試。
「我呸！你測試個屁呀！就你那垃圾資質，就算測八百回都是一樣！」孫姓老者絲毫不給周易面子，滿嘴的污言穢語。
「你……」周易微微的動怒，剛想和孫姓老者理論幾句。
可就在此時，趙前程卻在高台上發話了：「孫剛，他要測就讓他測吧，也好絕了其痴心妄想的念頭，最主要的是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由於得到了一名資質優秀的弟子，趙前程的心情大好。
「是趙師伯。」聽到趙前程發話，孫姓老者不敢違背，當下不耐煩的對著周易說道：「要測就快測，別給好人擋路。」
周易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測試石碑的近前，然後緩緩伸出右手按到了石碑上面，兩個呼吸之後，石碑沒有任何的反應。
周易心裡咯噔了一下，難不成自己進階到旋氣境一層，還是無法通過測試嗎？與此同時，孫姓老者面露鄙夷，剛想說幾句風涼話刺激下周易，但是不等他開口，測試石碑猛的散發出了柔和的青光。
「這……這怎麼可能？這個廢物也能通過測試？」孫姓老者目瞪口呆的看著石碑上顯示的「合格」二字。
可是讓他更為驚異的還後面，只是眨眼的工夫，「合格」二字又變成了「中等」。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就連趙前程也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不明所以。
不過驚喜還在繼續，那石碑上的「中等」二字又變成了「良好」。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炸鍋了，從來沒有人的資質會出現變化的情況，合格就是合格，中等就是中等，哪有資質這東西還帶升級的。
「唰！」測試石碑上的「良好」二字，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變成了「優秀」。
這一次，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好幾百人的現場，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盡數被驚呆了。就連周易自己也是一陣的迷糊，不知道是何原因。
可是周易給他們帶來的震驚遠遠沒有就此結束，石碑上的「優秀」二字很快也消失了，最後整個的測試石碑通體爆發出刺目的青光，好似一輪小型的太陽，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難不成在優秀之上，還有更高的資質？」趙前程眯縫著雙眼，以他的修為，石碑的上的光芒還能勉強接受。只是石碑表面沒有再出現別的字跡。
就在周易將手拿開的一瞬間，一切歸於了平靜，測試石碑上的青芒緩緩的消散。
「周易測試的結果資質合格……啊不，是中等……不對，不對，是優秀……，咦，也不對，他娘的，你一定是作弊了！」孫姓老者如夢方醒，語無倫次，最後指著周易的鼻子叫道。他掌管測試石碑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孫師兄，我早就說過，別拿豆包不當乾糧，這石碑上顯示的清清楚楚，我怎麼能作弊，再者你還在一旁看著，若說作弊也是你和我串通一氣。」周易冷笑了一聲，他早就看不慣孫姓老者的行為了，就算今天的測試不過，也得把對方給拉下水。
「你……」孫姓老者被問的無言以對，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周易，你過來。」趙前程在思索了片刻后，出聲讓周易過去。如果周易真的用了什麼手段，絕對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當周易來在其面前時，趙前程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周易的一條手臂，將一道靈氣渡進了其體內。
這一下，可把周易給嚇壞了，萬一對方發現自己丹田中有一口鍋，事情會發展到何種地步，他都不敢想象，可眼下想逃走根本不可能，在一名神海境修士的手裡，他若是能逃了那才見了鬼呢。
大約數個呼吸過後，趙前程滿臉狐疑的鬆開了手，因為在一番仔細的探查之下，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反倒是發現了周易已經進階到旋氣境一層的事實。
看對方的表情，周易就猜到趙前程並沒有發現他丹田中的鐵鍋，當下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看來這口鍋的神通著實不小，居然能躲過神海境修士的探查。
「我算是通過了嗎？」周易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小聲問道。
「嗯，通過了。」趙前程臉上的狐疑之色仍然沒有散去，好像根本無心理會周易，隨口說道。
聽到回答，周易有些激動，五年了，他終於成功了。在其高興之餘，他忽然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好像什麼人正在用怨毒的目光注視著他。
急忙回頭，周易的目光與白崇天的目光正好對在一處，只見白崇天滿眼的怨毒，好像要將周易活吃了一般。
周易轉念一想，心中當下就明了，自己剛才的舉動，已經將他這名優秀弟子的風頭給搶光了，看此人長相不錯，卻是個心胸狹隘之輩。
不過，周易現在心情大好，也無心去理會白崇天。
一直到整個測試結束，趙前程始終也沒有想明白髮生在周易身上的變化是何緣故，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帶著一眾測試通過的弟子，向著水月宗裡面行去。
周易夾雜在人群之中，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他，卻因為測試石碑上的變故被眾人所記住，時不時還會有人偷偷的向他瞟一眼。
時間不大，一行人就到達了水月宗大殿的前面。
「你們在此等候，我去見宗主，至於能否被幾大峰的首座收為親傳弟子，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趙前程說完，大步向著殿內行去。
一眾弟子聽了，心中都是無比的激動，若是能被幾大峰的首座收為親傳弟子，日後的修行可就有了著落。